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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序的声音顿时被堵在了喉间：“你当真如此恨我吗？”
“哪怕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将我置于死地。”
楚柠轻笑一声：“是，早在你对我阿爹阿娘动手时，在你不肯为我阿爹寻一个清白的时候，我就一定要杀了你。”
“严序，楚家待你不薄。”
她的声音轻飘飘的，仿佛是在说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
可就是这淡然又寻常的语气里，藏着的是无法逾越的血海深仇。
她这一辈子注定要跟严序站在对立面，至死方休。
楚柠转身回了厢房，她没有照着严序的安排住进西厢院，更没有回南苑。
那里于她而言，不过是水火两重天。
一场瓢泼大雨浇灭了她一身傲骨，让她屈辱不堪。
一场熊熊大火带走了她的生命和那些回忆，让她得到短暂的解脱。
楚柠靠在窗柩上，神色恹恹地望着院中略显荒凉的景象。
马上入冬了，再过一些日子便又是一年春。
她还能活多久呢？
“姑娘。”
云杉走了进来，楚柠收回了视线：“怎么了？”
“姑娘，将军府外跪着一女子，看模样应是沿街讨钱的叫花子。”
楚柠心神微动：“去看看吧，带些银钱。”
云杉闻言点头应下，主仆二人来到将军府门外。
门下跪着的女子一身破烂的粗布衣裳，蓬头垢面看不清真容。
唯独那双眼睛看得明白，楚柠停下了步子：“那是裴清竺。”
云杉迈出去的脚顿时停了下来：“什么？裴清竺？”
楚柠不会认错的，裴清竺眉眼间与她有几分想象，尤其是那双眼睛。
“她、她不是被严将军送进大理寺了吗？怎么会又出现在这里？”
云杉不解地开口，楚柠看着与昔日大不同的裴清竺，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你看，只要他不爱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是这样，裴清竺自然也是，这个世界上可没有什么天长地久的爱。”
雨幕之中，楚柠看了过去，还是很难想象那是曾经高高在上的裴清竺。
她仿佛看见了过去的自己，被众人议论，被最爱的人伤害。
“我们走吧。”
楚柠正欲转身离开，门前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马蹄声。
裴清竺艰难地爬起来，朝着那马车跌跌撞撞而去，扑通一声跪在了车前。
楚柠拉着云杉躲在了一侧，心里纳闷着严序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严序……严序！严序你救救我……”
她的声音嘶哑，什么都不顾就重重磕了下去，再抬起时额上已然是血糊了一片。
“放肆！竟敢在将军府前闹事！”
裴清竺死死扒着地，声泪俱下：“严序，求你看在我们往日的情分上，你救救我，我快活不下去了，求你放我一条生路吧……”
严序掀开门帘，眸子中冰冷又凌厉：“楚家贪污上万两黄金白银使得国库亏空这件事，是你做的？”
楚柠闻言顿时心中一紧。
“不、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裴清竺连连磕头，严序冷哼一声：“还不承认？拖下去。”
眼看着侍卫就要上前，裴清竺慌乱挣扎：“我说！我说我说！是我、是我让人将这件事栽赃到楚家头上的，我、我真的知道错了！”
楚柠的心一悬，当年的事情居然是裴清竺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