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疏忱太慌乱了,他急迫又执拗地选择了占有,死死地攥着秦汝不愿意松手,像是迫不及待地证明着什么。他想寻求她在的证明。炙热又难以拒绝的吻,和以往少年的伪装一点都不一样,他撕裂了外在的从容,抛却了所有的恶意,不再故意在情事上玩弄什么坏把戏。他在昏沉的状态下渴求着主人或是爱人的陪伴和抚摸,巨龙的真身隐隐在外浮现,盘踞在山涧中,意图清除山内所有的生灵,方便更好地独占怀中的人。
方疏忱有意克制着自己的思绪,压抑着心魔,所以并没有把那些人带到魔渊。
周围萦绕着的是绿水青山,再熟悉不过的木屋和温泉,秦汝在这里住了很多年,很清楚这里的一切。
她的身后是无尽的黑暗,不知道那群卷进来的弟子落在了哪个碎片,不过这个秘境还算稳定,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
天色很阴,雨说来就来,噼里啪啦地砸在地面。
秦汝捏了个诀,幻出一把鲜血般艳红色的油纸伞,站在雨中看着熟悉的长道。
雨下的越发大了起来,砸得旁边的草直不起来腰,泥水四溅,溅落在姑娘墨蓝色的衣摆之上,洇出更深的水痕。
秦汝走到了雨幕中的少年面前。
少年被大雨淋的很惨,墨发垂落,雨滴顺着棱角分明的侧脸往下滴,随后滑过喉结,没入脖颈和衣物中。
他的面色苍白的可怕,看起来很疼,单膝跪地,在大雨倾盆中执拗地望着他。
少年的唇上一丝血色都没有,指节用力到苍白,绷紧的力道似乎能折断骨指。
方疏忱抬眸望着她,漆黑的瞳带着难抑的情色和恨意。
“好狼狈。”秦汝盯着他身上的泥,神色莫名。
怎么能混成这个样子?她不是已经把他放了吗?
这过的还没有被她锁着的时候好呢。
至少她还挑两个好果子给他吃。
女人蹲在了少年的面前,苍白纤细的手指捏住了他的下巴,红色的油纸伞倾泻,雨珠滴滴答答连成串往地下落,砸在了水洼里,惊起了一片水花。
“很疼吗?”女人摩挲了一下少年苍白的唇角,很轻地问道。
这个时候,他们的关系应该还没有那么差。
方疏忱还没有秦山的时候那么冷漠而难以接近,少年还未经历过渡化期,眼底的情绪明晰浓郁到惊人,像是能直接吞噬她。
真是奇了怪了,秦汝想。
方疏忱到底是怎么修炼的,能在日后修出这么一副不动声色的寡淡模样,活跟做了多少年鳏夫似的。
情绪这么浓郁的人,也能活出清心寡欲的模样吗?
浓情人修无情道,岂不是逆天行道?
“你去哪了?”少年确定了来者,死死地攥住她的腕骨,手背上青筋暴起,这句话好像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秦汝还真想不起来她当时去哪了。
她来去向来随意,自然是走到哪里就是哪里。
这并不妨碍她欺骗陷入通灵秘境的少年,方疏忱被困在了这里,他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或者说,他忘掉了以前都发生过什么。
秦汝当然不介意花一些时间给破碎的少年一场美梦。
她是真好奇方疏忱缄口不提的心魔。
唇齿间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少年的吻莽撞又霸道,几乎意图掠夺她所有的呼吸。
随后,方疏忱扯着她的手腕起身。
秦汝的到来当然可以给解决方疏忱的一些问题,比如血契的发作。
没有了血契,燃起来的血液就不再如此的灼痛,心脉也不至于陷入慌乱的刺痛之中。
她还在。
她没走。
方疏忱太急躁了,红色的油纸伞被风刮落在地面上,雨水顺着伞骨往下流,融入了泥水。
小金莲晃了晃,被秦汝瞥了一眼,没敢发光。
她一发光,方疏忱的灵体必然会被影响。
秦汝淋了有生以来的第一场雨,上界和魔渊都没有雨,在凡界的时候她有功德护体,雨水也难以沾染她。
方疏忱太慌乱了,他急迫又执拗地选择了占有,死死地攥着秦汝不愿意松手,像是迫不及待地证明着什么。
他想寻求她在的证明。
炙热又难以拒绝的吻,和以往少年的伪装一点都不一样,他撕裂了外在的从容,抛却了所有的恶意,不再故意在情事上玩弄什么坏把戏。
他在昏沉的状态下渴求着主人或是爱人的陪伴和抚摸,巨龙的真身隐隐在外浮现,盘踞在山涧中,意图清除山内所有的生灵,方便更好地独占怀中的人。
秦汝在被人拉进屋里吻了一段时间后,终于想起了什么。
哦,渡化期。
忘了这人是条龙了。
秦汝难免心情复杂了一瞬,算是明白这人为什么有心魔了。
她放方疏忱走的时候真没想到会赶上他的渡化期。
渡化期对于一条龙来说确实挺重要的,他在这个时候会变得敏感又脆弱,没有安全感,变得不堪一击,任何剧烈的打击和情绪波动都会给他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
那是刻在骨髓里的,褪化都不会忘记的深刻。
秦汝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不过想来方疏忱的经历不太好。
她应该多看这人几天的。
方疏忱的心魔怕是恨她恨出来的。
秦汝却并没有显得很在意,她安抚性地落了个吻在少年的唇角,美艳的眉眼极具安慰性地欺骗:“我在。”
她这个姿势其实是受迫于人的,方疏忱在亲密接触的时候掌控欲会特别强,喜欢一只手掌着她的腰,然后从耳后往下到脖颈,都落下显目的痕迹。
秦汝并不是容易被人掌控的存在,她天生就在高位,很难让人有把控的感觉,也很少允许有人做出放肆的举动。
但是方疏忱太聪明了。
他懂得秦汝喜欢什么样的人,他懂得进退,懂得讨好秦汝,他会在秦汝勉强的宽容下放任自己的私欲,恶意又卑劣,在体贴和温柔的伪装中过分地索求。
秦汝不由得想到了方疏忱的那个徒弟,许淮太幼稚了,一点都不如方疏忱年少的时候。
长得不如方疏忱年少时勾人,也学不会方疏忱那些手段。
恶龙不愿意低头,他的硬骨头激起了秦汝的征服欲,然而他又会勾人。
少年知道在被咬的时候偏头,故意把衣服半敞着,露出精瘦的胸膛,汗水顺着喉结往下淌,性感又勾人。
他会在难耐的时候,在秦汝的耳边难抑地喘息。
“秦汝……”
反反复复,像是低哑爱语,掺杂着几分爱意和恨意,混杂的让人难以忘怀,最后在无数次亲近的时候再难摆脱。
秦汝突然觉得方疏忱在她这里还是有那么一点重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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