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云瓷才放弃了。“伤害纳兰擎又有什么意思?”云瓷冷笑:“我自有法子。”她可不是纳兰信那样好拿捏的。用不了多久纳兰老夫人肯定会找理由上门,她一而再的容忍,对方却以父亲逼迫。她也要让纳兰老夫人尝尝被人拿捏住的滋味!傅玺挑眉,看来是他多虑了,眼前的小女子可是有爪子的猛兽,绝对不是坐以待毙之人。“你既已经有了法子,为何还要让纳兰大人离开京城,好不容易俘获了公主,这个人情可价值万金。”
傍晚
纳兰府上已经点上了烛火,纳兰老夫人正在用晚膳,身边还有几个晚辈陪同,有说有笑的,气氛融洽。
啪嗒一声,纳兰老夫人将筷子放下。
桌上其他人也立即放下筷子,全都看向了上首。
“母亲,请用茶。”方氏递了杯茶伺候着纳兰老夫人漱漱口,又看了眼外头的时辰,低声提醒:“母亲已经两个时辰了。”
云瓷那边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她有些担心云瓷会不会置之不理。
“哼,这个白眼狼,亏她父亲这般宠着,到头来还是靠不住的。”纳兰老夫人脸色一沉,将茶盏重重地放在桌子上。
底下的晚辈见状个个垂下头,一副乖巧样。
纳兰老夫人忽地缓和了语气:“你们都回去歇着吧。”
“是,祖母。”
等晚辈们都离开了,纳兰老夫人没好气地说:“白眼狼那边确定收到消息了吗?”
方氏点点头:“母亲,管家亲自去的,绝不会弄错,若是僵持几日,大哥在祠堂会不会受不住?”
“他一个男子汉有什么受不受得住,叫人给送些水和馒头,饿不死就行了,我还未曾听说跪祠堂能把人跪死的!”
纳兰老夫人眼神冷冰冰的,语气中也没有半点心疼。
“再派人去一趟宅子,就说纳兰信晕在了祠堂,引发了旧疾,一定要说得严重些。”
方氏顿悟。
正要派人去传话,外头管家先进来了,纳兰老夫人面上露出了得意:“瞧瞧,她这不是来信儿了,她如今被陆家嫌弃,也只能倚咱们纳兰家了。”
她要趁着这次好好教训纳兰云瓷这贱丫头。
“还是母亲料事如神!”方氏恭维道。
管家气喘吁吁的上前:“老夫人,宫里来旨意了,太后都宣召大老爷即刻收拾行李,跟着赵王去一趟兰郡巡视大坝。”
“什么?”纳兰老夫人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管家又一字不差地重复了一遍。
“母亲,大哥怎么会入了太后的眼,又被派去巡视大坝,还是跟着赵王身后,这份差使多少人想求都求不来。”方氏有些酸溜溜地说,兰郡大坝的事儿她昨儿晚上听丈夫念叨过,多少人挤破脑袋想去。
纳兰老夫人斜睨了眼方氏:“你知道此事?”
“可不是么。”方氏压低声音在纳兰老夫人耳边嘀咕几句,纳兰老夫人这才恍然。
“肯定是云瓷求到太后头上了,否则这事儿不会这么巧合。”纳兰老夫人冷哼,难怪这么淡定了,原来是有靠山了。
既是太后下旨,纳兰老夫人肯定不敢再扣着纳兰信了,于是对着方氏又说:“让擎儿准备准备,跟在纳兰信身边,这一路上也有个照应。”
方氏一听立马笑逐颜开:“母亲,我这就去找夫君。”
懿旨传到纳兰府上,不到半个时辰纳兰信就收拾好了行李坐上马车出城,身边还跟着二老爷纳兰擎。
与此同时纳兰老夫人也派人去给陆家递个信儿,只说让云瓷登门道歉的事急不得,需徐徐图之。
气的陆老夫人砸坏了一只上等的青瓷茶釉盏:“收了我这么多好处,到头来只有一句徐徐图之?”
“老夫人,这事儿也不怪纳兰老夫人,原本纳兰信已经跪在祠堂了,可谁知太后传来了懿旨,亲自点名让纳兰信跟随赵王去巡视兰郡大坝,这才耽搁了。”若嬷嬷解释。
陆老夫人拧眉,这又是太后又是赵王,难不成纳兰信是投靠太后一党了?
