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陆湛,眼里布满了感激。若非他及时出手,紫苏不死也是重伤。陆湛冰冷地扫一眼陆正鸿,看向她时,眼底藏着一抹忧急,“大夫人,您还好吗?”她的额头还缠着白布,发髻有点凌乱,泪意盈盈的眼眸红红的,脸庞有一抹诡异的红,应该被打过。好在身上没血迹,应该没其他伤。“我还好。”沈昭宁诚恳道,“谢表少爷出手相救。”“应该的,大夫人不必言谢。”陆湛持礼拱手,一张俊脸没多余的表情,“我那有极好的伤药,回头我让下人送到春芜苑。”
沈昭宁看着他彻底疯了,朝着在一旁围观的仆人和护院喊道:“快拉开三爷啊!”
一水儿的仆人、护院,无动于衷,没人上前帮忙。
因为,二夫人没吩咐。
苏采薇好整以暇地欣赏这对主仆挨打的一幕,眼梢凝着一丝阴冷的得意。
没她的吩咐,仆人和护院哪敢动弹一下?
贱人,你敢打夫君和耀哥儿的主意,就要承担后果。
沈昭宁看着紫苏被打得鼻青脸肿,又气又急,泪水夺眶而出。
满腔愤恨化作戾气,她拿起一旁的小花盆,朝陆正鸿的脑袋狠厉地砸去。
却有一人鬼魅般出现,出手如惊电,抢在她前面扭住陆正鸿的右手。
咔嚓!
陆正鸿疼得嗷嗷叫,还没缓过神来,又是一声咔嚓。
两只手臂都脱臼了。
陆湛冷沉地一推,陆正鸿如一滩烂泥摔在地上,一边嗷嗷哭一边咒骂着。
“哪个小兔崽子……打我?”
沈昭宁连忙把紫苏搀起来,心痛如刀绞,泪水模糊了双眼。
紫苏的嘴角溢出一缕血,双目乌青,脸颊红肿如馒头。
“大夫人不哭……奴婢不疼。”她嘶了一声,嘴里疼得撕裂了。
“傻丫头,下次不许挡在我面前。”
沈昭宁的语气虽是责备,但更多的是心疼。
此时她依然心有余悸,陆正鸿下手没个轻重,真的会把紫苏打死。
她看向陆湛,眼里布满了感激。
若非他及时出手,紫苏不死也是重伤。
陆湛冰冷地扫一眼陆正鸿,看向她时,眼底藏着一抹忧急,“大夫人,您还好吗?”
她的额头还缠着白布,发髻有点凌乱,泪意盈盈的眼眸红红的,脸庞有一抹诡异的红,应该被打过。好在身上没血迹,应该没其他伤。
“我还好。”沈昭宁诚恳道,“谢表少爷出手相救。”
“应该的,大夫人不必言谢。”陆湛持礼拱手,一张俊脸没多余的表情,“我那有极好的伤药,回头我让下人送到春芜苑。”
“表少爷来得真是时候。”苏采薇走过来,阴阳怪气地说道,“三弟见母亲晕倒了,不知怎么的就发起酒疯。我害怕极了,不知如何是好,幸亏表少爷来得及时,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那些仆人和护院都是瞎子、聋子吗?还是二夫人没吩咐,他们都不约而同地装聋作哑?”他温润如玉的脸庞浮现几分清寒。
“三弟发酒疯,谁敢劝呐?”
她装模作样地训斥那些仆人、护院,“刚才你们都是死的吗?陆家真金白银养你们,你们一个个的都当缩头乌龟,是不是不想干了?”
