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大公主,阮轻芷心思转了一转,也弯下腰行礼。这大公主只瞥了她一眼,仍看向那韩夫人。“刚才的话,你再说一遍。”“臣妇,臣妇只是……”韩夫人被大公主气势所压,一时不敢开口,不过这时她看到自家夫君过来了,腰板立刻硬了一些,“因女儿被欺负,臣妇确实有些失态,但所说每句话皆为事实,安北侯通敌叛国,虽朝廷没有追查,但天下谁人不知,所谓保家卫国的英雄,他也配!”阮轻芷眼眸一沉,拳头就要亮出,而大公主却先她一步,一巴掌甩给了那韩夫人。
此时这院里院外的宾客都驻足朝这边看过来,他们或是朝中文臣武将,或是贵女官妇,有讳莫如深的,也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只是无一人站出来说话,正如她父亲被冤枉时,也无人信他。
可那个时候父亲正在战场上为保佑大齐而浴血奋战,他背着一身脏水,却豁出性命击退敌军,壮烈牺牲。
原本该以英烈之名将他的尸骨迎回盛京然后风光大丧,可最终父亲埋在了雁北城外的一个山头上,墓碑向着盛京,却也永远回不来了。
这兵部尚书韩夫人见阮轻芷不说话,便继续骂,骂的愈加难听。
阮轻芷长袖之下拳头已握紧,眼神也越来越冷,她知道必须要忍,不能冲动,但……
“哟,谁家的屎壳郎在喷粪,臭死了。”
这时一穿着靛紫云纹勾金牡丹外裳,带着七宝珠冠,妆容浓丽的女子走到院门口,而旁边人看到她纷纷让开一条路,并弯腰行礼。
她仰着下巴,垂着眼眸,步伐轻盈,摇曳生姿。
待到那韩夫人跟前,她啧啧一声,拿出帕子捂住口鼻。
“谁家的屎壳郎从坟坑里跑出来了?”
这话一出,那韩夫人脸当即就黑了,可她又不敢怒更不敢言,还得乖乖行礼。
“大公主万福金安!”
竟是大公主,阮轻芷心思转了一转,也弯下腰行礼。
这大公主只瞥了她一眼,仍看向那韩夫人。
“刚才的话,你再说一遍。”
“臣妇,臣妇只是……”韩夫人被大公主气势所压,一时不敢开口,不过这时她看到自家夫君过来了,腰板立刻硬了一些,“因女儿被欺负,臣妇确实有些失态,但所说每句话皆为事实,安北侯通敌叛国,虽朝廷没有追查,但天下谁人不知,所谓保家卫国的英雄,他也配!”
阮轻芷眼眸一沉,拳头就要亮出,而大公主却先她一步,一巴掌甩给了那韩夫人。
啪的一声,响亮亮的。
周围一下静了,不知这大公主为何为安北侯撑腰。
兵部尚书韩子渝也愣了一愣,但很快回过神儿来,赶忙小跑到大公主跟前。
“内子无礼,惹大公主不虞,臣代她向大公主赔礼。”韩子渝忙拱手行大礼。
韩夫人却不服气:“我哪句话说的不对,那安北侯确实贩卖军情给北荣,还被抓了证据,要不是他战死在沙场,等战争结束清算的时候,他们安北侯定要抄家诛九族的!”
“好一个判官,怕是连刑部连大理寺都不敢这么判吧?”大公主冷笑着看向韩子渝,“韩尚书真真娶了个好夫人,干脆你把头上的乌纱帽摘下来给她戴得了。”
韩子渝低下头,沉默片刻,道:“内子性子直,不懂有些话不能明说,要藏着掖着。”
“韩尚书的意思是你夫人说的话虽欠缺考虑但每一句的都是真的?”大公主挑眉。
“大家伙包括大公主,难道不是心知肚明的?”
“你好大的胆子,安北侯岂是你等能乱扣罪名的!”
韩子渝低着头,不再接话,但可以看出态度强硬来。
“既韩尚书赞同您夫人的话,那我这就随韩尚书进宫,请皇上判我安北侯府抄家,诛九族,以平息诸位的怨气。”阮轻芷说完这句,周围已是一片倒抽气的声音,她再看向大公主:“也请大公主做个见证,证明这些话是他们亲口所言,非是我捏造。”
大公主定定看了阮轻芷一眼,随后笑了一声,“好,本公主给你做这个见证。”
阮轻芷谢过大公主,再看向韩子渝:“韩尚书,请吧。”
韩子渝皱眉,安北侯的事大家伙心里都知道,但却不能摆在明面上说,因为安北军权至今还掌控在安北侯的几位大将手中。
安北不能乱,阮轻芷这个郡主也不能动。
这事捅到皇上面前,吃亏的一定是他们尚书府。
想通这点,韩子渝回头警示了他夫人一眼,而后向阮轻芷弯腰赔礼。
“内子无知,得罪了郡主,还望郡主宽谅。”
“本郡主都快要被送上断头台了,还宽谅?呵,我回头放一把火烧了你们尚书府,是不是也能请你们宽谅宽谅?”
“郡主恕罪。”韩子渝把身子压得更低了。
“别,本郡主受不起,咱们还是赶紧进宫请皇上明断吧。”
说着,阮轻芷就要往外走,那韩子渝这时拉着他夫人一下跪到了阮轻芷跟前。
“郡主千万千万高抬贵手,我们夫妻二人已经知错,往后定不敢再污蔑安北侯。”
阮轻芷眯眼,她其实不想进宫的,进宫把这些事摆在皇上面前,对安北未必有好处。
这时韩素然捂着肚子回来,见自己父母竟跪在阮轻芷跟前,一时有些懵,但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她娘拉过去也跪下了。
“本郡主与韩姑娘先前并不认识,我们安北侯府与你们尚书府也并没有牵扯,今日发生这事,实属……”阮轻芷轻嗤一声,“有人拿你们当刀使,你们还自己给人送上门。”
一家子都是蠢货!
韩子渝看了一眼女儿,立时明白怎么回事了,脸一下就青了。
“郡主,一场误会罢了,您身上还湿着,小心着凉,我送您出府。”首辅夫人这时候才上前道。
阮轻芷懂得见好就收这个道理,当下也就不再追究了。
只是临走时,她想向大公主道谢,却见她已经往园子里去了。
这大公主为何帮他们安北侯府说话?在她印象里,他们家和大公主并无交情吧。
正月里,天寒地冻,阮轻芷身上的衣服都是湿的,裙角甚至都冻住了,要不是她自小练武,底子厚实,根本挨不住。
霞月让车夫将马车听到后院小门,从这里到二房最近。
“姑娘,要不奴婢先回去拿一身干衣服给您换上?”
“不用了,省得麻烦。”
阮轻芷裹紧披风,自马车上跳下来,然后匆忙回了二房。洗了个热水澡,换上干的衣服,喝了一碗霞月送来的姜糖水,身子这才缓了过来。
“郡主……”霞月欲言又止。
“怎么了?”阮轻芷问。
“刚奴婢去厨房熬姜糖水,见厨房正在备菜,十分丰盛,便问了一句。他们说二爷派人传话说他已经回京了,只等去京西大营的衙门复命后就回府。”
阮轻芷轻呵,他回来的还挺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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