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路!”在赵王的胁迫之下,管家战战兢兢地赶往了琼琉阁。此时的琼琉阁还在一片安静之中,叶嘉仪强撑着身子不适起身伺候陆砚辞梳洗,昨儿她身子下还有血迹,所以并未伺候陆砚辞。只能安抚过几日身子好些了再伺候。陆砚辞倒是没说什么,一边系着衣服扣子:“你先稳住孩子,这些事不着急。”可叶嘉仪哪能不着急,陆砚辞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这一个月她日日都和陆砚辞抵死纠缠。
“你就不怕引火烧身?”傅玺再次质问。
云瓷冷笑:“纳兰家还未定罪,陆家就已经容纳不下我,等此事一解决,所有人都要害我性命,有些事防不胜防。”
她也不是执于防守之人。
有些事必须要主动出击。
“最坏的下场不过就是满门抄斩。”云瓷微微一笑,精致小巧的脸庞绽放出的笑容犹如灿烂的牡丹花开,眸光璨若星辰。
就这么一瞬间,傅玺喉结滚动。
“按照临安国的规矩,我既已经冠了夫姓,便是陆家人,就算是要抄斩,也是陆家全家陪葬,值了!”
话虽这么说,可云瓷却觉得陆家上下几十条人命加起来都没有她自个儿的命珍贵。
陪葬是不可能的!
傅玺深吸口气:“赵王不是个善茬,你未必能斗得过他,还有,我打听到云台阁的事闹到了御前,皇上也有意在查纳兰信的事,你不必太着急的。”
云瓷蹙眉,她哪能等得及。
“名单上的那些大臣或多或少都在衙门口当差,我连父亲的状况都打听不到,如何能坐以待毙?”
这话问得傅玺语噎。
纳兰信在狱中的确受了不少委屈,身上也有伤痕,是狱卒殴打所致。
“至于赵王么,能在宫里长大的皇子又有几个是善茬,我对他无害,他为何要害我?”
云瓷只想救出纳兰信,她甚至都想好了,若是皇上执意要和纳兰家过不去,她就只能另择靠山,抱上太后这条大腿和皇上打擂台。
也总好过做忠臣还要被人污蔑,任人宰割来得强。
她的想法很快就被傅玺洞悉,他有些无奈。
……
夜半三更
傅玺回到宫中去探望了太后,坤和宫依旧是灯火通明,廊下站着一堆太医在商讨。
见他来,俯身行礼:“微臣给皇上请安。”
“不必多礼,太后如何?”
未等太医开口,赵王从殿内走了过来,面色阴郁:“皇兄,母后是老毛病了,加上有人投毒,所以才会昏迷不醒,索性并无性命之忧。”
对于陆家贡献人参的事,赵王只字不提。
云台阁的事闹得很大,又不声不响地给结了案,这个节骨眼上陆家又赠人参,是个人都知道是陆家买通了赵王。
为此,赵王只能吃了哑巴亏。
傅玺眉眼中全都是担忧:“朕听闻陆家有一个神医,医术极其高明,可医活死人,皇弟要不要去瞧瞧?”
一听陆家二字,赵王本能地皱眉和排斥。
他对陆家恨之入骨,就是一时大意才会上了陆家的当,不过他正好可以借题发挥,要是陆家的神医治不好太后,他便有了理由将陆家治罪!
“只要母后有一线生机,臣弟愿意试一试。”赵王说。
傅玺掩嘴轻轻咳嗽,单薄的身子在廊下微微颤抖,小太监赶紧送来了披风搭在了傅玺的身上:“皇上,夜深露重,您仔细身子。”
赵王敛眉,傅玺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整日病恹恹的,浑身上下还有一股子药味。
这些年着实遭了不少罪。
“皇兄,若是陆家有神医,也可以给您瞧瞧。”赵王道。
傅玺摇头:“朕这是中毒又不是病了,此毒这世上无解,朕早已经不抱希望了,这些年就这么过来,还是以母后为紧。”
赵王也不怀疑,这些年傅玺的确看了不少大夫了,无一人能解开他体内的蛊毒。
且这些年傅玺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至今膝下无子,想到这,赵王脸色缓和不少,又关心几句却被傅玺一阵阵咳嗽声打断。
“皇上,该回去了。”小太监催促。
赵王拱手:“臣弟恭送皇兄。”
送走了傅玺,赵王叮嘱侍卫一定要看住了太后,他则亲自出宫去一趟陆家。
天刚亮
陆家管家刚打开了门险些就被门外的阵仗给吓着了,揉了揉眼睛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赵……赵王殿下?”
