秦祯也不知道这少年是什么时候醒来的,看着他走过来,心想,他现在出来是要做什么?她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少年走到娘身边,看了娘怀里的囡囡一眼,便皱了眉。秦祯看着娘那防备少年的神情,莫名地心上一紧,是了,囡囡是娘从他身边抱回来的,他必然是要来把孩子抱走的。可是娘不会同意的,她已经把囡囡当成了她亲生的孩子,甚至都舍不得放下来。若是这少年要硬抢,恐怕娘会跟他拼命的。
韩慎从屋中走出来的瞬间,陈家人跟秦勇都这么怔怔地看着他。
这是哪里来的少年?怎么生得如此俊朗?
他们这辈子都没见过长得这般好的少年郎。
见他身上穿的竟然是月月爹以前穿的衣服,古氏当即便冷笑了一声,阴阳怪气地对秦祯说道:“我就说你娘是个到处招蜂引蝶的,瞧瞧,连这半大的小子也不放过,啧啧。”
她话音刚落,韩慎便瞟了她一眼,那眼神让古氏浑身一颤,只觉得像是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的眼神。
秦祯也不知道这少年是什么时候醒来的,看着他走过来,心想,他现在出来是要做什么?
她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少年走到娘身边,看了娘怀里的囡囡一眼,便皱了眉。
秦祯看着娘那防备少年的神情,莫名地心上一紧,是了,囡囡是娘从他身边抱回来的,他必然是要来把孩子抱走的。
可是娘不会同意的,她已经把囡囡当成了她亲生的孩子,甚至都舍不得放下来。
若是这少年要硬抢,恐怕娘会跟他拼命的。
她一时紧张得不敢说话。
她不知道的是,韩慎并不了解尤氏的疯病,见尤氏十分防备的态度,像母鸡护崽般,潜意识就觉得尤氏抱的是她自己的孩儿。
况且囡囡现在的样子瘦瘦弱弱的,只有眼睛跟以前还有些像,脸蛋已经完全变了样,看不出以前的影子来了。
韩慎皱眉便是因为看见囡囡一tຊ点也不像是妹妹。
可这院子里只有这一个女婴,若妹妹不在此,又去了哪里?
就在这时,义庄大门外忽然传来了月月的哭声。
随着哭声而来的,还有月月娇小的身影。
她怀里抱着一只小羊羔,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看到院子中有这么多人时,也停滞了一瞬,锁定了秦祯后,便继续哭着走到秦祯身边,说道:“祯哥,小羊羔今天早上出去吃草被狼给咬了,你有没有办法救救它?”
秦祯低头,扒拉着小羊羔的伤口看了一眼,只见它脖子上好大一个窟窿,小羊羔子就像个破风箱一样,噗噗地喘着气,每喘一口,脖子上就流出一口血。
它的血似乎都要流尽了,已经没剩下几滴了。
秦祯知道这小羊羔活不了了,可是看月月哭得如此伤心的模样,她不忍心现在就把这个真相告诉她。
这些年,月月先是没了爹娘,如今爷爷又重病躺在床上,小羊羔已经成了月月的依恋之一。
如果现在告诉她,小羊羔要死了,她一定会很伤心,可能还会想到爷爷的病上去。
如果可以,秦祯真的希望月月的生命里能够少一些生离死别,她是白虎村里最善良的女孩。
她对月月说道:“你把小羊羔留在我家,我看看能不能治好它。要是治不好,我就给它立个坟,要是治好了,你再来接它回家。”
至少不让月月眼睁睁地看着小羊羔死去而无能为力,会让她的心里好受一点。
月月点了点头。
正在此时,陈会忽然一把拉过了月月,吓得她“啊”一声惊呼。
秦祯以为陈会要用月月威胁她,立马瞪着陈会道:“陈会!你今日上门来,是因为 跟我之间的恩怨,不关月月的事!你快放开她。”
月月使劲地挣扎着手腕,可是她力气太小了,一番徒劳无功后,依然被陈会紧紧地抓在手中。
陈会是村里有名的流氓恶霸,月月是知道的。
她又害怕又心慌,带着哭腔问道:“你要干什么?”
