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让开的瞬间,一股古怪的酸臭味扑面而来,走在最前面的苏姥差点被熏吐。良好的教养让她不动声色忍下,继续往里走。随后是苏姥爷,要不是事关外孙女,他肯定扭头就走,这是猪窝吗?招待所的人不收拾吗?想起刚刚招待的神情,苏姥爷大概明白了。接着是苏怡牵着木芽。苏怡抿紧唇,决定拒绝爸妈的这个提议,个人卫生都处理不好的人,她不认为是个值得信赖的人,这人不适合当木芽的干妈。
屋里响起一阵杂乱声响,门很快打开,出来一个黑瘦干瘪的妇人,瞧着三四十岁,实际不过二十七八,比苏怡小好几岁。澭
偷偷打量了一眼门口站着的人,又迅速垂下头,低眉顺眼,畏手畏脚:“表姨表姨夫。”
跟蚊子一样细小的喊声,听得人一阵不适。
苏姥爷最见不得这样畏畏缩缩的人,她要不是苏姥的亲戚,他是一眼都不想多瞧。
苏姥倒是和善:“春梅啊,这些天住得习惯吗?”
郝春梅嗫嚅点头:“挺好的。”
能不好吗,吃了睡,睡了吃,不用干活,不用挨打挨骂,比地主婆都过得好。
干巴巴的三个字,没有多余的表情,也没有多余的反应,像个木头人似的,扯一下动一下。澭
苏姥见惯不怪,适应良好:“那就好,这个是我闺女,你喊小怡姐就是,这三个都是我外孙外孙女。”
郝春梅飞快的看了眼苏怡,又低垂着头:“小怡姐。”
没有什么情绪的三个字后,又没了下文。
苏怡拧眉,让这样的人当木芽干妈,她实在不乐意。
苏姥看出闺女的心思,但来都来了,再看看吧。
“那什么,我们方便进去坐坐吗?”
郝春梅好似受了惊吓似得,忙让开门:“进吧。”澭
她让开的瞬间,一股古怪的酸臭味扑面而来,走在最前面的苏姥差点被熏吐。
良好的教养让她不动声色忍下,继续往里走。
随后是苏姥爷,要不是事关外孙女,他肯定扭头就走,这是猪窝吗?招待所的人不收拾吗?
想起刚刚招待的神情,苏姥爷大概明白了。
接着是苏怡牵着木芽。
苏怡抿紧唇,决定拒绝爸妈的这个提议,个人卫生都处理不好的人,她不认为是个值得信赖的人,这人不适合当木芽的干妈。
木芽个子小小,走在一旁,歪着小脖子,努力去瞅低垂着脑袋的郝春梅。澭
苏怡看她胖乎乎的小身板都快扭变形了,忍不住点点她的小鼻子:“不可以没礼貌哦。”
胖丫头抱住妈妈使坏的手,继续盯,极其认真。
郝春梅察觉到木芽的视线,畏缩的往旁边侧了侧脸。
没曾想刚好迎光,让木芽看了个真切。
“哇哦……”团子的小模样异常夸张,也不知道是惊还是喜,亦或者是搞怪。
不等其他人反应,胖丫头扭头拽着两个哥哥咬耳朵。
毕木森毕木林从疑惑到震惊,到愤怒。澭
留下毕木林,毕木森跑走。
兄妹三人神神秘秘的,苏姥忍俊不禁:“行了你们不准淘气,赶紧进来,春梅,你也进来坐吧。”
郝春梅低眉顺眼的走tຊ进去,在床脚的位置坐下,不看人,也不招呼人。
小木芽眼珠子一转,关上门,把姥爷姥姥拽到门口,小身板挡在所有人面前,黑黝黝的大眼睛微微眯起,盯着郝春梅,像一只蓄势待发的奶豹子。
郝春梅被盯得浑身不适,却又因为性格使然,硬着头皮坐着不动,头埋得更低了。
苏姥觉得不礼貌,怎么跟审犯人似得。
蹲下搂着小孙女问:“木芽是想玩什么游戏吗?乖,咱们回家玩好不好,这个是春梅姨,木芽喜欢春梅姨吗?”澭
小木芽伸出胖爪爪,捂住苏姥的手,一本正经:“姥姥乖,先等等,别说话。”
苏姥茫然的去看苏姥爷。
苏姥爷摊开手,表示他也不知道,不过他乐意配合孙女,这个郝春梅,他是一点不喜欢。
