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母当她理亏,火上加火,“梁程时曦,你心里是不是全家都欠你,菲菲不该回来,朝肃就该偏你,我和你爸爸一辈子只爱你,我们一家都要围着你转。”眼见是动真怒了。“母亲。”程越霖请梁母坐下,“她口无遮拦,我已经处理了。”"我知道。"梁母怒容一顿,稍有收敛,拍程越霖的手,“你做很好,没让菲菲受委屈,又封了口,不让外传。”程越霖嗯了声,眼风扫过程时曦,“还不给母亲道歉。”
程时曦不禁一抖。
“母亲,我不是你想的那种意思……”
她话没说完,梁母指着她鼻尖喝断。
“梁程时曦,梁家可曾短过你吃,短过你穿?”
“没有。”程时曦小声回答。
“那你浑身的戾气忤逆是从哪来的?”梁母眼神不善,气势骇人,“是我们刻薄你了?虐待你了?还是打你迫害你了?让你天天怨声载道?”
程时曦先看程越霖,冷冷淡淡,单从面上看不出什么,再看梁文菲,春风得意,轻笑不屑。
加害她的人,从容淡定,畅快淋漓。
甚至不觉有错,毫不亏心。
程时曦垂下头,只觉无话可说。
梁母当她理亏,火上加火,“梁程时曦,你心里是不是全家都欠你,菲菲不该回来,朝肃就该偏你,我和你爸爸一辈子只爱你,我们一家都要围着你转。”
眼见是动真怒了。
“母亲。”程越霖请梁母坐下,“她口无遮拦,我已经处理了。”
"我知道。"梁母怒容一顿,稍有收敛,拍程越霖的手,“你做很好,没让菲菲受委屈,又封了口,不让外传。”
程越霖嗯了声,眼风扫过程时曦,“还不给母亲道歉。”
“对不起。”程时曦一脸悔意,“我不该出言不逊。”
她不该意气用事,冲动鲁莽只会坏事。
“不该没大没小。”
惹梁文菲,就等于惹程越霖,打得过小,斗不过老的,很没必要在逃跑的关头,给自己找麻烦。
“这次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绝不再犯。”
只要忍得一时风平浪静,从此天高海阔,她自由了。
十成十的乖觉诚恳,梁母神色稍霁。
程越霖却全身绷直,英贵俊朗的脸上一片沉冷,没有丁点温度。
眼神也阴翳森森。
程时曦以为他还不满意,张嘴要再检讨几句,程越霖冷声撵她,“滚上去。”
程时曦道歉本就是无奈之举,眼下被赶简直求之不得。
一丝停顿都没有,几步窜上楼梯。
梁母望她背影,“这次还像话。”
程越霖一言不发,仰望三楼紧闭的房门。
像话吗?
她什么时候是逆来顺受的性子,压不服,镇不屈,鲜活,伶俐,勇敢,就地反击才是她的特质。
这般忍辱负重,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
程越霖抬步要上楼。
梁母拦住他,一本正经唤梁文菲摆出几张照片,“挑一个,明天去见。”
程越霖立在原地,扫一眼,“挑不出,下次。”
梁母不让他走,程越霖马上二十九了,婚事说什么不能再拖。
来回推诿之际,梁氏的秘书一通急电,西南顾家出了意外,顾家继承人不打招呼飞来南省找程越霖。
程越霖顺势脱身,大晚上身披夜色出门。
梁母气出火来,“跑,跑的和尚跑不了庙,整个南方几万千金,就不信没一个他能上看的。”
梁文菲收拾照片的动作一顿。
梁母挑出来的这批千金小姐,端庄的,漂亮的,温柔的,大气的,什么样都有。
她一个女人看了也觉得眼花缭乱,哥哥是男人,男人是视觉动物,没道理对美女连欣赏的兴趣都没有。
梁文菲不知怎的又想到程时曦,还有哥哥她在身上,绝无仅有的露出的潮暗目光。
心中豁开那道怀疑的口子,再度张裂。
“妈妈,哥哥忙事业一直不结婚。”她望着梁母,眼睛漆黑一片,“家里还有程时曦,她跟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哥哥现在又帮着顾家继承人,外界会怎么看我们?”
梁母脸色立变,“你听到有人传风声了?”
“嗯。”外界没有,但梁文菲心里有。
梁母蓦地挺直身。
朝肃和程时曦关系紧张,她往日从没往这方面想过,可菲菲一提,她蓦地想起体检那日回来,在沙发上,程时曦靠进朝肃怀里,被朝肃一把推开,赶走。
随即又想起,菲菲之前有两次提到程时曦跟程越霖有猫腻。
见梁母眼中光芒前所未有凝重危险起来,梁文菲图穷匕见。
“妈妈,程时曦是个记仇不记恩的白眼狼,梁家对她再好,也无济于事,现在又牵连到哥哥,倒不如把她嫁出去,联姻还能有点用处。”
梁母皱紧眉,沉默几息。“她不是梁家血亲,人尽皆知,联姻的话……”
梁文菲明白她未尽之意,好门第看不上程时曦是个假货,低门第联姻没有价值。
“您忘了省厅长家有位小公子。”梁文菲笑,“虽然有传言他早年玩的太厉害,伤了身,得过病,但现在人不是还活的好好的,可见传言不可信。”
梁母一言不发,她倒不是要否决。
只是市长小公子,传言得的病太骇人。
艾滋病啊。
程时曦嫁出去,回门万一传染给他们怎么办?
……………………
第二日,程时曦四年来首次早餐吃的风平浪静。
梁文菲没有找茬,梁母看她的目光更是仁慈到极点,中途还给她夹了两筷子菜。
程时曦面上受宠若惊,实则后背汗毛都竖起来。
她从前有妄想,会欣喜若狂,现在缺爱的脑子清醒了,只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
但她也没多问。
不拘是什么意图,只要她跑的够快,什么事都落不着她。
一连三日,程时曦加班早出晚归,程越霖也不见踪影。
第四天早上,摸清程越霖在忙顾家的事,短期内回不来。
她心中另一件大事,主任怀疑孩子有问题,再次产检就有了实施的机会。
中午趁着午休时间,跟弥勒佛再请了一小时的假。
“相亲啊,一个小时够用吗?”
这几天,程时曦已经知道弥勒佛是精神状态特别美丽的领导,日常在发疯和发奋间发癫,说话极有趣味。
“够用。”程时曦哈哈哈,“撂衣服,解扣子的事,一个小时绰绰有余。”
“咳——”弥勒佛一口水全呛进气管。
程时曦笑眯眯拍他背,帮他喘气,“想什么呢,黄领导,我那是验货。”
弥勒佛条件反射看自己下半身,滚圆的西瓜肚绷开两颗扣,看不见腿,看不见脚尖。
他呵呵,“果然女人,你的名字叫肤浅。”
程时曦戳他肚皮,“偏见了不是,好看的锁骨前篇一律,有趣的肚子弹来弹去。”
“那你验的是有趣的肚子,还是好看的锁骨?”
程时曦想了一下,“好看的肚子?”
弥勒佛哼一声,转身就走,走没两步,又扭头,“死相,注意安全。这一小时不计你请假,特批,不影响全勤。”
程时曦大笑,“谢嘞,我好心的佛。”
她没敢去医院,在路边找了个黑诊所。
两百块速战速决,孩子没问题。
但她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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