陈会猥琐地在月月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一副十足的流氓语气说道:“陈月月,你爷爷还欠我二两银子买药钱,到底啥时候能还上?你要是还不上了,我可就干脆把你带回家去做媳妇儿了。等你成了咱们陈家的人,那二两银子就不用还了。”
月月当即吓得使劲挣扎道:“我才不要给你做媳妇!谁要给你做媳妇!你快放开我!”
古氏听了这话,将月月浑身上下打量了一番,特别是月月的前胸跟屁股,她那眼珠子就像要黏上去似的。
古氏打量完了之后,十分嫌弃地对陈会说道:“这么瘦精精的丫头,你带回家做媳妇?你看她像是能生养的吗?”
陈会便对她娘笑嘻嘻地说道:“娘,那就不做媳妇,把她带回家给你做丫鬟,你也过过那城里夫人们有丫鬟伺候的日子。”
古氏白了他一眼道:“你要是赶紧娶个能干的媳妇回家,我一样能过上有人伺候的日子!最好是个能生养的,让我早点抱孙子。”
月月趁陈会跟他娘说话走神之际,挣脱了陈会的手,赶紧躲到了秦祯身后,只露出个脑袋来,紧张地看着陈会。
她这时才有勇气跟陈会争论。
“哪里还有二两银子?新下的小羊羔被你们强行带走了一只。我说了你们要强行带走,小羊羔就顶那二两银子了。”
陈会狡诈一笑道:“你是这样说没错,可我们家没答应你啊,小羊羔长成大羊也不过才五百文,最多就算抵了这二两银子的利息。总之二两银子的借据是还在的。”
月月听陈会这样一说,急着争论道:“爷爷还把我们家最大最肥的那块地给你们家种了,一年的收成难道不抵二两银子?”
陈会道:“收成再好,那是我们家辛辛苦苦种出来的,关你们家啥事儿?合着我们自己种出粮食来,还是替你家还债的?非亲非故的,小丫头可别这样说,免得村里人以为我悄悄做了你们家上门女婿。”
月月听陈会这样一说,又羞又臊又急,几乎要哭出来。
可是她嘴笨,陈会又是一副流氓的性子,月月哪里说得过他?
秦祯安抚地拍了拍月月的背,瞪着陈会道:“你到这里来不是来了结跟我之间的事吗?欺负月月做什么?月月好歹也姓陈,往上数几辈,不说血脉相连,跟你们陈家也是同宗同族的。难道你们陈家祖宗就只教会了你们欺负自家人吗?”
陈会便冷嘲热讽道:“哟哟哟,看看你这一门心思维护小丫头的样子,聘礼都还没下呢,这就护上啦?我就知道你这小子没事老往陈家跑没安好心,是眼看着那老头子快不行了,好白占了人家孙女去吧?”
说完他又意味深长地看了月月一眼。
“也不知道这丫头还干不干净,说不定早被你小子悄悄破了瓜了。”
月月被陈会说得满脸通红,气得胸腔都一上一下地起伏。
“你胡说,我跟祯哥之间是清清白白的。”
秦祯也怒道:“陈会!你再胡说,我不仅打破你的头,我还打烂你的嘴!”
就在这时,月月忽然又轻呼了一声。
众人一看,就见她怀里的小羊羔子,被那俊秀少年给抱走了。
陈会嫌这忽然走过来的小子全然没把他放在眼里,便不服气地追上去问道:“哎,你小子到底是谁呀?不会真是尤氏那婆娘的姘头吧?”
韩慎只是不理人,浑身都散发着冷气。
若不是他现在武功尽失,身体又实在虚得很,不能强出头,他早一刀将陈会的舌头给割了。
他抱着小羊走到屋檐下,见屋檐下的背篓里放着一把柴刀,便拿了刀,在一张小凳上坐了,手上拿着刀,一刀划在了小羊羔的脖子上。
院子里的人只听那小羊羔微弱地哼唧了一声,之后便彻底没了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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