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常在面色一僵,而后十分不满道:“你不过是个小媛罢了,我姐姐可是皇后娘娘!”玉芙蓉垂眸看着承乾宫门口的地板,上头似乎有些许暗红:“皇后娘娘乃天下女子表率,素来最重礼法,你如今不管不顾阻拦我回宫,这便是你周家的教养么?”“你……”,周常在还想再说些什么,一旁的宫女拉了拉周常在的衣袖。周常在不悦的扭头,宫女指了指地上,低声道:“小主,地上好像有血。”
玉芙蓉看向周常在,冷声道:“周常在,我如今是小媛,按理来说你还没向我行礼。”
周常在面色一僵,而后十分不满道:“你不过是个小媛罢了,我姐姐可是皇后娘娘!”
玉芙蓉垂眸看着承乾宫门口的地板,上头似乎有些许暗红:“皇后娘娘乃天下女子表率,素来最重礼法,你如今不管不顾阻拦我回宫,这便是你周家的教养么?”
“你……”,周常在还想再说些什么,一旁的宫女拉了拉周常在的衣袖。
周常在不悦的扭头,宫女指了指地上,低声道:“小主,地上好像有血。”
周常在低头看去,灰白色的地砖上几滴暗色格外的显眼。
周常在慌里慌张的让开道:“这可不关我的事,我没碰你,你快些回去。”
玉芙蓉见周常在让开路了,也没继续纠缠,由听梅听兰半扶半架着回了承乾宫。
周常在站在一旁看着玉芙蓉踉跄的背影,捂着有些慌乱的心口道:“我真没碰她,要知道她伤成这样,我才不拦她的。”
一旁的宫女安抚道:“小主安心就是,玉小媛再如何也是昭仪娘娘的问题,同您没干系的。”
周常在有些慌乱的揪着帕子点了点头:“咱们快些回去吧。”
另一边,已经回到了东偏殿的玉芙蓉坐在了软榻上总算是松了口气。
扶着玉芙蓉坐下后,听梅叫来李所让他去传太医,叮嘱听兰去给煮点姜茶后便去打了一盆温水过来。
玉芙蓉伏在软榻上,膝盖因为跪久了有些破皮,再加上一路走回来扯动伤口,这会子也还往外渗着血。
她打小皮肤就娇嫩些,今日着一跪怕是要养上好些日子了。
听梅轻轻掀开玉芙蓉腿上的裙摆,因为一些小伤口结痂的缘故,听梅这一掀开无异于重揭伤疤。
玉芙蓉一声没吭,由着听梅折腾,听梅拿着温热的手帕轻轻按压在膝盖上的时候,玉芙蓉这才感觉到手帕有些过分的热了。
倒不是水温的问题,而是她在外头吹久了冷风,四肢有些冰冷。
听梅跪在软榻前声音有几分哽咽:“小主,都是奴婢无能。”
玉芙蓉抬手揉了揉听梅的头,温声道:“今日这事儿怪不到你头上,何况就算今日躲了过去,也还有明日,后日。”
听兰端着一杯姜茶递给玉芙蓉,玉芙蓉接过姜茶一口闷了下去。
滚烫的姜茶灌进食道,辛辣刺激着肺腑,玉芙蓉这才清醒了许多。
看着听兰消下去但仍有些肿起来的脸,玉芙蓉捧着带着余温的杯子出了神。
李所几乎是拽着太医跑过来的,今日值班的是个年迈些的太医,被李所一路带着跑过来,已然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见到玉芙蓉紫青色还破了皮的膝盖,太医连忙取出药膏和一瓶药水道:“这是活血祛瘀的药,等伤口不流血了,再涂抹上去,破了皮的地方,便先用这瓶药水沾一点在帕子上涂抹便好。”
听梅又叫太医给玉芙蓉把了脉,太医沉吟片刻,留下一张药方子道:“小主还受了寒,加之时辰略久,夜里怕是会起热,一会儿派人去太医院抓点退热的药熬好,小主起热时喂小主喝下便好。”
听梅点了点头,接过太医手里的方子。
“劳烦太医替我的婢女瞧瞧她的脸。”,玉芙蓉指了指一旁的听兰。
听兰有些惊诧的准备摇头:“小主……”
听梅从袖子里拿出一个荷包递给太医,道:“麻烦大人了。”
有额外的诊金太医自然是愿意的,跟何况这位近几日的盛宠他也略有耳闻,里头不乏卖玉芙蓉一个好的意思。
太医仔细看过听兰的脸,留下一张药方子便回去了。
太医走后,玉芙蓉简单的沐浴更衣便歇下了。
李所拿着药方子跟太医去了太医院抓药,顺道把听兰的药一块儿抓了。
今夜本该是听兰守夜,只是听兰脸上还有伤,听梅便叫她去休息了,听梅替听兰守夜。
茶水房里,李所愤愤不满的拿着扇子给炉子扇风:“听梅姐姐,这杨昭仪未免太过分了,这不是明摆着折腾咱们家小主吗?”
