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声道:“新年快乐,陈瓷。”陈瓷睡得不熟,她缓缓睁开了眼睛,看清面前近在咫尺的人,不悦地皱眉。“怎么又梦到你了。”她突然扯住周寒野的衣领,骤然拉近了两人的距离,周寒野连忙抬头错开,陈瓷的唇碰触到他的喉结。周寒野浑身紧绷,被陈瓷扯着衣服还不敢乱动,怕惊醒了她。身后的门锁突然响了起来,呆在门口的女人瞪大了眼睛,周寒野微微侧目,语调僵硬,开口道:“妈。”
几个人穿过通往后台的走廊时,周围的灯霎时间灭了,大厅也传来一阵同学们的惊呼。
“停电了!”
陈瓷下意识停住脚步,身后的人恰好撞上她。
突然地面晃动了起来,地震了!
身后传来老师维持秩序的声音:“同学们都蹲下抱头,躲在桌子下面!”
通往后台的走廊十分狭窄空旷。
地面还在晃,虽然陈瓷从前也经历过小地震,但这种时候还是有些慌乱。
身后的人牵起她的手腕带着她跑向了走廊拐角的卫生间里,把她圈在了角落。
陈瓷被周寒野摁在怀里,感受着他近在咫尺的心跳声,还有身上好闻的味道,心神也稳定了下来。
周寒野沉静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别怕,小地震。”
陈瓷骤然被拉回了小时候那次地震的记忆里,只有三四岁的她和周寒野两人在乡下的老屋里,不懂什么是地震的她被吓得哇哇大哭。
家里的大人都不在,周寒野那时候就像个小大人似的抱着她哄她,两个小孩躲在床底下。
周寒野不知道怎么安慰人,稚嫩的嗓音装出大人的冷静,说了句:“别怕,你不会死的。”
陈瓷想到这里突然在他怀里笑出了声。
地震停了,周寒野蹙眉,感受到怀里人一抽一抽的。
不会又被地震吓哭吧?
他拉开距离低头单手捏着陈瓷的脸,迫使她抬头看向自己,这才发现陈瓷只是在偷笑。
两人对视一眼,周寒野也忍俊不禁地扯唇一笑。
其实N市这几年小地震经常有,大家都习惯了。
地震小插曲过后,元旦汇演也进入了尾声,在大家的欢呼中结束。
回家路上,陈瓷和周寒野并肩骑着车,她想开口问他是不是一个人在家过元旦,犹豫了几次都没有问出来。
周寒野从小住在爷爷奶奶家,他父母也不会特意从别的地方赶过来陪他过节吧。
她暗自决定了一件事。
陈瓷和周寒野在楼道里告别,到家后,陈先生已经热好了唐女士做的饭,坐在餐桌旁等她了。
“爸,你今天不上班?”
陈瓷把钥匙放下,进卧室换了衣服,才听陈先生说他特意调休回来过元旦的。
可是陈瓷一顿饭吃得心不在焉,一直在看手边的手机。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一道刺眼的车灯穿透玻璃照射到她家,不知道周寒野一个人在家怎么过元旦。
饭吃到一半,陈先生接了个电话,一脸凝重地皱着眉去穿外套:“高速上发生了连环车祸,医院人手不够,爸爸今天不能陪你了。”
陈先生已经在穿鞋了:“你吃过饭早点睡觉,把你妈给你布置的数学作业做了。”
陈瓷闻言脸都垮下来了,每天唐女士还要求她拍照交作业。
突然陈瓷灵机一动,乖巧地点头,等她爸出门。
陈先生一走,陈瓷就把饭菜都装进了饭盒里,还回卧室拿上了那本数学课外习题。
她从窗口往下望,确定陈先生已经开车离开后,她才拿着东西出门。
蹑手蹑脚地到周寒野家门口,陈瓷抬手敲了敲门,周寒野过了很久才来开门。
门刚开,陈瓷就抱怨道:“你怎么那么慢…?”
她话说到一半就噎住了。
周寒野正赤裸着上半身,只穿了个大短裤,站在门口,垂眸看着她。
怎么又撞上他刚洗完澡,陈瓷用练习册挡住脸:“你为什么不穿衣服!”
周寒野淡淡回道:“再慢一步你要把我家门拆了。”
陈瓷挡着脸慢慢挪进他家,周寒野拉上门,转身进卧室穿上了上衣,家里有暖气,所以只穿了短袖。
他从卧室出来,看见陈瓷已经自然地把饭菜摆到了餐桌上,邀功似的。
“我特意来陪你过元旦,怎么样,感动吗!”
周寒野的视线慢慢移到她手边的练习册上:“不感动。”
被看穿小心思的陈瓷打着哈哈,拉着周寒野的胳膊让他坐下。
两人一起吃着晚饭,周寒野从冰箱里拿出了两罐冰镇的某澳微醺,电视背景音播放着新闻联播。
窗外有烟花炸开,鞭炮声此起彼伏,阳历意义上的新年到来了。
“新年快乐!”
易拉罐拉开,汽水冒出呲呲的声音,陈瓷笑得眉眼弯弯,抬手跟周寒野碰杯。
周寒野垂眼看着她:“新年快乐。”
刚准备喝,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皱眉阻止:“等一下。”
来不及了,陈瓷已经仰头一口下去了。
她疑惑地看向周寒野:“怎么了?”
周寒野无奈地叹息,转身又去冰箱里拿了一罐巧克力牛奶,把陈瓷手里的鸡尾酒抽走:“未成年禁止饮酒。”
陈瓷有些不服气道:“为什么你可以喝!而且这明明就是饮料。”
周寒野略含警告地看了她一眼,陈瓷心虚,摸了摸额头,算了。
两人吃过饭,窗外飘起了雪,陈瓷趴在客厅沙发后的窗口,张望着窗外。
万家灯火,红灯笼悬挂在路灯上,充满了节日氛围,她哈出一口气,在窗户上写上了新年快乐的英文。
又在旁边的窗户上写下了周寒野的大名缩写。
但是很快,她就感觉脑袋有点热,迷迷糊糊地眨了眨眼睛。
她缩回沙发上,眼皮沉重,头也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迷糊地闭上了双眼。
周寒野洗完碗从厨房出来就看见了这一幕,陈瓷小小一团缩在沙发角落,唇红齿白,像个小孩似的。
她身后的窗户上凝着两团雾气,上面写着【HAPPY NEW YEAR 】另一边写着【ZHY】。
他心底仿佛塌了一块,擦了擦手走过去在陈瓷面前蹲下,少女闭着眼,毫无防备地睡着。
他低声道:“新年快乐,陈瓷。”
陈瓷睡得不熟,她缓缓睁开了眼睛,看清面前近在咫尺的人,不悦地皱眉。
“怎么又梦到你了。”
她突然扯住周寒野的衣领,骤然拉近了两人的距离,周寒野连忙抬头错开,陈瓷的唇碰触到他的喉结。
周寒野浑身紧绷,被陈瓷扯着衣服还不敢乱动,怕惊醒了她。
身后的门锁突然响了起来,呆在门口的女人瞪大了眼睛,周寒野微微侧目,语调僵硬,开口道:“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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