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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到沈暮玹的目光，殷苏悦涂抹的动作一顿，脸颊不受控制地升温。
她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身子，想要避开沈暮玹灼热的视线。
“好了。”她迅速收回手，声音因为紧张而微微发颤。
“我扶你起来吧？能行吗？”她看着沈暮玹，语气中带着几分不确定。
沈暮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底的情绪晦暗不明。
殷苏悦以为他是不好意思，连忙补充道：“放心吧，我闭上眼睛，不看你。”
“不用了，我想再泡一会儿。”沈暮玹却靠在浴缸边缘，语气慵懒。
“哦，没什么事那我就先走了。”殷苏悦点了点头，转身想要离开。
沈暮玹叫住她：“等一下。”
“怎么了？还有什么要帮忙的？一次性说完我好快点回家。”殷苏悦顿住脚步，表情有几分无奈。
“我妈还在家等我呢。”她又补充了一句。
“你先过来，过来了我再说。”沈暮玹向她招了招手。
他看着她定格在原地，语气认真：“我不会对你怎样的。”
殷苏悦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走了过去。
她走到浴缸边，借着昏暗的灯光看到沈暮玹精壮的上半身布满水珠。
在暖光下还泛着莹润的光泽，她脸颊瞬间爆红。
“你……你转过去！”她结结巴巴地说。
沈暮玹低笑一声，顺从地转过身。
但视线却依然透过面前的镜子，牢牢地锁定在殷苏悦的身上。
“周迟赫真的是你的男朋友吗？”
他看着镜子里殷苏悦慌乱的双眼，语气平静地问道。
这个问题，殷苏悦一直没有正面回答过他。
她眼珠转了转，当天是因为想保护周迟赫才脑袋一热脱口而出那样的话……
要是现在否认了，说周迟赫不是她的男朋友，那沈暮玹以后是不是就会一直缠着她？
想到这里，她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说道：“是，是啊，怎么了？”
镜子里沈暮玹深邃的眼眸正对她，眸底的温柔径自漫开到眼角。
殷苏悦那充满小心思的表情，在刚才已经被他尽收眼底。
看来，她和周迟赫并没有在一起。
于是，他笑了笑：“没事，随便问问。”
殷苏悦松了口气：“那我可以走了吧？”
沈暮玹没有说话，视线穿过浴室没有关严实的百叶窗看向外面。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街道上恢复了车流的声音。
“回去吧，到家给我打个电话。”他习惯性地说着，接着就想从置物架上找手机给司机打电话送殷苏悦回家。
可手伸到一半，他才反应过来，现在的自己已经一无所有。
别说司机了，就连手机都没有钱买。
晚上也是挤在奶茶店的员工休息室对付。
他心里泛起微微苦涩：“小悦，我现在是不是很没用？”
“为什么……这么说？”殷苏悦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身为一个男人，这样一无所有，你会不会瞧不起我？”沈暮玹垂下墨睫，表情染上了些自责。
殷苏悦哭笑不得地看着他。
刚才还言谈自若的沈暮玹，怎么突然这么多愁善感。
她联想到了游戏中的沈暮玹。
他也是这样，虽然外表看起来光鲜亮丽，帅气多金，情绪稳定。
可实际上，他深埋在皮囊之下的，是一束缺爱且自卑的灵魂。
因为童年失去家的温暖，少年时期经常遭受霸凌，他经常对自己产生怀疑，总把一些错误归结到自己的身上，认为是自己没有做好。
“怎么会？”殷苏悦眨巴着大眼睛，十分严肃地反驳。
“每个人都会有怀疑自己的时候，这很正常，但千万不要因此去否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