赵王跃下马车,直接越过了管家迈了进去,管家见状赶紧让人去汇报老夫人。
“殿下您稍等,奴才这就去禀报主子。”
赵王直接揪住了管家的衣领:“陆砚辞住在哪?”
眼看着赵王杀气腾腾的样子,管家哪敢隐瞒,立即指了指琼琉阁方向,随后又指了指钟灵阁:“世子……世子在那边。”
“到底在哪?”赵王冷声道。
管家吓破了胆,还是说了实话。
“带路!”
在赵王的胁迫之下,管家战战兢兢地赶往了琼琉阁。
此时的琼琉阁还在一片安静之中,叶嘉仪强撑着身子不适起身伺候陆砚辞梳洗,昨儿她身子下还有血迹,所以并未伺候陆砚辞。
只能安抚过几日身子好些了再伺候。
陆砚辞倒是没说什么,一边系着衣服扣子:“你先稳住孩子,这些事不着急。”
可叶嘉仪哪能不着急,陆砚辞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这一个月她日日都和陆砚辞抵死纠缠。
一日两日的还说得过去,时间长了,她担心陆砚辞会耐不住寂寞。
她的脑海里不自觉地浮现了云瓷那张花容月貌。
决不能被那云瓷那贱人给趁人之危了。
所以,叶嘉仪决定要尽快调养好身子,方便伺候陆砚辞。
正想着,砰的一声门被踹开了。
吓得叶嘉仪一激灵躲在了陆砚辞怀中,吓得失声叫出声:“世子,出什么事儿了?”
陆砚辞本能地将人护着,正要发怒却看见了赵王那张阴沉如水的脸,吓得到了嘴边的责怪咽了回去。
赵王看着陆砚辞衣衫不整的样子,嗤笑:“世子好雅兴啊,昨儿才从大牢出来,真是一刻也不耽搁。”
“殿下……殿下说笑了。”
此时的陆砚辞无比心慌,他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赵王能来府上,连个通知都没有。
而且还直接撞破了自己和叶嘉仪。
他借着宽大的身子将叶嘉仪挡的严严实实,恭恭敬敬的对着赵王道:“不知殿下驾临,是不是有什么吩咐?”
赵王对陆砚辞宠幸一个女人并不感兴趣,当即便问:“本王听闻陆家有个神医,医术高明,人在何处?”
“神医?”陆砚辞一脸懵。
昨儿他回来也只是和陆老夫人浅浅聊了几句,并没有听闻神医的事,此时叶嘉仪躲在陆砚辞怀中瑟瑟发抖,连个脸都不敢露。
“臣妇叩拜赵王殿下。”云瓷不知从何处赶来,朝着赵王盈盈一拜。
赵王回过头看了眼云瓷,蹙眉:“你是何人?”
“臣妇乃是世子明媒正娶的妻子,纳兰云瓷。”
一听纳兰二字,赵王这才多看了眼对方,又回头看了眼屋子里,这才发现这院子里压根不像是一个妾侍居住的地方。
他眼中仍是疑虑。
“殿下所说的神医,和臣妇有些渊源,不知殿下要找神医看什么人?”云瓷仰起头,不卑不亢地看向对方问。
赵王忽地嗤笑一声:“昨日的万年人参也是你贡献的?”
“是!”云瓷点头:“是臣妇的嫁妆,为了救夫婿,不得已贡献给赵王。”
“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那万年人参有毒,太后服用之后如今性命危在旦夕,你可知谋害太后性命,是全家死罪!”赵王疾言厉色,眸光狠狠地瞪着云瓷,一个眼神立即就有侍卫拿着刀架在了云瓷的脖子上:“还不快将解药交出来!”
云瓷却是一点儿也不慌乱。
倒是有人先沉不住气了,叶嘉仪抬起脑袋露出小脸,赶紧解释:“殿下,这都是纳兰云瓷一个人的主意,和我们无关,求殿下开恩做主,要杀就杀了她一个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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