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让人知道会怎样?祭礼是都督夫人操持的,有这么多人在观礼,她在害人,她在犯错,她在给她们添罪过,但她又奇异地觉得平安,好像今生从没这样平安过。邵项元把她双腿勾在自己腰间,正埋首她衣衽里,闻言抬头,捏住她的下巴,低声道:“现在不会了。”然后吻住她的嘴。热气喷吐在筠之耳边,“筠筠,……叫夫君,呃?我们生个孩子好不好?”他卑微恳求,但依然不放松腿下的动作,忽而退出,缓缓押送着,“筠筠?答应我?”
“天长路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
——李白《长相思》
自阿史那伏念活烧俘虏后,陛下盛怒,下令斩杀前次胜州之战的全数俘虏,共五十四人。裴行俭大惊,劝说陛下,当初大唐承诺归降有功,阿史那部才投降,如今不封赏他们,反而斩杀,恐怕日后无人愿降。裴炎则以为阿史那伏念不义在先,必得以牙还牙、以儆效尤,威慑边陲各国的不臣之心。
陛下采纳裴炎之谏,将俘虏悉数诛杀,对东突厥宣战。裴行俭遂称病不出。
阿史那伏念在云州得到消息,率部发动三次强攻,故而云州战事数月不断,长城森森,时刻戒严,烽火狼烟不歇。
新春将近,难捱的冬天也要过去,司天监上表,今岁九月有五尺彗星,十月丙寅又见日蚀,是以年号不祥,请奏改元。皇后亦赞同此奏,又请罢新年朝会,令各地王公及府兵原地过年。
陛下于是改元永淳,携皇后幸奉天宫,祭嵩岳,拜启母庙,祈求今岁风调雨顺,百无灾害。
二月初,筠之在代州开库布施、亲手耕织的消息传入西京。皇后为她仁心善举所感,请封筠之为雁门郡君,并下诏,是日起,女子出门可着幂篱,亦可用帏帽、浅露。
太平公主即刻响应母亲的号召,只戴胡人男子的风帽,骑马一日逛尽长安。
西京女儿纷纷效仿,着胡帽胡靴,在眉心点缀和太平同样的合欢花钿,出门踏青。
雁门的春天比长安晚一些。
筠之接完晋封的诏书,回到书房,新春的风从窗户里吹进来,案上的《谢康乐集》飞成长长一条,拍拍作声。
她俯身捡书,春风吹落了数瓣山碧桃在她书卷上,幽香绵绵,沁人心脾。
筠之向外望了望,庭内的槐树已长出新嫩的绿叶,在窗棂上映出青翠荡漾的水波,窗外翠竹纱影,石暖苔生。
完全是春天了。
今日是三月三女儿节,所有的大唐女儿都在这日服新衣、描新妆出游,兰娘为筠之换了一套素丝褥裙,布料虽不精致,却是代州的小孩们为她缝制的,感谢她去冬种种善行。她喜欢受到孩子的认同,老练的成人会为利益阿谀,但孩子永远迟钝而真诚。
午后,都督夫人要在女娲庙执祭礼,女道和尼姑将以兰花水为观礼者净手,祓除灾垢,取“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的美意。祭礼结束,观者可自行流殇宴饮、泛舟、蹴鞠、放风筝,尚未婚嫁的娘子郎君们也能互赠鲜花、吐露钦慕之意。
翠柳烟幕边,大株杏花下,筠之坐在女娲庙的草地上,替未及笄的小娘子们簪花。
她身边放着十几筐春花,桃花、含笑,芍药,木棉……红如燃火,白如雪团,橙如朝霞,彩云一样星星点点落在小娘子们头上。孩子们排着队,都等郡君为自己簪上鲜花,保佑这一年无灾无病,清净平安。
筠之朝下一位小娘子招手,孩子过来,甜甜道:“我簪过了,”递上一顶柳条编的桃花迎春花环,戴在筠之发上,仰脸笑道:“方才有个大哥哥,让我把这个给姐姐,还说他在草堂等姐姐。”
筠之调整花环,笑着问道:“大哥哥?捉弄人可不是好奴奴。”
孩子笑道:“我不捉弄人。”
筠之笑道:“他说了自己是谁吗?”
