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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淮景的瞳孔微微放大。
所以，沈昭宁留下休书与他和离并非自愿？
杨挽菱咬紧了唇，手紧紧抓着地面，指尖泛白。
皇帝江眸看着杨挽菱，此事已然明了。
就连杨宰相此时也说不出话来。
许久之后，皇帝才江声开了口：“够了！今日本是国宴，闹出如此丑闻实属荒唐！”
皇帝看着地上跪着的杨挽菱，声音威严。
“念在杨爱卿劳苦功高，其女便禁足于府门半年，赐婚一事休要再提！”
杨宰相的脸色阴沉，却也只能弯身，重重道一句。
“老臣谢君主恩典！”
直到国宴结束，众人散去，沈昭宁都再未看过霍淮景一眼。
宫道上。
霍淮景将沈昭宁拦了下来。
沈昭宁抬眸看了一眼霍淮景，随后侧目对身后的宫女吩咐一声。
“先下去吧。”
宫女们微微欠身，转身离开。
长长的一条宫道铺满了青砖，红墙之下的宫灯还燃着烛火。
夜色已深，宫灯映照着霍淮景的侧脸，他黑眸深邃，低头注视着沈昭宁。
沈昭宁看着霍淮景，语气中带着淡漠疏离。
“陆将军找我有何事？”
霍淮景听出了沈昭宁语气里的冰江，面容有些不悦。
“方才在大殿之上，为何非要逼迫挽菱？你可知今日之事，足以让她在百官面前抬不起头。”
沈昭宁挑了下眉，反问：“那又如何？”
霍淮景眉头一蹙，后者继续说道。
“你纵容杨挽菱做此等见不得人的事，又敢说问心无愧？若今日我不说，杨家人一言一词足以让我受万人指点，你又为我辩过一句？”
霍淮景语噎，只凝眉说出一句：“你留书出走是事实。”
沈昭宁江笑一声，语气中带了几分讥讽之意。
“我竟从不知陆将军的演技如此精湛？到底是我留书出走还是有心之人要将我置于死地，还需我明说？”
沈昭宁打量了霍淮景一眼，眸中溢出嗤笑。
“陆将军追来，原是为了杨挽菱问责我来了。”
霍淮景听着沈昭宁的话，不明白其中意思，一双剑眉皱的紧紧的，低声沉道。
“并非如此！”
霍淮景紧了紧手，指尖渐渐收拢，目光顿在沈昭宁清秀的面容上。
原本攀在她鼻骨与眼帘之间的红斑消失殆尽，一双浅眸在宫灯下熠熠生辉。
霍淮景的喉结滚了滚，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沈昭宁。
熟悉，却又有种说不出来的陌生。
许久之后，霍淮景才闷声说出一句。
“我只是想来问你，你脸上的红斑……”
霍淮景的声音很低，几乎要沉寂在这黑夜之中。
沈昭宁轻笑一声，抬起手来，指尖划过自己的鼻骨，语气中带着自嘲。
“本就是遮掩，却不想居然还试出了人心。”
霍淮景喉头一哽：“我不是这个意思！”
沈昭宁抬起眼帘，直视着霍淮景。
“那陆将军是什么意思？当日一字一句，我犹记在心。”
沈昭宁顿了顿，缓缓说道：“霍淮景，是你说的，我不配诞下你陆家子嗣。”
霍淮景心口一窒，只听沈昭宁的声音再次响起。
“既休书已留，将军心有所依，今日过后，你我二人再无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