听梅叹了口气:“没办法,你也说了,她是昭仪,正三品九嫔之首,咱们家小主才六品小媛,她明着刁难小主,小主又有什么办法。”
李所闻言手里的扇子扇的飞快,整个人都气愤不已:“哼,若是咱们家国公爷还在,哪里轮得到她一个昭仪欺辱咱们家小姐!”
“慎言!”,听梅低声呵斥,“小心隔墙有耳。”
那几个宫女太监还不清楚身后有没有人,这话叫人听见没得又生风波。
李所闻言立马噤声,意识到自己有些口不择言了,便幽幽的叹了口气。
国公爷对他有大恩,如今他却连小姐都守护不好,李所颓废的摇着扇子。
听梅看着药熬的差不多了,起身叮嘱道:“你好好的看着药,我去守着小主。”
李所闻言点了点头。
听梅轻手轻脚的到玉芙蓉床榻前,打开落地的床幔,看着已经睡熟的玉芙蓉,动作轻柔的试了试玉芙蓉的额头,感觉到不同寻常的温度后,听梅皱起了眉头。
又给玉芙蓉把了把脉,听梅起身去了茶水房里把李所熬的药端了过来。
等药晾温了后,听梅叫醒玉芙蓉把药给玉芙蓉喂了下去。
玉芙蓉睡的迷迷糊糊的,只觉得像是睡在了火炉上一样,膝盖还偶尔传来刺痛,听见听梅的声音,玉芙蓉不大清醒的凭借着本能咽下口中的药汁。
翌日一早,玉芙蓉还没醒来,听梅叫听兰去皇后那儿告假,她们小主这情况是去不了请安的。
凤仪宫里,听兰特地等到嫔妃们都到齐后,才过去告假。
她脸上的巴掌印消退了很多,可依旧有些微肿。
“启禀皇后娘娘,我家小主昨儿个夜里起了高热,如今还没醒,今日不能给皇后娘娘请安,特来告假。”,听兰站在凤仪宫里向皇后禀报缘由。
“还没醒?可要再叫太医去瞧瞧?她身子不适,听闻昨儿个还伤了腿,可怜见天的,你回去告诉你家小主,叫她安心养病,这几日都不用来请安了。”,皇后怜惜的叹了口气。
“是,奴婢替小主多谢皇后娘娘恩典,奴婢告退。”,听兰禀报完便急匆匆回去了。
她得去接听梅的班儿,听梅昨儿个一夜没睡呢。
听兰走后,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杨昭仪身上。
昨儿个杨昭仪罚跪玉芙蓉的事情大家或多或少都知道。
如今人病成这个样子,杨昭仪更是脱不了干系。
而当事人杨昭仪却丝毫没有心虚或者是愧疚的模样,反而格外嫌弃道:“呵,娇柔做作给谁看?不过是跪上两个时辰而已,不打紧。”
上首的皇后蹙眉道:“杨昭仪,你未免有些太过了,玉小媛再如何犯错,你也应当先回禀本宫或者慧妃再行处置。”
杨昭仪浑不在乎:“臣妾身为九嫔之首,不过是教导教导玉小媛罢了。”
皇后垂眸,轻抚着手里的玉如意道:“此事本就因你而起,往小了说是教导嫔妃,往大了说便是滥用私刑,杨昭仪,你最近行事越发张狂,若日后再有人得宠,岂不是人人都要跪上两个时辰?来人,传本宫懿旨,杨昭仪滥用私刑,罚俸三个月,禁足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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