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屿川有一种被戳了肺管子的尖锐痛楚!更可恶的是,这一刻,他在乎的竟然不是方梨的忘记。而是她说,做过的荒唐事太多?她到底,对多少男人做过那种荒唐事?胸膛仿佛堵着一团旺火无处发泄,劲瘦颀长的身形再次凑近了她,极具侵略性的漆黑眸子里,彰显着他此刻不好惹的狠戾痞劲儿。“那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提道歉?”他大掌一挥,拎着她细长的脖颈往一旁狠狠摔去,沉声含怒:
如今的方梨,在经过四年的身份适应后,已经逐渐意识到,她曾经做过的那些事,其实是有多可恶。
她以为理所当然的事,只是因为有特权加持,所以才可以那么肆无忌惮,不用付出任何代价。
如今没了特权,她也只是一名普通人。
那些曾经做过的恶事,终有一天,也该是要还的。
方梨眼皮往下垂了垂,默然片刻后,深呼吸了一口气:“那我向你道歉。”
陈屿川愣了一下。
方梨掀起眼帘,郑重道:“我知道我曾经做过很多不对的事,你也知道我那时候的身份,的确是没意识到那些是不对的,但现在我知道了,所以,我向你道歉。”
陈屿川的脸色并没有好看到哪儿去,相反,他锋利的眉骨愈发往下压了压,细小的疤痕染着戾,一脸凶相:“道歉?你知道你对我做过什么吗?”
方梨的眼底浮现出茫然,实话实说:“抱歉,做过的荒唐事太多,不记得了,不过你可以和我说,或许我能想起来。”
陈屿川有一种被戳了肺管子的尖锐痛楚!
更可恶的是,这一刻,他在乎的竟然不是方梨的忘记。
而是她说,做过的荒唐事太多?
她到底,对多少男人做过那种荒唐事?
胸膛仿佛堵着一团旺火无处发泄,劲瘦颀长的身形再次凑近了她,极具侵略性的漆黑眸子里,彰显着他此刻不好惹的狠戾痞劲儿。
“那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提道歉?”
他大掌一挥,拎着她细长的脖颈往一旁狠狠摔去,沉声含怒:
“滚!”
方梨跌倒在地上,剧烈咳嗽了几声。
她识时务,既然对方没有要追究的意思,她也没有要继续赖着不走。
她起身,头也没回,快步离去。
房门外,顾明云一直将耳朵贴着门,想打探屋内的情形。
奈何屋内的隔音效果太好,他什么也没听见。
终于等到了方梨出来,他担忧问道:“你还好吧?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方梨从包里拿了支烟出来,衔嘴里点燃,忍着脖子的痛意,一脸的无所谓:“没事。”
抽了口烟,总算是缓解了些刚才从陈屿川那里承受的滔天怒意,她问:“可以和我说说关于陈少的事吗?”
她想看看,能不能从顾明云的嘴里,挖出一些被忘记的回忆。
顾明云也没瞒着,将他知道的,一五一十都告诉了方梨:
“他身份可不一般,他是咱蒙邦的太子,陈屿川,不过在外他让我们称呼他陈少就行。
“他父亲原是秦家的副司令,我们的父亲都是他父亲亲如兄弟的得力干将。
“但要说我们和屿川要多熟,其实也没有特别熟,他从小被送去大陆念了书,直到五年前才回的国。
“回国后没多久,他就进了他爸的营地里,没日没夜地辛苦操练。
“我也是从小跟着父亲在营地训练,也是那时候我们才算逐渐有往来。
“后来内战爆发,他领兵打了不少胜仗,抢走不少地盘,可谓是他爸的一员得力猛将。
“他对我们挺好的,人也挺仗义,就是脾气有时候阴晴不定的,还特别排斥女人的靠近。
“最开始我们都不知道他有这忌讳,有个想上位的女人想方设法勾搭他,结果惹怒了他,直接被他送进野兽笼里差一点被生吞活剥!
“不过后来知道了,就再也没有哪个不怕死的,敢上赶着去勾搭他了。
“我从小道消息听说,陈屿川的病,似乎就和女人有关系,所以他才那么排斥女人的靠近。
“但具体是什么病,我就没那个本事打探到了……”
方梨吞云吐雾抽着烟,用力思考着。
秦家陈副司令的儿子?
从小被送去大陆念的书?
眼前似乎还真有什么似曾相识的东西一闪而过。
她用力地想要抓住,然而,终究是一场徒劳。
直到顾明云叽里呱啦讲了半天,终于把所有关于陈屿川的事情讲完,她也没有从脑海里找出与之对应的人。
最后,她干脆也懒得想了。
大不了,以后见了陈屿川,绕道走就是了。
反正她这种身份的,该是和陈屿川这种人,不会再产生任何交集的。
……
台球厅。
陈屿川穿黑背心、黑中裤,劲瘦有力的双腿下,趿拉着一双懒散的Arizona软木全皮黑色拖鞋。
再又一次一杆清台后,沉着脸半天没开口的他,突然问道:“顾明云最近在忙什么?”
他慵懒地拿着蓝色方块擦着台球杆头,看似问得漫不经心tຊ。
清爽寸头衬得他面部的轮廓线条深邃凌厉,五官英挺,随便一个动作,由他做出来,便是痞劲儿十足。
“嗐,还能忙什么,忙着追女人呗。”
“就之前那个,在老街卖手工饰品那个。”
“听说还没拿下,最近努力着呢。”
“……”
陈屿川眉眼沉了沉,伸手从桌上的烟盒里抽了支烟出来,衔嘴里,偏头点燃。
猩红的火光映衬在他黑色的眸子里,仿佛燃起了两道欲望的火舌。
……
缅芒市老城区的老街。
顾明云最近时不时地就来方梨面前献殷勤,今天他又拎了两份螃蟹米线到店里来:
“雪莉,这家的螃蟹米线你一定要尝尝,这是我开车跑了半个市区,特意去排队买的,他家的蟹膏简直绝了,保你吃了一次就上瘾!”
“顾明云,你真不是我肚子里的馋虫吗?知道我在国外那几年,就馋老家的这口米线!嘿嘿……你都不知道,国外的米线店,真的难吃死了,还是咱们蒙邦的米线最地道,最正宗!”
方梨接过米线,放在店里的手工制作台上。
台面清了一半出来,作为日常的餐桌使用。
台面上还有一串刚制作好的项链,被她拿了起来,递到顾明云面前:“这是我根据你的气质,特意为你设计的一串项链,全世界独一无二,喜欢吗?”
一条粗粝的牛皮绳上,串着繁复图腾的做旧金属,以及用木枝毛线包裹着的独一无二的原石,再以进口米珠饰以点缀,整体搭配起来呈朋克野性的风格,与他眉骨那一颗银色骨钉很是相称。
顾明云的眼睛顿时就亮了!
他重重点头,“喜欢!”
随即又扬了扬脖子:“现在就给我戴上。”
“你不会自己带啊!”
顾明云摊手,“刚才打开米线袋,手上沾了汤汁,不太方便。”
方梨无奈:“那你站着别动。”
“嗯嗯。” 顾明云乖得不像样,老老实实站好,微扬着脖子。
陈屿川抽着烟进店里来,看到的,就是方梨在顾明云的“怀里”,以一个极度暧昧的姿势,伸手揽着顾明云的脖子,差点就要亲上去的画面。
他眼眸顿时一下就沉了,连带着周遭气温都降了好几个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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