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们呈上来的账面账本。”“这是我算的真实账目,胭脂店每一样胭脂货物价格,真以为我不知道?”“仓库进货出货,进价卖家,真以为我不清楚?”“还有这些店面……”这些人看样子还真不了解她,这三年来她虽然不管账目,但店铺之前如何运作,如何经营,她都清清楚楚。当年为了亲自查货,她还亲自跑了一趟江南。也是在江南差点被害身死。
苏宛若低头看着,嘴角勾起得意的弧度。
有孝道压身,江知念气病婆母的事情传出去,名声都会坏掉。
而且传到江家老夫人耳中,老夫人会不会因为着急更加病情加重。
借着这次机会,老夫人会重新给夫人立规矩,说不定用不了多久,就能把江知念的嫁妆重新握在手中。
当然坏掉江知念的名声,以后侯府再如何对待江知念,就算是再过分,传出去了,外人也只会以为是江知念过分在前。
而且因为纳妾不孝顺婆母不敬重夫君,那就是七出之的善妒和不孝。
姑母不愧还是姑母,还是有手段。
当年姑母也是用手段高嫁进侯府的。
……
江知念一早就带着丫鬟连翘出门了。
她先去自家店铺门口看了看,发现有些店铺的掌柜店小二都被换了一通。
被换了后,无论是店小二还是掌柜的做事都很嚣张,看人下菜,不把旁人放在眼里。
她便更加清楚,她如今嫁妆产业店铺可能都变了一个样。
她必须好好整顿。
再加上昨晚看了账册,让江知道心中更有章程,明白必须早点解决掉管事的问题。
所以江知念便来到了京城旁的那个庄子。
她让人叫来了十几个管事来议事。
这会管事们也都到了。
从各位管事穿着神态就能看出来他们现在各自处于什么处境。
有的如今已经升为大管事了,有的如今被边缘化,甚至都被赶出了店铺。
江知念早就让人去通知了。
总算是在半上午的时候,一个个都到齐了。
众人看着重新要回嫁妆,重新管店铺庄子的夫人,神色各异。
来的路上,他们就在猜测夫人叫他们来的目的。
“见过夫人!”
大家一个个行礼后,江知念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
她坐下来低头看着账本,不急不躁,慢条斯理。
当然屋内也燃着熏香。
时间一长,有的管事都有些坐不住了。
“不知夫人叫我等来这里,是为什么事?”
江知念看着等不及说话的一位大管事桑力。
后面也有两个管事跟着应和。
“是啊,夫人,可是有什么事要交给我等去做。”
说白了,他们未曾将如今的主子江知念放在眼里。
也不认为江知念能看懂做生意的门道。
说店铺赚多少,也是他们说了算。
江知念嘴角勾起讥诮的弧度,“我想这是什么,大家不会不清楚吧!”
说着,江知念直接从盒子里拿出一堆身契,放在手里一张张的看了看,然后用手扫了扫。
让这些管事们都看清楚这些。
众人脸色大变。
夫人一上来就拿出他们的身契,这是什么意思?
很多人都差点忘记了,他们的身契还在夫人手中。
有些大管事管着店铺,从中贪了不少银子,一开始小心翼翼,后来胆子越来越大,胃口也就越来越大。
再加上夫人蠢的将嫁妆交给侯府来打理,老夫人要用到他们,威逼利诱他们为老夫人所用。
之后他们帮着老夫人做假账,他们贪污一部分,老夫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为了让他们为侯府所用。
他们甚至都忘记了夫人。
他们觉得夫人只沉浸在情爱中了,一心为侯爷打算,自然不足为惧。
他们以为会一直这样下去。
而且老夫人说了,会保他们不会有事,让他们放心做。
听老夫人话的管事自然还在干活。
只效忠夫人的人,早就被老夫人安排人找了个理由,打发了出去,不再任用。
就算是他们找夫人也没有用,因为老夫人用了正当理由打发了他们。
要不就说他们偷东西,要不就说他们欺上瞒下等等一些事。
所以如今他们这些曾经跟着江知念娘的一批人,甚至如今跟着江知念的这些人,看穿着打扮就能看出处境来。
有的混的极好,穿着打扮也很不错,衣着都是上好面料,有的穿着极为寒碜。
桑力狠狠皱了皱眉头,“夫人这是何意?”
江知念淡淡的扫视了一眼桑力,目光森冷,甚至都有一种凛然的气势。
桑力他们几个管事脸色都一白。
江知念道:“主子做事,还没有奴才质问的道理吧!”
奴才两个字,让有的人认清他们的身份。
真以为得了重用做了管事会算账,就可以不把主子放在眼里,可以飘了吗?
“在我江知念这里,做事最关键的是看品性和忠心。”
“哪怕什么都不会,可以学,但忠心这东西,可学不来。”
“大家该明白这个道理吧?”
桑力他们几个猜测,夫人这是在敲打他们?
桑力他们虽然被夫人刚刚的气势给压的呼吸一紧,但他们还是认为,夫人要想管好底下的产业,根本不敢换掉他们。
因为夫人三年不曾了解管理过这些店铺田庄产业,什么都不了解。
没人跟她汇报,她肯定没任何头绪。
“忠心为我办事,我江知念当自家人宽厚对待,背叛的人,我一律也不会轻饶。”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桑力,你作为大管事,不算以前贪污的银两,光是这三年的账目就贪污了一万三千一百二十六两银子,五百一十六文钱,我说的可对?”
桑力豁然抬头,瞪大眼睛看着江知念。
似乎不敢相信江知念会算出这个数来。
桑力是学管事算账起身,对账目最为清晰明白。
尤其做假账,都能以假乱真。
“夫人,奴才为夫人忠心耿耿做事,没想到夫人却如此冤枉我等,如此欺辱我们,夫人这是要寒了大家伙的心啊!”
“若是先夫人在,绝对不会如此对我等……”
桑力还在哭诉着,说着委屈,更是将江知念架在道德高处,暗含指责的事实。
让众人认为她过河拆桥处置手底下的管事,心狠手辣,不顾念大家这些年的付出。
江知念一把将账目甩在了桑力的头上。
“啪”的一声,直接打断了他的哭诉。
桑力脸色都铁青了起来,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
“这是你们呈上来的账面账本。”
“这是我算的真实账目,胭脂店每一样胭脂货物价格,真以为我不知道?”
“仓库进货出货,进价卖家,真以为我不清楚?”
“还有这些店面……”
这些人看样子还真不了解她,这三年来她虽然不管账目,但店铺之前如何运作,如何经营,她都清清楚楚。
当年为了亲自查货,她还亲自跑了一趟江南。
也是在江南差点被害身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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