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一大清早便走了,还说今日有事要同夫人您说呢。”南知鸢点点头,突然,门外传来焦急的声音。“夫人,不好了夫人!”是柳絮回来了。南知鸢看着柳絮。“别急,慢慢说,究竟怎么了。”柳絮擦了擦脖子上的汗,急忙开口。“三爷带了个女人回来,正往咱们院子赶呢!”南知鸢的呼吸突然停滞了一瞬。右手却像是控制不住似的。一下将茶盏扫在了地上,上好的白瓷初落地时是悦耳的清脆声,可眨眼间,那白瓷便四分五裂了,反射出艳阳透进屋子里的倒影。
“娘亲!你不要死!娘亲——”
“清珏哥哥,是南氏她无福。若,若是你愿意,我能替她好好照顾你和孩子们。”
...
精致的拔步床上,一个身姿曼妙,肤白胜雪的少妇正紧紧闭合着眸。
她额角上渗出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缓缓流下,渗入进那一处雪白的幽谷之中。
夏日炎热,就算屋子里边角上都是冰块,却也依旧闷人得很,女人脖颈上挂着绣着合欢花的嫣红薄丝肚兜,甚是清凉。
这是平时之中禁欲清冷的谢首辅夜里最爱的款式。
每回穿上后,夜里都得叫四五回水,便是昨日也不例外。
随着南知鸢的动作,那半截盈盈一握的腰肢暴露在空气里,白到晃眼。
衬得女人身姿玲珑,生过孩子后,那蜜桃也愈发的饱满,似是惹人采撷。
而点点红梅突兀地在她脖颈、腰肢上绽放开。
一瞧便是昨日夜里被男人欺负惨了的模样。
只是忽然,屋外鸟啼声却将南知鸢惊醒。
南知鸢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之中满是不可思议,她浑身都在颤抖。
昨日夜里闹腾完后,她便被谢清珏抱在怀里一整宿。
而就在这时,她做梦了。
丫鬟听见动静,忙走上前来。
“夫人您怎么了?”
南知鸢梦见自己死了。
死在谢清珏带回那个女人的第七日。
溺死在了女儿的生辰宴上。
不仅如此,她的夫君,当朝最年轻的首辅谢清珏,便是连她下葬都不见了身影。
夫妻数年,在她死后,谢清珏不见悲伤,甚至连一滴眼泪都没有替她流。
南知鸢知晓,自己不过是嫡姐死后,南家为了维系与谢家姻亲,送过来的玩意罢了。
谢清珏待她一向是冷淡的,只有在夜里,他才会毫无节制的索取。
南知鸢原本以为,谢清珏这么些年来便是连一个通房都没有,也拒绝了官场上同僚送的女人,待她定然有几分的情谊。
可在刚刚那个梦里,南知鸢却一下就心死了。
他将一个寡妇带了回来,说要纳她为妾。
而她却在女儿生辰宴上莫名被人推下水中。
她才二十一,大好的年华,却葬送在了冰冷的湖水里。
而昨夜与她抵死缠绵的夫君,却连她最后一面都不去见!
南知鸢只觉得自己气快喘不上来了。
就在丫鬟担忧,想着出去寻府医来给南知鸢瞧瞧时。
南知鸢才哑着嗓子开口。
“我无事。”
“棠姐儿呢?”
南知鸢开口时声音都有些沙哑。
方才梦境里,不仅昭示了她的结局。
她还梦见自己的宝贝女儿是什么恶毒女配,背着克母罪名,惨死在雪地之中。
南知鸢只觉得眼眶都是疼的。
丫鬟松了口气:“小姐如今还在老夫人那儿呢,一会儿便差人将小姐送回来了。”
“三爷一大清早便走了,还说今日有事要同夫人您说呢。”
南知鸢点点头,突然,门外传来焦急的声音。
“夫人,不好了夫人!”
是柳絮回来了。
南知鸢看着柳絮。
“别急,慢慢说,究竟怎么了。”
柳絮擦了擦脖子上的汗,急忙开口。
“三爷带了个女人回来,正往咱们院子赶呢!”
南知鸢的呼吸突然停滞了一瞬。
右手却像是控制不住似的。
一下将茶盏扫在了地上,上好的白瓷初落地时是悦耳的清脆声,可眨眼间,那白瓷便四分五裂了,反射出艳阳透进屋子里的倒影。
“你说,什么?”
这和她梦中的场景一模一样。
柳絮知晓南知鸢心里并不不好受,可她还是再度开口,将方才的话重复了一句。
“夫人您是正妻,谁能越过您去,还是早些梳妆给她个颜色看看。”
南知鸢心慢慢冷了下来。
这梦,竟然是真的。
她抬眸,喉咙干涩。
“给我换一身衣裳。”
在梦里,她心如刀绞,头一回忤逆了谢清珏的话。
歇斯底里甚至不惜让其他房看笑话,也不愿接纳那平白出现的貌美寡妇入府。
谢家三夫人一夜之间成了个笑话。
可谢清珏大概是迫于无奈,最后还是没有将那夫人纳入府中。
南知鸢抬眸,看着想要替她打扮的柳絮,开口阻止。
“不必了,就这样吧。”
镜子之中的南知鸢低垂着长睫,精致如芙蕖的面容上却透出丝丝的寒意。
她紧抿着唇,一袭素色长裙轻裹她杨柳腰。若是旁人这般的素净,怕是会略显憔悴。
可南知鸢却不同,她长相貌美,娇嫩欲滴,打扮艳丽时候能够冠绝众生,可打扮素净却是另一种独特韵味的美。
柳絮感受到了夫人的气闷。
她看了看南知鸢,虽不理解夫人为何不好好打扮以彰显她的正室地位。
却也只得笑着开口。
“夫人穿这般极美,待会儿三爷回来,定会被夫人迷得找不着北呢!”
南知鸢面上闪过一丝烦躁。
迷个头!
昨夜将她欺负惨了,今日就带女的回来。
这辈子,谢清珏爱纳几个便纳几个!
她再也不会期盼他指缝之中流露出的丁点怜惜了。
南知鸢刚想着,一阵墨香便飘进了屋子里。
谢清珏回来了。
他一袭月白色长袍,袖口处是南知鸢亲自绣下的祥纹。男人眼眸如同波澜不惊的古井,似乎无事能够影响他的情绪。
站在门口,他宽肩窄腰身量挺拔,暖黄色的阳映照在他鼻梁上,扫下一片阴影。
可谢清珏周身散发出来的清冷与贵气,却叫人不敢小觑。
他阔步走上前来,目光落在南知鸢的身上。
南知鸢没有看他,而是淡淡地,将目光落在了站在屋门外的女人。
那寡妇依旧守着孝,一袭白衣衬得她尖锐的眉眼都柔顺了些,像朵风雨里摇摇欲坠的小白花。
女人胆怯地抬眸看了眼南知鸢,而后低眉顺眼挪着步子到了南知鸢面前。
她跪在南知鸢跟前,两行清泪便流了下来。
“请夫人开恩,让妾能留在清珏哥哥身边。”
清珏哥哥...
南知鸢唇角扯开一抹嘲讽的笑意,迎上了谢清珏投来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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