孩子摇头,指着眉毛道:“没有,但他这里有个疤。”
筠之怦然出神。
河边的燕子略水而过,有噗噗的振翅声。
筠之站起身,缓缓往草堂去,草堂和祭祀的风台庵背倚着背,但种有成片的垂柳和长篱灌木,天然屏障阻挡住前庭的宴饮之音,分外幽静。
她提裾迈过门槛,好像裙摆特别重,脚步甚至于颤抖。
草堂还是东汉的泥瓦屋,夹道狭长,光线昏暗,一推门看见里面邵项元的身影,心里还是轰然一响,许多东西澎湃着都到心前了。
邵项元立在原地,她一推门,满屋的亮光涌进来,阴霾驱散,她拥有一整个春天。柳条花环戴在她头上,像普贤菩萨的莲华,一身粗布褥裙纯质得近乎慈悲。
远处飘飘荡荡的祝祷歌声传进来,落花无声。
“有一封信,”邵项元忽然说,“何仁料理杂务,在门房找到你去年的信,是祖父不许家僮寄出。……你我皇命在身,崔延璧我不会娶。我已经安排把她送回巴州,也叫人在西京另寻一处宅院买下,此后回京,筠筠不必再见祖父,一切由我料理。”
他弯了弯唇,但又沉默下来。
数月以来,他们都闷着一口气,谁也不曾让步,恨对方不言不语,但更恨自己陷入爱的泥潭,质疑爱意,又情非得已。
筠之没有回答,注视着他,脸上有新的伤痕。当然他们都不容易,云州连连打了半年仗,到后面她甚至不知道邵项元是死是活,在施粥的间隙想到他,一切好像是上辈子的事,恍惚得离奇。
筠之目光下视,睫毛的长影绒绒地歇落在面颊上,沉默地凄然地道:“我想到过你。”
邵项元立刻上前抱她,紧紧抱她把脑袋低在她肩上紧紧靠着她头发。
他吻她,觉得她颤抖得厉害,嘴唇一片冰凉。
“无论什么事,”他柔声说着,摘下筠之的花环,从头发吻到耳垂,“我都愿意为筠筠做。”若筠之要他的心,他会挖出肋骨跪地奉上,只要她依旧为自己停留。
他推着她压在墙上,筠之背抵砖墙,冰凉的温度一丝丝传到她身体,然后是他暖热的大手抚上后背,很热,热得过分,胸口牢牢嵌着,她喘不上气来。
他离开一阵,让她呼吸,这时候去吻她潮红的耳朵。
邵项元两条臂膀牢牢钉着她腰间,随时能折断她。
朦胧间,筠之感觉到长裙系带被扯下,此处和风台庵只隔一面墙,她伸手推他,用尽全力,挣不开他的怀抱。
筠之按着他的手,啪的一声,清清脆脆打了邵项元一个耳光。
邵项元毫无防备,给她这一掌打得羞怒交迸,一愣之下,松开她手臂。
筠之见他脸上犹有指印,自己手心也滚烫发麻,一时想摸一摸他,又立刻收回手,邵项元笑了,喉咙沙哑道:“筠筠想打就打。”
他捉住她手臂,复又若无其事地吻了吻,呼吸愈发热促,当然被她伤害也是甜美的。
邵项元低头吻她眼角,顺着泪痕,唇舌又再次交缠起来,她的舌头是那样小,又那样软,怎么能那样狠心,一整个冬天对自己不闻不问。
他水渍渍地磨弄筠之,报复数日以来自己求而不得的相思。
筠之深喘连连,颤抖着,双手紧紧抓住他,纷乱之中唯一靠得住的东西。
他终于掌握了她,软热的触感让他贪求再深一点,再深一点,完全没入时,有低沉的满足叹息。
他托着筠之的脸,大拇指在她唇上反复揉压,送入她微微张开的口腔里。
穿过一面墙,隔壁风台庵的祭典已经开始,都督夫人服花钿翟衣,执香朝女娲娘娘像敬礼拜,二十四架的笙簧和磬声也已奏响,观礼的男女老少各自站在都督夫人身后,持手吟唱。
歌声飘去莲间的小船上,飘去延绵的群山间,但穿墙之后只是两情缱绻的背景。
筠之被他抵在墙上,只能抱住他宽tຊ背,全力忍耐喘息,“会……嗯、会有人听见的……”
要是让人知道会怎样?祭礼是都督夫人操持的,有这么多人在观礼,她在害人,她在犯错,她在给她们添罪过,但她又奇异地觉得平安,好像今生从没这样平安过。
邵项元把她双腿勾在自己腰间,正埋首她衣衽里,闻言抬头,捏住她的下巴,低声道:“现在不会了。”然后吻住她的嘴。
热气喷吐在筠之耳边,“筠筠,……叫夫君,呃?我们生个孩子好不好?”
他卑微恳求,但依然不放松腿下的动作,忽而退出,缓缓押送着,“筠筠?答应我?”
筠之意识飞离,眩晕的脑海一片空白,呜咽着点头。
他的鬓发在炙热的撞击中散乱,更惹他爱怜。
情到深处时,筠之低头去吻他眉尾的疤,至少此刻他完全属于自己,是她一生贫穷富贵的同谋者。贪、嗔、痴缘爱生、缘爱起,此生恶业已无法铲除。
就在这俗尘茫茫跌落,来世再修无余涅盘,得究竟解脱。
他们没有赶上风台庵的祭典。
夕阳西下,藕花深处还推着几只小舟,忽然传来说笑之声,惊起一滩水鸟。草地上有孩子们在蹴鞠,舍不得走,任凭大人如何呼喊,非要踢到最后一刻。
“项元送到这儿就好……云州离不开人。”筠之红着脸,在回府的马车前这样说。
他捂拳清咳,示意陈校尉和车夫先走,对筠之道:“我不必回云州了。”
筠之停在原地,他不必回云州,那刚才……?
邵项元急忙道:“突厥人的叶护和乌答有去世了,五月他们又要祭神拜窟,已和我们休战了。”
突厥文化以己身为狼之后人,而先祖之狼的魂魄安息在金山洞穴之中,所以每年五六月都要拜窟。
“叶护?乌答有?”筠之歪头。
“就是副可汗和女巫的意思,”他一面说,一面截下飞向筠之的皮球,两足轻巧颠球,环视是哪队踢来,一脚射进他们球门。孩子们哇声一片。
项元抓起筠之肩膀,将她放在自己内侧,继续道:“陛下已钦点裴行俭为行军大总管,发兵北上,以备秋日大战,恐怕北边十几州、甚至并州,下半年都不太平。所以……”
筠之停下脚步,晚风在她裙裾和浅草间沙沙而过,身后落日下沉,静默不语。
“所以,项元想送我回西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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