郝春梅来的时候,他们就在医院,苏姥的病床前见过一面。
第一印象是可怜,穷苦孩子,受了磋磨,性子畏缩能理解,能帮一把就帮一把,没有多想。
现在看,好像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穷苦家的孩子,更应该珍惜爱护别人的善意才是,但这个郝春梅,完全在享受别人的善意。澭
享受到理所当然。
啧,他是真老了,一连两次看走眼。
也是当时着急,提了这么个建议,污了他乖孙的眼。
苏姥爷指望不上,苏姥又去看毕木林,三个孩子刚刚肯定密谋了什么。
毕木林站在木芽身边,不动生色护着姥姥姥爷妈妈和妹妹。
但却没有言语。
苏姥无奈:“这孩子,那个,要不我们待会再来行不行?”轻声跟小孙女打商量,这么站着,怪尴尬的。澭
小外孙女表示不行,她得在这里守着。
苏姥想揍熊孩子。
郝春梅也是如坐针毡,任谁被这么盯着,也浑身不自在。
尴尬的氛围下,五感格外灵敏,屋子里的味道拼命往鼻子里钻,熏得人头晕眼花。
苏姥忍不住再次开口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谁?”奶呼呼又谨慎味十足的问话。
小人严肃的神态,莫名搞笑。澭
“木芽,是大哥哥。”
小人一喜,忙拉开门,见到大哥哥身后的公安叔叔大声招呼:“公安叔叔,快,坏人在那里。”
胖爪子朝前一指,低眉顺眼的郝春梅猛然抬头,凹陷的五官自带一股恐怖特效。
小木芽吓得小脸都白了,迅速收回爪子:“快,快走,妈妈姥姥姥爷,我们快走。”奶团子推搡几人往外跑,生怕坏人暴起把他们都杀了。
苏怡将闺女抱怀里拍:“木芽不怕,妈妈在,不怕啊。”
毕木森毕木林被妹妹弄出的紧张氛围感染,也忍不住害怕,不管如何,先护着姥姥姥爷和妈妈出房间。
公安同志顺势走进去。澭
“请问是郝春香同志吗?”
郝春梅瞳孔骤紧,迅速垂下头:“不是,我不是,我是郝春梅,我叫郝春梅。”
两名公安拿着通缉画像比对:“劳烦同志抬抬头。”
郝春梅死死垂着,死活不愿意抬头。
嘴里呢喃说自己是郝春梅,不是郝春香。
公安皱眉,根据经验,这人是郝春香无疑了。
“同志,我们怀疑你是毒杀夫家一家六口的郝春香,请你跟我们回去走一趟。”澭
郝春梅瞬间癫狂:“我不是,我没有,我是郝春梅,不是郝春香,让我走,让我走。”
试图冲开两名公安跑出去。
苏怡忙抱着木芽和苏姥苏姥爷退到一边,免得被误伤。
公安闪身上前,将郝春梅反扣押下。
去公安局的路上,小木芽偷偷跟家里人咬耳朵。
“坏人骗姥姥姥爷,她婆家不是意外死的,是她受不了打骂,用耗子药毒死的。
她家里人不是不要她,是知道姥姥有钱,故意让她来投奔姥姥打秋风的。澭
那个死在路上的姐姐,是他们用来博取姥姥同情的,可惜身体太差,没能活到这里。
我们都死了后,她还想偷偷和姥爷睡,被姥爷知道后赶了出来。
她就带着家里人来闹,说姥爷欺负了她。
姥爷证明了自己清白,她又和那个白眼狼合伙抢姥爷的钱,攀亲戚,吃绝户。
要不是他们,姥爷才不会吃那么多苦。”
小人气得小脸通红,想到所有人都合起伙来欺负姥爷一个,就抓心挠肝的难受。
可恨她是阿飘,什么都做不了。 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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