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一个少年向叶深走来,他身形略显单薄,看起来不过是十七八岁的年龄,身穿玄色唐装,表情冷淡,右耳上挂着一个深红色的长流苏耳环,平添了几分妖孽气息。最引人注目的还得是他持的那把油纸伞,头顶烈阳,打伞也无可厚非,怪就怪在少年把伞往右偏了大半,让自己的大部分身子裸露在阳光下,倒像是在为谁打伞一般。可少年孑然一身,身旁并无旁人。那伞看起来精巧无比,伞面用大量的血色为底色,几只翅膀染血的仙鹤在奋力翱翔,也许是画师技艺太好,那几只仙鹤如同活过来一般,竟生生看出来几分怨恨的味道。
“你说的是,将你经纪人通讯黑掉的那人。”林霄皱眉道,“其实这个我也找人搜了,但是还没有任何结果,我以为是时心做的,就没有细查。”
要是叶深这么说,那他就得再上心一些了。
“你那边也没有查出来吗?”叶深思索了一下,“那算了,既然你没查出来,接下来的事情就我来吧,你还是好好回去工作吧,不用担心我。”
“你不用觉得麻烦我。”林霄一针见血道。
“没有,我自己是有办法的,你别担心我了。”叶深开口道。
两人聊了会儿天,就各自离开了。
叶深出了咖啡店,直奔地点。
可来到目的地,一直敲门却没有人应答,看来林墨是出门了。
她叹了口气,既然如此,那就找点其他的事情做吧。
正好是饭点,她吃完饭,叶深把账结完,对着老板娘说,“就刚刚我要的那些菜,我再要三十份同样菜系的盒饭。”
老板娘愣了一下,“这是?”
“做成盒饭,等下你跟我走就行。”叶深回了老板娘一个微笑。
老板娘手脚麻利地让厨房做饭,然后打包起来,因为东西太多,只能老板出来帮忙,让老板娘看店。
把所有东西装上车之后,叶深对老板说了声谢谢就离开了。
叶深,把车开到环卫工人免费饮水机旁,把后备箱打开,递给休息环卫工人一份饭。
环卫工人疑惑地抬头看她,叶深笑着说,“我是志愿者,你可以通知周边的环卫工人来领取,我这里有三十份免费午饭。”
环卫工人这才接过午饭,感激地说了一句,“谢谢。”
叶深一边回答着“没关系”,一边将盒饭拿下来放在饮水机旁边的桌子上,然后将车开远了一点。
突然一个佝偻着身子的小孩闯入叶深的视野里,那小孩看起来有些邋遢,头发应该是许久没洗,将灰色连帽衫的帽子盖在头顶,看到桌上的饭,手脚迅速地抱起两三盒,迅速跑掉。
他身后是其他人的谩骂声,“这谁家的小孩。”
“怎么这么没有道德啊?”
“拿一盒不够,还搬几盒走。”
他低着头,脚步匆匆,耳边的风声抵挡住后面的闲言碎语。
叶深觉得奇怪,连忙下车追赶他,那小孩就像是一只走街串巷的老鼠,一直往更加偏僻阴暗的地方涌去。
不久他终于到了目的地——一座废弃的学校。
外面已经斑驳的看不清是某某小学,在往里走是门卫室,窗户上的棕褐色木条早已掉落,玻璃意外地完好无损,白色的墙面上留着调皮鬼用红色记号笔留下的运算过程。
走进斑驳不堪的过道,一扇破旧的门被拆下来依在墙上,下面有着几双被地面吞噬成灰白色的鞋。
听见前面有动静,叶深走进了教室,里面有着几个杂乱无章的板凳拼接而成的床,上面躺着一个面色发青的妇人,一个小女孩蹲在一旁照顾她,刚刚的小孩将怀里的盒饭掏出来递给年龄尚小的妹妹。
妇人抬头,死寂的眼睛盯着叶深不说话,小孩终于察觉到异样,转身护住母亲和妹妹,防备地看着她。
墙上有着几张贴得高高的奖状,这是叶深在这个废弃的学校看见的唯一一抹亮色,她走近了一点,发现这些奖状都是属于同一个人的——原奕。
叶深拖着一个破旧的板凳坐了下来,沉沉地开口道,“原奕,你想上学吗?”
原奕抬眸看过去,中午灿烂的阳光透过残破的窗户照到叶深脸上,一看就价值不菲的黑金色墨镜被她竖在头上,接着是她耳边那颗黑色夺目的钻石,她鲜艳的红唇微微勾起,卷翘的长发及腰,整个人精致而凌厉,和四周破败的环境格格不入。
原奕的眼神从疑惑转为渴望,眼中闪着亮晶晶的光,“我真的还可以读书吗?”
说完这句话,他又看到眼身边仅存的两个家人,随即垂下头,声音涩涩地说了句,“算了。”
叶深看出来他的忧虑,随口补充,“她们我也会安排人照顾的。”
原奕盯着叶深的脸,沉默了片刻,最终郑重地点头,“你想要什么?”
叶深用手撑住下巴,略微思考了一下,蓦地笑起来,阳光打在她的侧脸上,给她镀上一层金光,“暂时没有,不过小朋友,如果我是什么不法分子,你们现在无异于往火坑里跳噢。”
“你不会,你的眼睛里没有那种欲望。”
她几步走到原奕面前,突然拉近两人距离,艳丽无双的脸近在咫尺,原奕忍不住屏住气息,倔强地与她那对侵略性极强的眸子对视。
只听她薄唇轻启,“你猜对了。”
她侧身抱起躺在一旁原奕母亲,“走吧,原奕带路,回你拿饭的地方。”
原奕看着叶深纤细的身影毫不费力地抱起母亲愣了一瞬,转眼反应过来,抱起凳子上吃剩的盒饭跑在前面带路。
他看着在叶深怀里灰扑扑的母亲,又看了眼与他们格格不入的叶深,心里默默期盼着,希望这是新的开端。
叶深回头看了眼这个学校,路边随处可见残破的雕像,翠绿色的野草布满地面,被人类抛弃的一切,再次被大自然接管。
他们加快了步伐,找到了叶深的车,她带着他们去开了一个酒店,告诉原奕,等等会有人来接他们的。
在酒店门口,叶深收到林墨的来电。
利落的接起电话,将地址告诉了对方。
对方简短地回答了一句“嗯”。
随即“嘟嘟嘟”的声音传来,叶深电话被挂断,她收起电话无所谓地挑了下眉。
不久,一个少年向叶深走来,他身形略显单薄,看起来不过是十七八岁的年龄,身穿玄色唐装,表情冷淡,右耳上挂着一个深红色的长流苏耳环,平添了几分妖孽气息。
最引人注目的还得是他持的那把油纸伞,头顶烈阳,打伞也无可厚非,怪就怪在少年把伞往右偏了大半,让自己的大部分身子裸露在阳光下,倒像是在为谁打伞一般。
可少年孑然一身,身旁并无旁人。
那伞看起来精巧无比,伞面用大量的血色为底色,几只翅膀染血的仙鹤在奋力翱翔,也许是画师技艺太好,那几只仙鹤如同活过来一般,竟生生看出来几分怨恨的味道。
墨色的伞架看起来是极好的乌木做的,上面密密麻麻雕刻着一些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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