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篦滑过女子绸缎般的黑发,忽然瞥见铜镜中人眉宇间隐隐透出忧愁。“娘娘有烦心事?”“什么都瞒不过你。”卫茉苦笑着摇头,“你叮嘱过我不要着急,我便没有再提接回淑宁的事情。可今夜陛下主动开口问我,说能不能再让淑宁在柳昭媛那里住几日。”“这是为何?”她觉得奇怪。按日子推算,柳昭媛下个月就该生了,宫里一切以皇嗣为重,照理说不该还有心思去挤兑卫茉。“大概是不想拂昭媛娘娘的面子吧。”卫茉叹了口气,“说到生孩子……也正因为事关皇嗣,昭媛娘娘才会又想多让我不痛快几日。”
后面两日,陈照夜忙碌得很。
景帝看重卫茉,各宫嫔妃便也朝这里送东西。望雪阁人手本就不足,还要张罗迁宫的事情,陈照夜一边核对礼单,一边指挥着小内监把卫茉的箱子搬到中庭装运,直到第二日傍晚才算结束。
卫茉被景帝召去太和殿用晚膳了,身边有藤萝陪伴,暂时不需要她。陈照夜舒展累得酸痛的胳膊,准备回厢房躺平。
“阿姐。”门外黑影里突然冒出个脑袋。
“怎么没声响的,吓我一跳。”
来人是陈碧珠。
陈照夜领她进屋,顺便把昨日景帝赏的一碟子糕点推到她面前,“吃饭了么?尝尝这个吧。”
陈碧珠完全不跟她客气,边吃边点头,腮帮子鼓得滚圆。
“阿姐……”她擦了擦嘴唇边的糕点渣,忽然吞吞吐吐起来,“我……那个……我想……”
“快说,我有些乏了。”
“我想跟你走!”陈碧珠大声道。
“跟我走?”陈照夜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
这段时日,她教陈碧珠顺利讨得姜嫔欢心,又如天降神兵一般直接让失宠多年的卫茉一跃成为景帝新宠,把陈碧珠看得一愣一愣的。
卫茉初晋定嫔,身边的宫女内监按例都要增加,陈碧珠如果能去服侍卫茉,再加上有自己阿姐这层关系,绝对比留在姜嫔身边更有前途。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或许,这个看似憨傻的少女也没她以为的那么笨。
“姜嫔娘娘能同意?”她反问。
“我还没跟姜嫔娘娘说。”陈碧珠掰手指,“可先前她不是也将藤萝给了卫娘娘么,想必是不介意的。她现在跟卫娘娘那么好,只要卫娘娘开口,她大概不会拒绝……”
“好。”她应允下来,“后天定嫔娘娘迁宫,你还有一日时间考虑,若明晚你的主意不变,我就替你去求定嫔娘娘。”
“说定了!骗人是小狗!”陈碧珠眼睛亮晶晶的,仿佛背靠大树乘凉的好日子已经在向她招手。
初入宫闱的少女哪里明白,这后宫里,皇帝视谁为匣中宝,其他女人便视其为肉中刺。宠妃身边的宫女看似风光无限,可若没有点傍身的本事,很容易就会陷入危险。
晚膳后卫茉回来了,说景帝并未让其留宿,因为要去凤仪宫陪伴皇后。
“陛下明明是因为挂念皇后娘娘才专程过去的,可我看陛下仿佛面色不虞的样子呢。”藤萝绘声绘色地向众人描述,“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还能为什么,我听说是因为今天下午皇后娘娘的母家来人了,陛下需顾及面子呗。”内监福子道,“这皇后的父亲,大周的国丈爷,不就是太后娘娘的亲弟弟嘛!按辈分,陛下小时候还喊过他舅舅……被迫丢开咱们温柔似水的主子去哄亲戚,陛下能高兴才怪!”
“这种话在咱们宫里说说也就算了,背后议论主子,若传出去,娘娘也保不住你们。”
陈照夜懒得听他们胡言乱语,丢下一句,扶着卫茉去寝殿梳洗更衣。
梳篦滑过女子绸缎般的黑发,忽然瞥见铜镜中人眉宇间隐隐透出忧愁。
“娘娘有烦心事?”