“罢了,这事儿急不得。”陆老夫人闭了闭眼。
若嬷嬷又说:“老夫人消消气,等过两日老爷跟夫人回来了,定会有法子严惩二少夫人的,咱们陆家也不是没有撑腰的人。”
这话的确宽慰了陆老夫人,她面色缓和,叫人赶紧去收拾院子,缺什么都补上。
……
眼看着马车出城了,云瓷才转身回了宅子,她松了口气,回到院子时看见傅玺坐在她的位置上,手里还捧着本书瞧。
那架势一点儿都没有拿自己当外人。
“多谢你出的主意,一切顺遂。”云瓷道谢。
傅玺摇头:“这法子能用一次却不能用第二次,想要真正的脱离纳兰府上,还要纳兰大人狠下心肠。”
这话倒是提醒了云瓷,等纳兰信回来,万一纳兰老夫人旧事重提,依照纳兰信的脾气,还是会乖乖去跪祠堂。
得想个一劳永逸的法子。
“纳兰老夫人的命根子有两人,一个是二子纳兰擎,另外一个便是女儿纳兰沁,纳兰沁远嫁,纳兰擎如今出门在外却是下手的好时机,拿捏住了纳兰擎,日后纳兰老夫人也不敢对你大呼小叫了。”
人一旦有了软肋,就顺从多了。
就看谁比谁豁得出去。
这个法子云瓷早就想到了,只是碍于纳兰信在,她不好下手,毕竟纳兰信还是十分看重兄弟之情的。
要是知道她在背后做手脚,必定会阻挠。
所以云瓷才放弃了。
“伤害纳兰擎又有什么意思?”云瓷冷笑:“我自有法子。”
她可不是纳兰信那样好拿捏的。
用不了多久纳兰老夫人肯定会找理由上门,她一而再的容忍,对方却以父亲逼迫。
她也要让纳兰老夫人尝尝被人拿捏住的滋味!
傅玺挑眉,看来是他多虑了,眼前的小女子可是有爪子的猛兽,绝对不是坐以待毙之人。
“你既已经有了法子,为何还要让纳兰大人离开京城,好不容易俘获了公主,这个人情可价值万金。”
“父亲需要时间冷静。”
他离开京城,有很多事她就方便多了。
见她不肯提,傅玺也未曾多问,直到云瓷从衣袖中拿出一份名单出来,正是他曾交给她的参奏纳兰信奏折上的名单。
一共六位大臣。
“他们为虎作伥,害我父亲入狱,不能就这么算了。”
傅玺的眼皮下意识跳了跳,隐隐有些不安:“你想做什么?”
他原以为纳兰信已经出狱了,这件事就算是告一段落了,却没想到云瓷还揪着不放。
“你会模仿字迹吗?”云瓷问。
傅玺不语。
云瓷已经替他准备好了笔墨纸砚,将早就准备好的话让傅玺以奏折上的笔迹誊抄一遍。
他看清内容后,嘴角僵住了。
字迹是陆砚辞的,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陆家给了六位大臣多少好处,连名单都写下来了。
“你是要将这些名单上的东西送到六位大臣家中?”
云瓷点了点头:“这些全都是我的嫁妆,我如今人是出来了,可嫁妆还被扣押在陆家呢,想拿出来也非难事。”
依照陆家的尿性,肯定还有后手。
这事儿不闹大,嫁妆根本不可能回到自己手上。
傅玺再一次被云瓷的手段折服了,依照借力打力用的倒是熟能生巧,他撩起衣袖,拿起笔点了点墨汁,开始誊抄。
看着他流畅的笔迹,云瓷十分满意,在一旁亲自伺候磨墨,又仔仔细细地检查了好几遍,确认无误后才罢休。
“你这么做会彻底毁了陆砚辞的。”傅玺提醒,至少那六位大臣一定会反咬陆砚辞。
今日陆砚辞在陆家那般柔情蜜意承诺,难道还没有打动她?
“一个人的本性就是薄凉冷漠,不过是碍于眼前趋势不得不低头妥协,一旦他翻身,第一件事就是回过头反咬我一口,我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对陆砚辞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之前原主就是个例子,几年的真诚付出,也未曾得到陆砚辞半点怜惜。
傅玺缓缓一笑:“你说得很在理,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云瓷检查一番之后又将这些字据收放在了荷包内,递给了傅玺:“明儿叶嘉仪会回叶家,就将这个放入叶嘉仪身上,再想个法子让它暴露在大众之下就行。”
她不仅要狠狠地惩罚陆砚辞,还要让叶嘉仪也受惩罚!
“好!”傅玺点头,这事并不难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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