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的确黑了,沈涣黎上了车,郁呈也打开车门进来了。她正系安全带,脸上传来轻柔的触感,以及手指的温度。“你出汗了。”沈涣黎伸手接过那张纸巾,避开他的指尖,“……谢谢。”“对了,你住哪?”郁呈打火的手一顿,抬头看她,“你想去吗?”“……”沈涣黎表情奇怪,不太理解他的脑回路,只好解释道:“我是想说,你的组员都住旅馆,怎么没跟他们一起?”郁呈似乎轻咳了一声,“我有点洁癖。”
“总喝粥营养不均衡。”
郁呈把她的粥碗换过来,沈涣黎面前就变成了一碗炸酱面。
鲜香扑鼻,沈涣黎看了看,没动,“没有总喝粥。”
郁呈看她一眼,说:“放心,没有芝麻。”
沈涣黎当然知道,她刚才点菜的时候,目光掠过了一堆菜名,最后决定吃海鲜粥。
但是郁呈这么说,就好像她……
沈涣黎觉得哪里不对,抿了抿唇,还是拿起筷子吃面。
她吃饭很快,等吃完抬头看郁呈,他碗里的粥竟然还有小半碗。
“……”
郁呈其实吃得也不慢,而且斯文又优雅,兴许是粥有些热,洇得唇瓣湿而红。
沈涣黎看了一会儿,眼皮跳了跳,挪开眼睛,盯着手里的柠檬汁不动了。
餐馆暖气开得很足,再加上人多,沈涣黎热得额头上出了点汗,她正要拿纸擦擦,对面的人突然说:“我吃完了,走吧。”
“……好。”沈涣黎问他:“结账了吗?”
“嗯。”郁呈点头,“天黑了,我送你回去。”
天的确黑了,沈涣黎上了车,郁呈也打开车门进来了。
她正系安全带,脸上传来轻柔的触感,以及手指的温度。
“你出汗了。”
沈涣黎伸手接过那张纸巾,避开他的指尖,“……谢谢。”
“对了,你住哪?”
郁呈打火的手一顿,抬头看她,“你想去吗?”
“……”沈涣黎表情奇怪,不太理解他的脑回路,只好解释道:“我是想说,你的组员都住旅馆,怎么没跟他们一起?”
郁呈似乎轻咳了一声,“我有点洁癖。”
想到什么,他眼神黯淡下去,“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奇怪?”
沈涣黎皱眉,“没有。”
现在的人,有洁癖很正常,她没觉得他奇怪,但是他这么问,让她感到奇怪。
沈涣黎没再问他住哪,天太晚了,这里治安又不好,她只说:“如果你住的地方离旅馆远,我让廿四来接我就好。”
话音刚落,车子打火的声音响起,车灯也tຊ亮了,照着前面漆黑的路况。
郁呈弯了下嘴角,说:“我住在离旅馆二百米远的一个私人公寓,所以不远,能随时接送你。”
沈涣黎转头看窗外漆黑的树,没一会儿,听见郁呈问她,“你之前见过郁希女士了吗?”
沈涣黎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谁,“……我是去接沈词蓁。”
他现在说话也奇奇怪怪的,沈涣黎今晚不打算再跟他交流。
他只偏头看了她一眼 ,漆黑深邃,也没再说话了。
夜晚静寂,混着零星的鸣笛声,还有呼呼啦啦的收摊声和塑料拖地的声音,星子闪着让人舒适的光芒,小县城很快陷入沉睡。
那晚过后,不知道郁呈跟曾翎说了什么,沈涣黎几乎每天都去郁呈带的队,三所小学的讲座都做完了,也没再见到她,出乎意料地平静。
第四天去的是一所中学,跟那三所小学几乎一样的学校,除了学生更高些,思想还是很落后,这样的边缘学校,的确需要更多平台和渠道,才能让孩子们更好地成长,更好地融入社会。
沈涣黎站在二楼栏杆往下看,学生们下了课,在操场疯玩。
今天风有些大,就感觉太阳没那么暖和,沈涣黎昨晚工作的很晚,因为公司的人事部出了问题,她就让廿四回去解决了。
当时廿四好像很不情愿的样子,沈涣黎刚想问她还有没有别的事,就见廿四一脸平静的看着她,最后也没说什么,搭客车走了。
廿四虽然走了,但当晚沈涣黎就发现藏在暗处的狙击手。
“……”
风声很大,仿佛遮掩了其他一切声音,以至于沈涣黎毫无防备地被一股力量撞得往一旁倾斜。
身侧就是一根柱子,她脚踝狠狠擦过去,同时跌倒在地。
白色高跟鞋染了血,暴露在瑟缩的空气中,沈涣黎皱了皱眉,转头看到两个不知所措的学生并排站着,见她想要站起来,一溜烟跑了。
撕裂般的痛感连带指尖都卸了力,又要跌坐下去,与此同时,一双手臂把她横抱起来,她没再碰到一点灰尘。
“郁呈?”沈涣黎松了口气。
“你不是在……讨论事情吗?”和曾翎。
她没提这个名字,清晰的痛感让她没力气说话,只感觉郁呈走得很快,他胸膛里跳动得很快,沈涣黎微微离开那里。
郁呈心脏当然跳得很快,她离栏杆那么近,差一点就要掉下去,还流了那么多血,后怕和愤怒交织,他没办法冷静,一路飞快的把她抱到校医室。
这里的校医室也又旧又破,校医也不是特别专业,沈涣黎坐在绿色的皮椅上,朝满头大汗的校医露了个抱歉的笑容。
毕竟郁呈刚才话说得尖锐又讽刺,冷着脸一直问好使的药和注意事项,校医看起来是个刚毕业的小姑娘,被他吓得出了冷汗。
这笑容显然没什么用,小姑娘取药的手还在抖,沈涣黎只好拽拽郁呈的外套袖子,却碰到了他的手。
她怔了怔,郁呈的手冰凉,好像还在细微地颤抖。
她忍着疼痛,抓住他手心,轻抚着,抚平他的不安。
郁呈似乎反应过来了,冰冷阴沉的眼神从校医小姑娘的身上移开,蹲下身反握住她的手,“拿了药我先送你回去。”
看清他神色,沈涣黎问:“回哪里?”
“京市。”郁呈死死皱着眉,“我送你去专业的医院。”
沈涣黎没说话,容县学校虽然建立得多,但是各行业发展不均衡,甚至没有医院,只有诊所。
她想了想,还是劝他道:“我可以自己回去,你还有讲座,不能耽误时间。”
但郁呈黑沉沉的眸子只落在她脚踝上,没回答她。
药终于被找到了,小姑娘颤颤巍巍地把药和湿纸巾递给郁呈。
郁呈接过来,先放到一旁的椅子,然后俯身去脱她的鞋子。
白色高跟鞋在瓷砖地板上发出刺耳的响声,沈涣黎像忘了疼痛,猛地往后缩。
“不……”
郁呈修长冷白的手指停了下,又狠心似的圈住她小腿,勾过来的动作却很轻。
触感微凉,掌心下的人还试图拒绝,郁呈抬头看了她一眼,毫不含糊地脱掉她鞋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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