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白是侯府的家生子,母亲在戚老太太跟前伺候过。她也生的伶俐聪颖,且难得不争不抢,只做分内之事,就算谢明月挑了她在院中做二等丫鬟,也毫无怨言。元白沉稳道:“夫人,时隔多年,加上谢家下人有所防备,奴婢使了银子,也找过中间人,但都不曾打听出什么,只知晓当初伺候您的剩下两位姐姐,分别被卖出了城,一时半会,靠打听怕是打听不到了。”绿竹、翠兰,竟然都被发卖远了,谢明月沉吟。
谢明月淡淡一笑:“也未见到人,就只在二道门的假山后面,看见了巾子、杯盏等物,母亲莫要打草惊蛇。”
罗氏点头:“我自然知晓,此事重大,你回去也莫要声张。”
谢明月应下后便要走,罗氏又叫住她,有些欲言又止。
“明月,”她看了眼谢明月纤细的腰身,苦口婆心道,“缙山如今……年岁不小了。”
谢明月知道罗氏暗指什么,眼看谢晚晴怀第二个了,她的肚子还没动静,更重要的是,戚缙山的身份在这,若一直没有子嗣,难免影响前途。
官员无出,帝王便不好拿捏。
她心知罗氏这番提醒算是善意,于是也没有摆冷脸,而是淡淡点头,微笑道:“我知道,多谢母亲提点,此事……待我再养养身子。”
罗氏见她没有像以往那般抵触,心里也有些欣慰。
无论戚缙山是不是她的亲子,她如今将侯府的未来压在大房身上,自然希望大房能够步上正轨。
大房好,侯府就好,侯府好了,她的娘家罗家也不会差。
高门大户之间,向来如此,家族利益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即使她个人的利益靠后,也得顾全大局。
否则,倒的就不止顺清侯一家了。
“你那身子,再请太医来调理调理,听闻宫内新进了一位专给娘娘们看妇科的圣手。”
罗氏欣慰开口,谢明月笑了笑:“好,待春花宴后,儿媳便专攻这件事。”
春花宴前,事情一桩接着一桩,最重要的是,她还得借刀杀人呢。
这件事……谢明月想到戚缙山就来气,干脆先别想。
罗氏不疑有他,心里还想着布置捉拿那幽会的人,于是让谢明月回去休息了。
回到琼华院,谢明月叫来梧桐手下的二等丫鬟元白。
“让你去打听的事,有结果了吗?”
元白是侯府的家生子,母亲在戚老太太跟前伺候过。
她也生的伶俐聪颖,且难得不争不抢,只做分内之事,就算谢明月挑了她在院中做二等丫鬟,也毫无怨言。
元白沉稳道:“夫人,时隔多年,加上谢家下人有所防备,奴婢使了银子,也找过中间人,但都不曾打听出什么,只知晓当初伺候您的剩下两位姐姐,分别被卖出了城,一时半会,靠打听怕是打听不到了。”
绿竹、翠兰,竟然都被发卖远了,谢明月沉吟。
“谢家什么反应?”
元白低下头:“奴婢惭愧,谢家什么也没问到。”
她原本想着,从谢家寻个突破口,没想到谢家像是铁桶一般,竟然连最外头的门房都收买不动。
难怪谢夫人的生死居然也成为了一个谜题。
“罢了,不是你的错,”谢明月掩下心底的一丝失落,看着元白,“元白,我挑你来院里,你可有怨?”
元白诧异地睁大眼睛,赶紧跪下:“大夫人,能够做您的婢女,奴婢怎会有怨。”
谢明月一眼不错地看着她,却不见元白神色有半点隐瞒。
若不是元白演技高超,便是她确实如此想。
她不禁微微一笑:“快起来,我又未怪罪你。”
元白也不忸怩,起身拍了拍自己的心口,大方道:“夫人待咱们下人宽和,院内也无杂事,我做夫人的婢女,欢喜得很,又怎会生怨呢。”
谢明月失笑:“你很实诚。”
元白笑得露出一排牙齿:“不瞒夫人说,奴婢打小就实在,吃饭都比其他人多吃一碗,给肚里填得实实的。”
她说话有趣,性情又不错,办事也还牢靠,谢明月想了想,问她:“提你做我的贴身婢女,你愿不愿意。”
她的事情太多了,梧桐一人根本忙不过来,元白不错,谢明月还挺放心。
元白当即又跪下,大大方方地给她磕头:“多谢夫人赏识,奴婢自然愿意。”
梧桐也乐得多个伙伴,当即就拉着元白教了好些注意的地方。
“今晚大爷怕是要来夫人房中,你我都打起精神伺候,别让主子有不爽利的地方。”
梧桐提点元白,元白一听,顿时睁圆了眼睛。
“可夫人……夫人不是来月事了么?”
她听闻,女子来月事时做那事不好,但也有不做人的爷们,把妻妾不当人,只随意发泄。
大爷不像这种人啊!
梧桐轻敲她脑门:“丫头片子不害臊,你想哪去了?大爷就不能同夫人说说话?”
元白捂着头笑:“嗐,怪我,怪我,想左了。”
说是如此,夜幕降临时,元白还是偷偷差人去多烧了热水。
她偷看过避祸图,知晓有些事不受月事影响,眼见夫人与大爷日渐甜蜜,凡事若有万一呢。
有备无患。
夜里,戚缙山如约而至。
谢明月关着门,不让他进。
没想到他就站在门外,笑意深沉道:“夫人当真如此狠心?我可是备了厚礼前来赔罪。”
谢明月没消气,但也好奇,于是给元白使眼色:“窗户开条缝,瞧瞧。”
元白凑到窗边,觑开一条缝,正要细看,突然脸色一变,飞快地退了回来。
“夫人,奴婢……”
她支支吾吾,拉住梧桐的手,死活不让梧桐过去。
“怎么了?”谢明月疑惑,元白只拼命摇头:“夫人且自己瞧瞧吧。”
谢明月怪异地看了她一眼,走到窗边。
不看不知道,戚缙山站在门前,竟然在一点点解开外袍的腰带。
登徒子要做什么!
谢明月飞快地缩回脖子,走到门前恼怒道:“戚缙山,你不要脸,我的丫鬟们还要呢!”
男人低沉的声音透着门缝在她耳边:“夫人若是放我进来,丫鬟们便吓不到了。”
谢明月眼角抽搐,牙关咬了又咬,到底还是一把拉开门。
她感觉今日闹了一场,戚缙山疯了。
门开了,只见戚缙山拎着一根荆条,慢条斯理地步入房内。
梧桐与元白低着头背过身,飞快避了出去。
屋内剩下两人,谢明月撇开头,急切开口:“你到底要干什么?”
戚缙山勾唇一笑,将荆条放在一旁,开始自顾自地解腰带,脱衣裳。
“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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