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然,当初提出“成立一个共同账户,夫妻双方每个月都往里面打同样数额的钱,严格实行AA制”的人是他。那个时候两人的收入相差不大,其实尚算公平。年轻的他对社会认知不够,知道罗绛比自己优秀,却没有想到一个外科医生成长起来这么快,收入很快翻番,然后又翻番。而他,多年来原地踏步——一个没有编制的人,在一个几乎人人都有编制的高校,薪水还能有什么上涨的空间吗?为此,在婚后许多寻常的日子里,俞辉都后悔当初话说得太满了——如果当初说的是妻子往账户里打她个人收入的百分之三十,自己则拿出收入的百分之五十,岂不是又体面好听又得实
在这种有精神内耗也有空想发呆放松逃避的生活里,俞辉的女儿六岁了,由一个粉嘟嘟的团子变成了跟她妈妈一样爱吃车厘子的小姑娘。
俞辉的老母亲却忽然病逝了。
俞母的死因是急性心梗,这个可怜的女人为了儿孙一辈子忙忙碌碌隐忍克制,却没有享过一天福,甚至没有受过儿孙一天的侍奉。
她发病的时候,罗绛正在手术室里做手术,俞辉也在上班。
等到俞辉下班后优哉游哉顺路去幼儿园大班接了女儿回家,像平时一样换上拖鞋,走到沙发前给女儿和自己各倒了一杯温水,又走向厨房时才看到倒在洗菜池前的母亲。
他魂飞魄散地拍打叫唤,拨打急救电话把老母亲送到医院,为时已晚。
罗绛做完手术出来,看到已静音手机上的未接电话,给丈夫回拨了过去。
那天晚上下着瓢泼大雨,一家三口从医院回来的路上,俞辉的心一阵一阵地堵得慌。
他想起小时候上学,有一天也下了这样大的雨,母亲求着其他收银员担待,偷溜出来打着一把破伞来接他——全勤奖其实也没有几个钱,但那是他们娘俩饭桌上的一点肉沫。
母子二人在大雨里撑着伞默不作声地跑着,衣裤尽湿也顾不得了——两个人都生怕这一点钱也被扣掉。
到了家门口,母亲只站在大雨里看着他进门便又奔回单位继续上班,那个在雨夜里越跑越快的身影俞辉再过一百年也忘不了。
俞辉的眼泪又一次流成了河,不知怎的,他忽然想起罗绛平日里大吃特吃的那些海鲜,心里升起不可理喻地愤恨,好像母亲所缺失的是被妻子所夺去的。
诚然,当初提出“成立一个共同账户,夫妻双方每个月都往里面打同样数额的钱,严格实行 AA 制”的人是他。那个时候两人的收入相差不大,其实尚算公平。
年轻的他对社会认知不够,知道罗绛比自己优秀,却没有想到一个外科医生成长起来这么快,收入很快翻番,然后又翻番。而他,多年来原地踏步——一个没有编制的人,在一个几乎人人都有编制的高校,薪水还能有什么上涨的空间吗?
为此,在婚后许多寻常的日子里,俞辉都后悔当初话说得太满了——如果当初说的是妻子往账户里打她个人收入的百分之三十,自己则拿出收入的百分之五十,岂不是又体面好听又得实惠?
但是在痛苦的时候,比如说此刻,俞辉就又很感激当初那个“清高”的自己——他坚信自己并没有占妻子的便宜,家用一人出一半,女儿是妻子自愿生的,负责带娃的可都是自己的老母亲,怀孕只有十个月,奶奶带孙女一直带到心梗过世的那一天,总勉强可以算作扯平吧?
诚然,奶粉尿不湿是妻子出的钱,但是身为母亲,不是应该要喂母乳的吗?这是她应该花的钱。
送殡的那一天,罗绛搂着早已哭成泪人儿的六岁女儿,也掉了许多眼泪。
这一次落泪,算是给她在他们老俞家争取到了完全正面的评价。虽然说他们老俞家平时与亲戚们来往也少,但是任何人提起来这一头来也还是会说一句“俞辉这媳妇儿不错”。
陈阳和妻子许惠当然也前来帮忙。
陈阳看着真心哀戚的罗绛,倒是有点替老友欣慰,他伸出手,拍了拍罗绛的肩。
许惠在一边,默默地撇了撇嘴。她知道丈夫的心意,男人之间除了攀比房子和车子,也会暗暗比较谁的妻子比较漂亮贤惠懂事。
她是许家大小姐,八位数的身家,自然不屑于跟外头的莺莺燕燕比妖艳窈窕,此时面对这个沉默苍白悲伤的女医生,她也用不着比什么“儿媳之道”。
毕竟,这个女医生的婆婆可是对儿媳妇千依百顺精心照顾的。俞母宝刀不老,快七十岁了还将小家庭的家务和育儿一肩挑,事事熨帖,麻利细致,确实值得尊重。
自己的婆婆除了逢年过节说点好听的话感谢自己感谢亲家之外,对他们的小家庭有什么贡献?凭什么要求自己对她恭敬乃至有真感情?
