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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半开的一瞬间，叶凝的手顿在半空。
面前，是顾立轩惨白的一张脸。
显然，刚刚的话，他全都听见了。
“你......”
叶凝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没想到顾立轩竟然昏倒了。
顾云逸立马跑过来，叶凝去叫医生。
顾立轩被推进了抢救室。
抢救室外，叶凝右手扶着额头，满心愧疚。
她不应该当着孩子的面，跟顾云逸说那些话。
顾云逸声音有些沉，一股颓然之气散发出来：“立轩出现心理问题，已经有三年了。他现在性格孤僻，已经许久没有朋友了。”
叶凝心中一痛，鼻头也酸酸的。
她强忍着泪意。
“顾少这样，应该去看心理医生。”
“去了。”
顾云逸懊恼地抓了抓头发，嗓音有些哑，听起来像是哭了。
“各种各样的心理医生都看了，该做的治疗也都做了。还是没法阻止躯体化。像今天这样的突然晕厥进抢救室，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医生说，只有找到根源，才有彻底治疗的希望。”
叶凝的心猛然一紧，连呼吸都有几分停滞。
鼻头酸得厉害，眼泪不受控制的滑落。
她有些狼狈地别过脸去。
抬手擦了擦。
顾云逸逼得紧了些，整个人都朝叶凝的方向靠过来，复杂的情绪在眼底暗流涌动，像是一个巨大的漩涡，下一秒就能将叶凝整个人都吸进去。
“叶凝，你还不愿意回来吗？我和立轩，都非常需要你。你回来，咱们一家三口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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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总说笑了，我理解顾总的心情，但不该说的话还请顾总不要乱说。”
叶凝起身，从顾云逸全圈进的地方挣脱开。
“顾少的病我深表同情，但我只是一个律师，实在是无能为力。”
一时感触是有。
但叶凝的脑子很清醒。
她和顾立轩的母子情分已经断了，在他选择吕柔嘉的时候，就已经断得干干净净。
既然已经做了选择，那有什么样的后果，就应该去接受。
就像她当初选择留在这个位面，就要承担被父子俩双重背叛的后果一样。
“叶凝，你当真要狠心至此？”
顾云逸不可置信地看着叶凝。
他本以为听到这些，就算叶凝不愿跟他回顾家，至少也会愿意承认自己的身份。
没想到叶凝竟然没多少反应。
“他可是你亲儿子，就算是有错，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你是当妈的，就不能原谅他？”
叶凝也不生气，就这么平静地看着他。
她太了解顾云逸，甚至在他开口之前，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可即便是有心理准备。
她也还是免不了觉得寒心。
“铮铮，你怎么在这？穿这么单薄？”
一件羊毛男士大衣披在叶凝的身上。
动作很轻，声音温柔。
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深色大衣的映衬下，显得更加好看，指尖还带着淡淡的粉。
叶凝回头，正对上的是沐阳那张温柔的脸。
那双丹凤和桃花结合体的眼睛。
只能看到叶凝一人。
叶凝一笑，之前所有紧张的情绪，都在这一刻消失不见。
那件大衣叶凝没有拒绝，反而改披为穿，裹紧了些。
顾云逸的表情当场就没崩住。
沐阳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继而看向叶凝：“咱们回去吧。”
叶凝“嗯”了一声，轻轻点头。
两人亲密的样子，彻底刺痛顾云逸，让他的理智一点一点消失。
“叶凝，你为了这么个野男人，连自己亲儿子都不管了吗？”
叶凝正要说话，沐阳揽着叶凝的肩膀紧了紧。
“你个废物。”
“什么？”
顾云逸从来没被这么骂过，导致他第一反应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