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对啊,蔡婆子和隔壁村那个瘌痢头的破事,村子里谁不知道!”村里这些老娘们骂架时,嘴上可没个把门的,什么话全都张口就来,蔡婆子过去那点破事全都翻出来了。受张光宗哪里面对过这种场景,气得脸红脖子粗的,他毕竟是个读书人,还怀揣着中秀才考举人后成为人上人的梦想呢,怎么能忍受这些的污水。可不擅长吵架的人,说来说去,嘴巴里也只能冒出来诸如“你怎么胡言乱语”“怎能随意诬人清白”之类的话。
“我儿子回来了,他还带着大野猪回来了!”金婆子得意地对着蔡婆子说道。受
蔡婆子闻言撇了撇嘴,酸溜溜地说道:“他们上山才多久,哪里就能打下一头大野猪,这野猪有你儿子什么事,说不定是顾家人打死的……”
金婆子听了心下咯噔一下,显然她也觉察到了这种可能性。
可她的儿子张猎户,此时已经高声说道:“这野猪是顾家人打死的,明达说了,和我们这些上山找人的平分这头野猪!”
这话一出,立马在村民中引发轩然大波。
仅仅是上山找人,就能平分一头肉眼可见至少两百斤以上的大野猪,这好事谁不想要啊。
家里有人上山的村民欢欣鼓舞,先前没有上山帮忙寻人的村民却一个个后悔得捶胸顿足。
甚至还有人用不善的眼神看向蔡婆子。受
“就是你们说妞妞是扫把星,拦着我们不让进山,我们本来也要上山帮忙找人的!”村民们失去一次分猪肉的好机会,他们自然不会怨恨自己,只会将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在旁人身上。
张光宗一家子,先前上蹿下跳地拦着村民们上山,此时自然成了众矢之的。
骂完蔡婆子他们还觉得不够,又追着张光宗骂:“亏你还是个读书人,自己养了五年的孩子进山迷路了你都拦着不让别人救,真是个黑心肝!”
“你这样烂心肠的东西,活该考不上秀才!”
听着这些堪称诅咒的话,一向自诩读书人的张光宗自然受不了了。
先前老娘跟人打架时,张光宗自诩读书人的身份,压根没有上前帮忙,如今事情牵扯到自己的,他顿时受不了了,也管不了什么斯文不斯文,直接骂道:“明明是你们自己贪生怕死,现在倒是来怪我了!”
张光宗爱摆读书人的清高谱,这不仅意味着他不爱和村民们打交道,同时也意味着对于骂架这事,他完全没经验。受
村里的老大娘们可不一样,吵架打架是她们生活里重要的组成部分,对付一个目下无尘的书生而已,简直是手到擒来。
“要不是你拦着,我们早进山了,坏东西,连亲戚都害!”
“老顾家真是倒了八辈子霉,跟你家结了亲!”
“芸娘真是歹竹出好笋,她跟你和你那个黑心娘完全不一样!”
“你虽然姓张,但到底是不是张家人都不一定呢,以前可没少见蔡婆子勾搭野男人!”
“对啊对啊,蔡婆子和隔壁村那个瘌痢头的破事,村子里谁不知道!”
村里这些老娘们骂架时,嘴上可没个把门的,什么话全都张口就来,蔡婆子过去那点破事全都翻出来了。受
张光宗哪里面对过这种场景,气得脸红脖子粗的,他毕竟是个读书人,还怀揣着中秀才考举人后成为人上人的梦想呢,怎么能忍受这些的污水。
可不擅长吵架的人,说来说去,嘴巴里也只能冒出来诸如“你怎么胡言乱语”“怎能随意诬人清白”之类的话。
这些苍白的反驳,面对村里老娘们随便编出来的香艳场景,显得是那般无力。
陈婆子作为村子里知名长舌妇,此时当面嚼舌根也是一副百无禁忌的模样,绘声绘色地对着众人描述起蔡婆子与瘌痢头二三事:“我都亲眼看见了,村外小树林里,蔡婆子和那个瘌痢头,两个人身上光秃秃的在地上打滚……”
张光宗听到这话,只觉得脑子里嗡嗡的,再也忍受不住,甚至都忘了男女之别,一个猛子扑到那陈婆子身上去:“胡说八道,我撕了你的嘴!我娘对我爹忠贞不二,才不是你说的那样!”
张光宗虽然是个男人,但从不干农活。
陈婆子是个上了年纪的女人,但她几乎天天都在下地干活,真的打起来之后,陈婆子都不需要别人帮忙,一个人就能压着张光宗锤。受
她在锤人时,依旧在发挥自己的特长,嘴巴对着众人嚷嚷道:“你们都看到了吧,张童生轻薄我!亏他还是读书人,竟然对我图谋不轨,看我长得好看,大庭广众之下对我兽性大发!”
听着这种胡言乱语,张光宗都要气疯了。
他才三十岁,而陈婆子已经五十多了,且因为常年田间地头劳作的缘故,陈婆子一张脸上满是沟壑,头发也花白了大半,看起来比他亲娘蔡婆子年纪都大。
张光宗觉得自己就算是再饥不择食,也不会看上这么个乡下老婆子!
陈婆子之所以敢这么没脸没皮,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名声,原因倒也很简单,因为她全家都是这个德行。
她家又没有读书人,相比较好名声而言,她的家人更在乎的是拿到手的利益。
陈婆子的丈夫姓刘,刘姓也是清水村的第一大姓。受
陈婆子家作为村子里有名的无赖家庭,在看到陈婆子和张光宗扭打在一起之后,他们第一时间冲上来帮忙,两个人高马大的汉子,直接将张光宗架了起来。
当然,在这过程中,刘家人也没少对着张光宗动手动脚,故意踹一脚或者掐一把,弄得张光宗有苦说不出。
“你小子好大的胆子,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轻薄我娘!今天这事,你们张家人要是不给我们一个交代,我就要闹到县里去,闹到你的同窗面前,跟他们好好说道你是个什么东西!”刘家人气势汹汹地说道。
张光宗听到这话,立马猛烈挣扎起来,可刘家两个壮汉也不是吃素的,将他死死地按着,完全动弹不得。
“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你们怎么好意思胡说八道!族长,他们刘家人欺负我,你要给我做主呀!”张光宗对着张家族长喊道。
张族长此时心里别提多烦了。
先前蔡婆子打架,张族长拉架还被老娘们挠了一爪,到现在他脸上都火辣辣地疼,蔡婆子还被人按着呢,张光宗又跟人打起来了,他劝架都跟赶场一样,闹了半天全是白费功夫。受
但即便再闹心,为了张光宗这个族里唯一的读书人,张族长硬着头皮看向一旁的刘族长。
刘族长看到陈婆子这一大家子也很头疼,这可是他们刘姓族人中出了名的无赖一家人,本家人都不敢招惹他们。
刘族长当然知道今天这事是陈婆子一家在碰瓷,但他如果敢和这一家子对着干,自己这个族长未来肯定会被他们闹得鸡犬不宁。
刘族长眼珠子转了转后,立马做出一副头疼的模样,捂着脑袋说道:“年纪大了,老糊涂了,压根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我头晕得很,快扶我回去歇着。”
张族长气得够呛,他有心组织村里的张姓人团结一致对抗陈婆子一家。
偏偏张光宗在本家也没啥好名声,平日里眼高于顶,就差拿鼻孔示人的模样,张姓人也不太喜欢他,因而哪怕族长号召,都没啥用。
还不等张族长想出对策来,刘家人已经开始提要求了:“今天张光宗轻薄我娘这事,没有三十两银子,我们就跟他没完!”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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