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需要他的时候,他没有出现,现在告诉他,又能改变些什么呢?只会多一个伤心的人罢了。阮书宁看向洗手台上遍布的血迹,竭力让自己平静:“没问题,上火而已。”薄宴嗯了一声,说了一句让她好好休息,便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电话挂了之后,房间陷入死一样的安静。阮书宁怔愣的呆坐了半天,直到起身的时候,才发现镜子里的自己早已泪流满面。第二天下午,薄宴终于回了家。一向洁癖的他,回来时下巴上竟然冒出了青青的胡茬,眼底全是红血丝,足以证明林苏的事有多让他心焦。
等阮书宁从自己检查的医院走到林苏被送进的医院时,已经是一个小时后。
好在林苏割的不深,薄宴又去的及时,没出什么大事。
阮书宁在护士站问到了病房,一步步走过去。
病房里,林苏小小的脸苍白无比,左手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大而无辜的眼睛看着薄宴,泫然若泣。
薄宴声音极厉,可若仔细听,还能听出几分颤抖,“你是不是疯了?为什么想不开?”
林苏眼泪瞬间流了下来,“我不想影响你们的感情,可是……”
她伸手紧紧抱住薄宴的腰,“我真的好喜欢你,看着你们在一起,我真的受不了,阿宴,你让我死吧。”
薄宴紧蹙的眉不知何时松了开来,眉间的紧张化为无奈,从始到终没有推开她。
他摸了摸她的头发,眼底的心疼溢于言表,“别说胡话,我不会让你死。”
阮书宁一直静静地站在门口,看着病房里的两人,拿着检查报告的手攥的青白。
明明她才是薄宴真正的未婚妻,此刻却无奈的发觉自己没有任何走进去打断他们两人的立场。
谁有立场责怪一个为了心爱之人甘愿牺牲生命的女孩。
在林苏委曲求全的衬托之下,她的任何举动都显得不合时宜。
阮书宁松开了手,将手里的检查报告塞进包里,默默地转身离开。
也许是害怕林苏又在医院想不开,薄宴晚上也没有回家。
接到薄宴电话的时候,她靠在洗手台上,又咳了很多血。
听到薄宴说今晚不回来,要待在医院照顾林苏的时候,她声音很轻,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
薄宴仿佛也意识到自己对她的亏欠,后知后觉问道:“对了,检查结果出来了吗?有问题吗?”
一天了,他终于想起问她检查结果的事。
那些痛苦,绝望,难过,已经全都平静了下来。
在最需要他的时候,他没有出现,现在告诉他,又能改变些什么呢?只会多一个伤心的人罢了。
阮书宁看向洗手台上遍布的血迹,竭力让自己平静:“没问题,上火而已。”
薄宴嗯了一声,说了一句让她好好休息,便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
电话挂了之后,房间陷入死一样的安静。
阮书宁怔愣的呆坐了半天,直到起身的时候,才发现镜子里的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第二天下午,薄宴终于回了家。
一向洁癖的他,回来时下巴上竟然冒出了青青的胡茬,眼底全是红血丝,足以证明林苏的事有多让他心焦。
阮书宁刚要问他有没有吃饭,下一秒,手腕就被紧紧攥住。
他冷冷地盯着她,声音也冷得吓人,“林苏自杀前,你见过她是吗?”
“你跟她说了什么?”
又是这种语气,这种下意识只想保护林苏的语气。
阮书宁心里一痛,如实回答:“她说想留在你身边守护你,我说,不行。”
阮书宁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
你没有做错。
林苏自杀是她自己的选择,跟你没关系。
可薄宴瞬间发怒的眼神还是给了她致命一击,仿佛她说的是什么罪该万死的话,“她情绪本来就不稳定,你为什么还要刺激她!”
“那我该怎么办?答应她,让她留在你身边吗?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对于阮书宁的反问,薄宴陡然怔住,阮书宁笑了,红着眼继续开口:“所以,是不是她以后用自杀威胁你跟我分手,你也会答应。”
薄宴漆黑的眸子瞬间沉了下来。
“你够了!林苏自杀只是为了不影响我们,她从没有想过威胁我什么,阮书宁,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冷血了?”
如此直白的指责,让阮书宁怔在了原地。
她看着他,一时间竟觉得仿佛从来没有认识过眼前的人。
这还是薄宴吗?
为了另一个女人,毫不留情的指责她冷血?
何况,如果林苏真的不想影响他们,又怎么会在割腕之后,非要给自己打那个电话?
阮书宁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在发抖,“薄宴,你是不是忘了,我才是你的未婚妻。”
用未婚妻的身份,来提醒他应该站在自己这边,已经让阮书宁觉得自己够可怜了。
可看到薄宴听到未婚妻三个字后的不耐,更让她彻底心凉。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我的未婚妻,我知道是我喜欢你,是我死皮赖脸求你你才会留下,阮书宁,不管是两年前对我还是现在对林苏,你做什么都是一意孤行,从来都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
他的忍耐仿佛已经到了极限,将心里的话吼了出来。
阮书宁难以置信的站在原地,脸上早已毫无血色。
而这时,薄宴又接到了医院打来的电话,大约是林苏又出了什么事,他脸色一变,匆匆转身离开。
客厅里,阮书宁痛苦地闭了闭眼,泪水缓缓从眼眶里流下。
直到此刻,她才知道,薄宴从来没有真正释怀两年前的事。
他一直在怪她。
怪她一声不吭的出国,然后消失了两年,又在他身边明明有了女朋友之后,不合时宜的回国,拆散了他和林苏。
可是薄宴,分明是你选择我的啊。
这一晚,薄宴又没有再回来。
甚至往后的半个月,他都没有再回来。
而这段时间,阮书宁的病却越来越严重,甚至有一次还晕倒在了家里。
如果不是她在晕倒之前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打了120,恐怕她真的会直接死在家里。
她问了医生,医生说这个病发现得太晚了,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晚期,再加上恶化速度过快,她可能……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医生建议她住院治疗,最终还是被阮书宁拒绝了。
事已至此,她不想剩下的时间都在医院里蹉跎。
再次见到薄宴,是在一个月后。
薄宴表姐的结婚宴,薄宴派助理打电话给她,一起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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