仆人、护院纷纷低头,不敢吱声。
沈昭宁冷嗤着挑眉,苏采薇这表面功夫做得如此丝滑。
这个仇,就由她的儿子来偿还。
陆正鸿的酒疯还没发完,要跟陆湛打架,但被几个护院扛走了。
陆湛的眼底色浮现一抹寒戾,陆三爷的纨绔之名在洛阳城是出了名的。
那两年他沉迷于赌,只有手里有银子,在赌坊可以待十天半个月。
每次输光了,他就回府跟大夫人索要银子。
大夫人给了第一次、第二次,自然是一发不可收拾,每次都要给。
有一次,陆正鸿看中一件玉如意,紫苏死死地抱着玉如意,不给。
他不仅打伤紫苏,还想把她抓去抵债,大夫人只好把玉如意给他。
到头来,陆老夫人还责怪她、辱骂她,说不给三爷银钱,他就会戒赌,全家人一起给她扣上罪名:三爷好赌,都是她惯出来的。
陆家人败落二三十年,是有原因的。
“二夫人,大夫人和紫苏姑娘受伤颇重,应该尽快请薛大夫过府医治吧?”陆湛清风朗月地说道。
“薛大夫应该快到了。方才母亲晕倒了,要先医治母亲。”苏采薇煞有介事地问,“姐姐不会介意吧?”
“妹妹做主便是。”沈昭宁面无表情地瞟她一眼,携着紫苏离去。
陆湛也告辞离去。
苏采薇进屋看老夫人,想着这件事应该如何告诉夫君。
也是怪了。
二老爷家的草包,制住三弟的那两招干脆利落,完全不像四肢不勤的纨绔。
……
陆湛跟在后面,跟沈昭宁主仆俩保持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
他看着她们进了春芜苑,没进去。
江七气喘吁吁地飞奔过来,把一瓶伤药递过去。
“这次跑得挺快,但还能更快。”
陆湛不等他反应,拿着伤药进了春芜苑。
江七喘得龇牙咧嘴,不乐意地嘀咕。
“夸就夸呗……后面半句可以不说的。”
表少爷每日都想来这儿,这不值钱的样子,辣眼睛。
陆湛站在檐下,把伤药递给冬香。
“大夫人,这瓶伤药对淤伤、肿痛有奇效,您务必要用。”
沈昭宁正想给紫苏抹药,听见这道沉朗的声音,便走出去。
冬香连忙把伤药递到她手里。
“表少爷有心了,多谢。”沈昭宁看见他的头已经拆了白布,顺口问道,“你的伤好全了吗?”
“我皮糙肉厚,好得快。你们务必仔细将养着。”陆湛的脸庞漾着温润的笑意。
“你多次出手相救,我还没正式向你道谢。”
“大夫人若要谢我,可否每季都缝制几个花包赠予我?”
“表少爷不嫌弃便好,二老夫人要的花包,我会尽快缝制……”
“不急不急。姑母说,你们先把伤养好,旁的事不重要。”
沈昭宁莞尔点头,进去了。
陆湛在院子站了须臾,给冬香、紫叶使了个眼色,走了。
沈昭宁给紫苏抹药,紫苏疼得龇牙咧嘴。
“下次你再这么不要命,我就把你发卖了。”沈昭宁狠下心肠,故意说重话。
“大夫人才舍不得赶奴婢走呢。”紫苏笑嘻嘻道。
沈昭宁无奈地叹气,哽咽着抱她。
在这个冰冷的虎狼窝,紫苏是唯一的温暖,唯一的力量。
紫苏用力地抱着她,热泪夺眶而出。
伺候大夫人十几年,以前大夫人对她也好,但只把她当作奴婢。
大夫人回府的这几日,她感觉大夫人变了很多。
她感受得到,大夫人真心对她,把她当作生死与共的姐妹。
这份主仆情谊,值得她用生命呵护。
这夜,陆老夫人把陆正涵说了一顿,不准他把耀哥儿交给沈昭宁教导。
他知道母亲正在气头上,只说了一句“我有分寸”,便走了。
苏采薇左等右等,等不到陆正涵回来,仆人来报,他去了春芜苑。
她本想跟他说耀哥儿的事,既然他去找那个贱人的晦气,心里的怨气消散了。
陆正涵站在庭院,看着房里透出昏黄的灯影。
夜风吹起他的广袂,吹不散他面上的沉郁气息。
这贱人把母亲气晕了,她们主仆俩把三弟打了,就当扯平了。
但是,她故意说那些话刺激母亲,不就是想利用母亲给他施压,她便可以顺势拒绝教导耀儿吗?
欠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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