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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知雪只见过戚雨眠一次，在三年前的元宵节。
她那时见戚雨眠跟温瀚清一起来，知道戚雨眠就是众人口中打趣温瀚清追了好几年都没追到手的人，心里的嫉妒到达了巅峰。
但没关系，岑知雪比谁都清楚，她和温瀚清都不能在一起，戚雨眠这种普通人更没可能。
可她发现一向性子淡漠的陆启川竟然也因为戚雨眠有了情绪的变化。
那天她知道温瀚清会来，早早做好了准备挽住陆启川的手。
有人起哄让她对着烟花许愿，可她哪还有什么愿望？
她的愿望早就死在了二十三岁那一年。
众人转头对新来的戚雨眠说话。
在戚雨眠丢出那个小兔玩偶的时候，岑知雪清楚的感觉到掌心下，陆启川的手臂骤然绷紧。
多稀奇，一个两个男人，都为戚雨眠动心。
而她什么都有，却得不到想要的。
她想为难为难戚雨眠，没料想她竟然说自己的男朋友五年前就死了。
岑知雪以为是自己想多了。
但陆启川带她离开没多久，他就把车停在路边，让她下去打辆车自己回去。
她和陆启川一开始就说的很明白，他们对彼此都没意思，既然家里要求结婚，他们就顺着来，而私下他们彼此不会干扰对方的生活。
岑知雪什么都没问，可她很好奇。
于是她悄悄跟着陆启川，她看着他开车回到放烟花的地方，看着那个在京圈商业界只手遮天的人，卑微的弯下腰在漆黑的封闭道路上寻找戚雨眠丢掉的那个小兔玩偶。
一个破钥匙圈，统共不超过二十块的东西。
陆启川却足足找了四十分钟，最后找到的时候，他把那只小兔紧紧握在手里。
岑知雪隔得远看不太清，但她似乎隐约看到他眼角一闪而过的泪光。
这简直是比太阳从西边出来还要令人震撼的事。
可戚雨眠的男朋友不都死了五年了吗？
岑知雪很快得到了答案——
她在那个一看就很贫穷的居民楼下，看见了陆启川和戚雨眠的亲吻。
那一瞬间，岑知雪什么都明白了。
陆启川和戚雨眠，是另一对的自己和温瀚清。
而戚雨眠比自己还要更可怜一点，失去陆启川，她什么都没有。
她甚至开始同情戚雨眠。
但她也无法完全同情，因为她爱的那个人，也喜欢戚雨眠。
而就在温瀚清生命的最后，他最爱的那个人，也不是她岑知雪。
她失去了她最爱的人，她谁都不怪。
只怪命运不公。
……
回忆结束。
岑知雪看着面前神情怔愣茫然的戚雨眠，心底划过一丝惊讶。
按理说戚雨眠身为一个律师，记性不该这么差，不会就这样忘记身为陆启川未婚妻的她。
但戚雨眠的表情又不像是装的。
来不及再开口，电梯门打开。
一直等在电梯门口的肖鄢在同时看见电梯里的两个女人时，他的脸上也出现了错愕。
要知道他跟了陆启川快十年，早就修炼了一副处惊不变的淡定。
可现在的场面真是修罗场。
一个是他老板心心念念的白月光，一个是他老板的正牌未婚妻。
难不成让她俩同时进去？
肖鄢扯了扯僵硬的嘴角：“岑小姐，您怎么来了？”
岑知雪微笑反问：“你不知道我要来，那在这里等谁呢？”
肖鄢冷汗都快要下来了。
岑知雪本来也只是想逗逗他，她和陆启川的约定谁都不知道，肖鄢有这样的反应也很正常。
她颇有深意地看了眼戚雨眠，然后伸手摁下一楼的按钮：“我想起来我落了东西在车上，戚小姐，你楼层到了，不下去吗？”
“下。”
戚雨眠硬着头皮走出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