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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静姝思忖了片刻回道：“臣妾记得少时随父入宫时，相识了一位少年，这是对方的赠礼，后来一直同其他礼物一样被收在臣妾柜中的木盒里。”
说道此处，沈静姝见裴商均眼眸中更染上了几分说不明的情绪。
“莫非，当时那个少年是……”沈静姝忽有所感，说出自己的猜测。
“是朕。”裴商均接过沈静姝的话头肯定道。
沈静姝颇感震惊，细细回忆起来，脑海中那位倔强的少年确实与面前人的模样有几分重合。
见沈静姝怔住，裴商均继续说道：
“朕一直以为当日在宫中遇到的那位少女是柳如念。”
沈静姝细细琢磨起这句话的含义，意思是皇上一直把柳如念当成是自己才对柳如念千万般的好，哪怕嫁进边国也要迎回来。
裴商均解释道，慢慢道来当年发生的事。
原来自宫中同沈静姝初见一别后，裴商均受沈静姝鼓舞和安慰，重拾状态。
点滴石穿之下，裴商均的努力终于有了回报，开始蒙受先帝看重。
在离太子一步之差时，裴商均遇见了柳如念，误将她认作是沈静姝。
柳如念也将错就错没有否认，一段本不该开始的情意就此展开。
裴商均虽然觉得眼前之人性情与当年初遇时有所不同，但沉溺于重逢的欣喜也未曾多想。
念及初遇之时的情分，裴商均百般依着柳如念惹得先皇不喜。
后先皇欲立裴商均为太子，且不愿裴商均娶柳如念。
于是不顾裴商均阻拦，借和亲之际，先皇将柳如念作为和亲公主嫁入边国。
再后来，就是裴商均荣登龙位，遇到入宫选秀的沈静姝。
“那时，朕看着你在宫殿前的一颦一笑，一下将你的身影与年少相遇的少女重合。”
“现在想来明明容颜相似，朕第一反应却不是将你同之后遇见的柳如念联系起来，可能是意识深处在提醒朕，可惜朕没能注意。”
“朕已经错过你多年，如今不想在错过。”裴商均欺身上前，将沈静姝抵得无路可退，深情的望着沈静姝说道。
一时间消化了太多信息，沈静姝略感无措。
沈静姝迎上裴商均的目光，道出自己心中的疑问：“若皇上当日遇到的真是柳如念，是不是仍然会无视同臣妾朝夕相处的那三年，如今不会对臣妾如此的好。”
裴商均闻声一愣，说道：“你怎么会这么想？”
“况且朕当年明明遇见的就是你，为何还要讨论这些如果？”
沈静姝垂下眼眸，即使听见裴商均声称从最开始喜欢就是自己，也无法提起半分开心。
一次错认引发后来的种种，终归是实打实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留下的伤痛也刻在记忆中无法轻易消散。
“皇上，你分得清你喜欢的到底是当年初见时的沈静姝，还是朝夕相处三年的沈静姝吗？”
沈静姝说话的声音染上了几分哀伤。
裴商均一时哑然，沉默了片刻开口道:“朕喜欢的只有你一个人，你为什么要纠结这些？”
沈静姝低头不语，低垂的眼眸掩盖了所思所念，藏住了所有神情变化。
“皇上，臣妾想静一静。”沈静姝说完，侧过头不再看裴商均。
见沈静姝神情黯然，裴商均不愿强求沈静姝，终还是送了口，留下了话离开。
“好，朕给你时间。”
“宫中时日很多，我们慢慢重新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