想得美!男人攀比起来,比女人似乎还要无脑与双标,许大小姐心中冷笑。
俞辉并不赞同这些亲友对妻子品行的认可。
婆媳矛盾有没有?俞辉敢肯定是有的,生活又不是童话故事。
不过自己母亲的性格太老实又太懦弱了,万事当头都是一个“忍”字;妻子又只把家当成睡觉休息的地方,不挑剔也从来不搭一把手,还是个典型的科研女生,性格也不算内耗,有什么不快活的事都是大吃一顿算数。
这样的两个女人,自然很难有明面上的不和。
在俞辉看来,他们家所谓完美的婆媳关系都是因为婆婆贤惠勤劳,亲手带大孙女,没说过一句苦一句累,没催过一句要儿媳妇再给老俞家生个男娃的缘故。
只要儿媳妇还是个人,就不可能从这样的婆婆身上挑出错儿来。
在这个尚算温暖和谐的家中,主心骨居然是年近古稀劳心劳力兢兢业业的老母亲。
妻子并没有承担她应该承担的责任,她是比他赚得多不少,却也没有大大方方拿出来与家人共享。
俞辉对此一直是失望的。
俞辉还觉得自己本来可以找到更优秀的妻子,哪怕仅仅因为这个善良勤劳的婆婆——说难听点,一个忠心耿耿的保姆多少钱一个月?这可不就该算成是男方为小家庭做出的贡献吗?
婆媳矛盾是多么常见的事情啊,多少富家千金、大美女或者女强人还在受着婆婆的气呢,罗绛这个日渐发福又蠢又懒又钝的女人何德何能如此幸运,拥有如此完美的婆婆?
她配吗?
就算她命好,白捡了这么好的婆婆,而她又是怎样回报丈夫的呢?每个月只拿出三千块钱家用,婚后没多久就怀了孕,从此开始享受着婆婆无微不至的关照,顺便还奴役着丈夫,使唤丈夫给她拿东拿西,恨不得全家都围着她打转转。
俞辉也知道,他的老友陈阳早已辞去从前的鸡肋工作,专职服侍妻子与孩子。
但是人家的岳父有上千万的家产,注定要悉数留给独生女儿与外孙,你罗绛能赚得到那么多钱留给俞声笙吗?
罗绛似乎不如许惠敏感,哀痛的她根本没有体察到丈夫在葬礼上的攀比之情,她只是深深地难过,也后悔从前没有对婆婆更好一些。
她心里清楚,婆婆当然是在替儿子做事,也是在替儿子带娃——如果声笙是自己跟别人生的娃,婆婆会带吗?
她也知道,婆婆是因为觉得自己儿子不如儿媳妇能干,因此额外地体贴她,希望弥补她。
但是这并不妨碍她觉得婆婆人好,也不影响她对婆婆的感激之情——她甚至为此更加佩服婆婆对儿子对孙女的慈爱,婆婆能够如此全心全意地对俞辉和声笙好,便已经是对她罗绛好。
何况,婆婆也是真的在对她这个儿媳妇好。
罗绛的热泪又一次落了下来,她将手捂住脸庞。
许大小姐说得对,她的婆婆只是说几句恭维话,凭什么要求她感恩戴德,很多男人混得不咋样,也要求孩子跟他姓,其实完全可以去父留子的,没有用又没有自知之明的男人要来何用?
无论婆婆的心里怎么想,但论迹,她是个好婆婆,也是一位善良的、忠厚的女性。男的样貌➕性格(看到的)➕婆婆=女的家庭+工作,这个平衡随着婆婆去世,即将打破。
是的,是的,你好会看。 最令人唏嘘的是,婆婆过世了,家务水平大大下降,看上去“吃了亏”的女主尚觉得没关系,男主心态先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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