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深依旧维持着这样的姿势,问:“哪里没看懂?”温冉宁有些别扭,却不敢稍动。虽然他没有对她动手动脚,可这么亲密暧昧的姿势,总让她的心没法静下来。因为,顾衍深就是致命的毒药。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他们明明是在讨论学术问题,顾衍深要用这样亲昵的动作。温冉宁硬着头皮拿过刚才自己记得笔记,指着上面的红色标记,道:“这几个地方,不太明白。”顾衍深望着笔记本上工整清秀的字体,不禁在想,她的字跟她的人一样,干干净净,不染纤尘。
温冉宁听着办公室里宋央那甜腻的撒娇声,心像是被针扎似的。
她抬腿往医生办公室走去,逃一般的离开了那个不属于她的战场。
温冉宁心里安慰自己,应该高兴才对啊!
宋央主动提出要跟顾衍深去帝都过二人世界,自己应该就不用再跟顾衍深去帝都开会了。
办公室里,孟婕和楚怡正在处理病人的医嘱。
见她进来,孟婕厉声说道:“你去哪儿了?别以为顾主任带你去开会,你就能这么明目张胆的偷懒了!我告诉你,今天你就是瞎猫碰个死耗子,踩到狗屎运了!”
说完,她将一摞病历重重地放在温冉宁面前,命令道:“这些病人的医嘱你赶紧给录到电脑里,然后去给病人换药!”
孟婕一向刻薄又嘴碎,奈何她是教学秘书,直接管他们研究生的,所以温冉宁能忍就尽量忍了。
她坐在电脑前,将今天开的医嘱认真的往电脑里录入。
这时,贺乐同才来上班,猫着腰往她这边凑。
温冉宁无语的看着他,“这都快十点了!大哥,我觉得你真没必要来这一趟了。”
贺乐同嬉皮笑脸的说:“早上没听见闹钟,睡过了。不过,还是得来一趟,意思意思,免得老顾哪天抽风,给我爸打电话告状。”
温冉宁有时候是真羡慕贺乐同,他家里有钱,也给铺好了路,贺乐同什么都不用发愁。
平日里她迟到一下,都会觉得大难临头,可贺乐同每天迟到,也没人会说他什么。
贺乐同坐在一边,也不想干活,就跟温冉宁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你说说你,整天当牛做马的,一个人干完了我们组百分之八十的杂活,有什么用?”
贺乐同看着温冉宁面前厚厚的病历,道:“你知不知道,楚怡他们现在都开始准备毕业论文了。而且,他们有老顾的科研基金,还有老顾亲自指点把关,发的文章都是高质量的。这些科研文章以后就是他们留院的敲门砖啊!你整天就知道做这些杂活,毫无技术含量,你要是再不抓紧点时间,别说留院了,就连毕业都难!”
温冉宁烦躁的叹了口气,道:“你能不能别在我耳边叭叭叭的了?我有什么办法?我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连导师都没有,谁来指点我?你以为我想干这些毫无技术含量的杂活吗?可是我不干,难道你来干?还是楚怡来干?”
说到最后,温冉宁都想哭了。
自己没有强大的背景和家世,也没有个靠得住的导师,所以她注定是最底层的苦力,任人宰割。
贺乐同赶忙打了下自己的嘴,笑嘻嘻的说:“好了好了,我错了,行了吧?我这不是担心你吗?现在咱们医院对于研究生毕业的要求越来越严格了。实在不行……你买一篇论文呗?钱不够,我给你!总不能因为没有论文,到时候延期毕业吧!”
