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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璃瞬间就察觉到了他的僵硬，狐疑道：“子殷，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我？”
墨子殷沉默半响，忽然扯出了一抹笑：“怎么可能？我有什么好瞒你的。”
可在他说出这句话后，他怀中便顿时一空。
凤璃轻声道：“师尊说你接近我，别有用心，可我左右想了想，这些日子你也没对我做什么坏事。”
“甚至还救了我一命，所以，坦白从宽。”
说最后一句话时，凤璃抬眸直视着他。
墨子殷攥紧了手心，他无法保证他说出那件事，凤璃会不会继续相信他。
可他也不想瞒着凤璃。
凤璃看着他的表情，便知道自己猜对了，他果然有事瞒着自己。
她淡声道：“你不是灵族，是魑魅，所以你身上的煞气，我怎么也驱散不了，对不对？”
听见她平静至极的语气，墨子殷心头瞬间一紧，他伸手握住凤璃的手，语气有些慌乱。
“可我不是什么魑魅派过来的卧底……我只是一个几千年前趁着魑魅和灵族大战逃出来的……魑魅。”
说到最后，他的心猛然一沉。
但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断断续续解释着自己对凤璃绝无二心。
“我知道了。”凤璃沉默许久，轻声道，“天亮了，我得去练兵了。”
说完，她起身就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凤璃讨厌欺骗，可她也明白有些谎言是善意的，她不是那听到对方说爱她，她心底就能安稳的人。
两人身份不同，立场不同，根本没有未来。
凤璃的心情始终没有平复下来，只好随意找了一块地坐着，望着远处怔怔出神。
这里是墟天渊唯一的河流，天河支流，幽清河。
清澈的河水倒映着周围的山峦，宛如一副天然的画卷。
一阵狂风刮来，凤璃发型全部乱了，艰难地睁眼一看，发现是神色憔悴的月老杵着拐杖朝她走来。
“月老？你怎么一副这个鬼样？找我做什么？”
月老叹了一口气：“还不是你师尊！”
“他近日来也不知道发什么疯，非要我练出一条能捆绑住上神和上神的姻缘绳来，我想来找你去劝劝他，让他放过老仙吧，我这一把年纪了虽然没有上神那么老——”
轰隆——
一道巨大雷声响起，打断了月老的话。
月老早有准备似的，麻木的往后挪了一步。
下一秒，凤璃眼睁睁看着一道闪电直直落在月老方才落脚的地方，劈出了一个大坑。
她也学着老人家叹了一口气，心底堵得越发严重。
“我管不着他，我自己的事都还没理清呢。”
月老一愣，眉目慈和：“若是为感情事烦扰，那可和老仙说说。”
凤璃沉默起来。
她个人认为月老是天底下最懂感情的人，月老曾经还对她说过。
“男子和女子表达爱意的方式是不一样的，若一个男子真的爱你，那他必然是对你克制隐忍的，至少说，不会在你醉酒时趁人之危。”
“若是女子真的喜欢一个人，那必然是一腔孤勇，轰轰烈烈的爱。”
他说中了，那时候的凤璃，是真的喜欢梵渊。
她也接受了梵渊不爱她这个事实，也放弃了喜欢他。
可现在，她好不容易又遇到了一个喜欢的人，却又发现了两人不合适。
凤璃抬起手腕，看着深入血肉里那根泛着金光的红线，喃喃道：“你说，我把自己的情丝扒了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