“什么都瞒不过你。”卫茉苦笑着摇头,“你叮嘱过我不要着急,我便没有再提接回淑宁的事情。可今夜陛下主动开口问我,说能不能再让淑宁在柳昭媛那里住几日。”
“这是为何?”
她觉得奇怪。按日子推算,柳昭媛下个月就该生了,宫里一切以皇嗣为重,照理说不该还有心思去挤兑卫茉。
“大概是不想拂昭媛娘娘的面子吧。”卫茉叹了口气,“说到生孩子……也正因为事关皇嗣,昭媛娘娘才会又想多让我不痛快几日。”
“皇嗣?”
在她看来,卫茉温柔谦卑又没心机,从不会主动与人争斗,柳昭媛位高权重,难道还会在卫茉这里受什么委屈?
“瞧你的眼神,把我当做什么人了。”卫茉佯装生气地打了她一下,“放心吧,我没刻意害过她。最多算是……无心之失吧。”
“大公主出生得早,是陛下的第一个孩子。”卫茉嗓音轻曼,如说故事般娓娓道来,“柳昭媛身强体健又深得宠爱,打定主意要早日为陛下再生一位皇子。为使娘娘得偿所愿,在陛下登基第二年,柳昭媛的生辰日前,柳家人专门耗费巨资,辗转数月,从民间请来了一尊据说极其灵验的送子观音白玉雕像,送入宫中,作为贺礼。”
“柳家送礼入宫的形式做得声势浩大,于是,几乎所有宫中人都听说了那尊观音像,传得神乎其乎。柳昭媛倒也大方,干脆在生辰宴时邀请所有后宫嫔妃去她宫里,一起观看。”
“这和娘娘您又有什么关系?”陈照夜不解。
“这就是我得罪她的地方了。”卫茉凝视着床榻边黄铜鹤颈落地灯,烛火在她深黑的瞳仁里跳动,“她视若珍宝的那尊观音像……被我打碎了。”
————
年轻的皇后王璃身着薄紫寝衣站在铜镜前。轻纱勾勒出她玲珑有致的身形,烛光衬得她瓷白肌肤细腻而有光泽。
她唇上抹过胭脂,因此泛出娇嫩的水红。她浑身浸泡过玫瑰花汁,因此弥漫着诱人的香甜。
她折下一支杜鹃放在鬓边比划着,忽然猛地将花丢在地上,还怒气冲冲地踩上几脚。
“凭什么!”她的眼睛里怒火燃烧。
凭什么她要这样做?!
凭什么她要学那群女人一样曲意逢迎,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期盼帝王一顾?!
她是王家嫡出、太后的亲侄女,半壁江山都是他们王家手里的。不论皇帝是谁,她都是众望所归的皇后。她的身份,她的高贵地位,永远都不会改变!
可是……
“阿璃,你不能再任性了。”几个时辰前,父亲再三提醒她,“你姑母的例子还不够让你清醒么?就算身居凤位,没有自己的子嗣,得到的东西再多也是虚的。当年的先宣贵妃家世平平,这才能让你姑母有机会夺走四殿下,如今皇长子的生母是文妃,国公家的小姐,你能有多大的本事能同样逼得她去死?”
“阿璃,你知道的,我们王家不掌兵权,能有今日地位,全靠多年朝堂经营及世代声望……你务必早点生下皇子,不论用什么方法……”
——可是在她家人眼中,她越来越像一个巩固家族地位的工具,什么尊严骄傲矜持,全部都不重要。
父亲临走前将一张方子塞给她,“这是你母亲遍寻名医求的,能助妇人有孕,灵验无比,你让秦桑尽快去太医院抓药。”
王璃唇齿间迸出一声冷笑,“灵验无比?当初您费尽心思偷来柳楚楚的那尊观音像塞给我,拜了这么多年,不也一点用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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