“我才不要!”温冉宁白了他一眼,道:“我导师就是因为学术造假才被开除的,难道,你想让我步他的后尘?算了,反正距离毕业还有一年多呢,总会有办法的,你别来烦我了。”
虽然温冉宁让贺乐同暂时闭了嘴,可贺乐同的话,却提起了她心里最担心的事。
自从她的导师被顾衍深彻底搞倒之后,她就处于没有导师接管的尴尬状态。
眼看着周围的同学一个个都发了科研文章,为以后的毕业和工作积累了敲门砖,可自己什么都没有。
如果毕业之前没有办法达到医院的要求,发不出文章,恐怕连毕业都是个难题,更别说找工作了。
温冉宁在科室里忙了一天。
傍晚,她到家时,顾衍深已经回来了。
钟点工做好了晚餐,知道顾衍深不喜欢外人在家里走来走去,便识趣儿的离开了。
偌大的餐桌上,就他们两个人,偶尔会有筷子和餐具的碰撞声。
温冉宁一直都是怕他的,就算在家里,她觉得他也好像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医学教授,又或者是她的金主,可唯独,不是她丈夫。
她拘谨的吃饭,像个小可怜包。
本想跟他提一句自己科研论文的事,也不敢提。
就在这时,顾衍深淡淡地开口道:“这次帝都开会的主题和资料我一会儿发你邮箱,你整理一下,做个PPT给我。还有,这个主题将会作为你毕业论文的方向,你上点心。”
温冉宁一愣,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这会儿,她甚至觉得顾衍深像她肚子里的蛔虫。
而且……他还要她跟他去帝都开会?
他不是要跟宋央过二人世界的吗?
顾衍深见她这副懵懵懂懂,却又有点可爱的模样,蹙了蹙眉,道:“怎么?你是觉得我多管闲事,不需要我管你毕业论文的事?”
“不不不。”
温冉宁连忙说道:“你要是能指导我的论文,那我就不担心了。我……我一定好好努力,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让你失望的。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她语气中透着几分激动,然后放下碗,立刻去书房查阅这次帝都学术会议的资料,生怕顾衍深觉得她不上进,就不再给她机会了。
望着小姑娘如小鹿般兴奋的背影,顾衍深嘴角勾起一抹不经意的弧度。
就这样,温冉宁一整个晚上都泡在书房里,查阅与这次会议主题有关的资料和文献,认真的做笔记。
直到晚上十一点多,顾衍深走进书房,她都毫无察觉。
”看得怎么样?“
男人的低沉如大提琴般好听的声音在她耳边想了起来。
此时,顾衍深已经走到了她身后,俯身双手撑在书桌上。
这样的姿势,恰好将温冉宁玲珑的身子环在了怀里。
当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小姑娘小巧圆润的耳垂时,温冉宁白皙的脸颊瞬间红了一片。
她一动都不敢动,心跳却愈发厉害,不敢回头看他。
顾衍深又重复了一遍:“温冉宁,我问你看得怎么样了?”
温冉宁猛地回过神儿来。
生怕被他看出自己的窘迫,结结巴巴的道:“看……看得差不多了,但是有几个地方没有看懂?”
顾衍深依旧维持着这样的姿势,问:“哪里没看懂?”
温冉宁有些别扭,却不敢稍动。
虽然他没有对她动手动脚,可这么亲密暧昧的姿势,总让她的心没法静下来。
因为,顾衍深就是致命的毒药。
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他们明明是在讨论学术问题,顾衍深要用这样亲昵的动作。
温冉宁硬着头皮拿过刚才自己记得笔记,指着上面的红色标记,道:“这几个地方,不太明白。”
顾衍深望着笔记本上工整清秀的字体,不禁在想,她的字跟她的人一样,干干净净,不染纤尘。
他出神儿之际,忘记回应她的问题。
小姑娘怯怯的扬起脑袋,小心翼翼的说:“你不要嫌我笨,我……我会努力学的。”
现在,她没有导师,顾衍深就是那个唯一能拉她一把的人。
如果顾衍深都不管她了,那她的毕业就真成问题了。
顾衍深望着那黑色眸中请求又胆怯的眼神,心都像是被扯了一下。
一向喜欢教聪明学生的顾衍深难得没有骂她笨,而是放缓了语气,道:“我教你。”
短短三个字,很温柔,很沉静,也让温冉宁那颗慌张不安的心,慢慢踏实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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