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真的有一个女孩浑身湿透躺在地上。苍白的脸浸在沥青路面的积水里,黑色长发像水草般铺展,白色的裙摆在被污染成脏污的颜色。雨水冲刷着她,衣摆下缓缓流出刺眼的鲜红。池照野猛咬舌尖,铁锈味混着雨水腥气在口腔炸开,才确认不是幻觉。他紧锁着瞳孔拽门下车,额角血管突突跳动。雨点砸得他睁不开眼,手机在掌心打滑三次才拨通急救电话。哪怕是他,也从来没遇到过这种诡谲的事故——暴雨中的无人街道,凭空出现的少女,以及她与白玛洛桑极其相似的轮廓。
“嗞——“
尖锐的刹车声撕裂雨幕,池照野握紧方向盘的指节发白。
挡风玻璃上雨刷疯狂摆动,仍扫不尽模糊视线的水痕。
他神色空茫看着雨水和车灯交织的路口,霓虹在积水里碎成斑斓的星子,像极了那夜雪山脚下跃动的篝火。
恍惚间,他好像看到白玛洛桑出现了。
悠远摇铃的叮当声。
藏袍翻飞如经幡,回眸时眼尾朱砂痣在雨中氤氲模糊成一团。
下一秒,真的有一个女孩浑身湿透躺在地上。
苍白的脸浸在沥青路面的积水里,黑色长发像水草般铺展,白色的裙摆在被污染成脏污的颜色。
雨水冲刷着她,衣摆下缓缓流出刺眼的鲜红。
池照野猛咬舌尖,铁锈味混着雨水腥气在口腔炸开,才确认不是幻觉。
他紧锁着瞳孔拽门下车,额角血管突突跳动。
雨点砸得他睁不开眼,手机在掌心打滑三次才拨通急救电话。
哪怕是他,也从来没遇到过这种诡谲的事故——暴雨中的无人街道,凭空出现的少女,以及她与白玛洛桑极其相似的轮廓。
急救中心机械的应答声中,他抿唇蹲下身,右手悬在她鼻端迟迟不敢落下。
轰隆!
雷光劈开雨帘的刹那,恍惚间真的有着记忆中的相似容貌。
他触电般缩回手倒退两步,皮鞋跟撞在车身上发出脆响。
瞳孔震颤间,后背撞上冰冷车身的钝痛都压不住胸腔里翻涌的钝痛。
两小时前,池老爷子和母亲共同向他施压让他放权时,他都不曾这般失态。
救护车蓝光刺破雨幕,池照野正机械地扯下领带缠住少女手腕的伤口。
担架床金属轮碾过急诊室瓷砖的声响里,他望着少女被推远的侧脸,久久无法回神。
一路来到医院。
缴费单在指尖蜷成皱巴巴的纸团,池照野倚着病房外的瓷砖墙,听着心电监护仪规律的滴答。
走廊上,人人都在走动。
消毒水的味道混着酥油灯的气息不断刺激着他的鼻腔,荧光灯管在头顶发出细微的电流声。推车滚轮与地面摩擦的响动中,他听见有人抱着新生儿喜极而泣,有人攥着病危通知书嚎啕大哭。
不知过了多久,里面才传来声响。
池照野抬起发红的眼,抱着莫名地期待推门而入。
一张陌生的面孔惊讶的看着他,很快红着脸问道:“帅哥,你找谁?”
池照野脸色骤然一变,上前一步确认她的面容。
没有一丝跟白玛洛桑相似的地方。
明明昨晚他亲眼看到她的面容长得极像!
疯了……
池照野用力按着心口,在她疑惑的视线中骤然发笑。
原来是他疯了。
还在做着白玛洛桑活过来的梦,多么可笑。
池照野转身离去,叫来秘书赔款,处理后续。
他没再开车,一路淋着雨向着池家别墅走去。
每一滴雨都在带走身体的热度,冷得他发颤,也不管不顾。
“轰隆......”
低沉的雷声像天空的巨兽在低吼,周围的人纷纷加快脚步离去。
池照野逆着人流往前走,沉闷的失意和苍白无力的现实不断让他沉浸在过去的回忆。
直到一旁的中控大屏放上了白玛洛桑的广告。
他才僵在原地,怔愣许久。
干涩的双眼紧紧盯着屏幕上的所有动作,不断有湿润的液体顺着发丝,顺着脸庞流下。
连他自己都分不出到底是眼泪还是雨水。
狼狈得像一只丧家之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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