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赫抬手,径直端过那酒杯,一饮而尽。在全福人惊愕的眼神中,驱散众人,“都出去吧,孤有话要同侧妃单独谈一谈。”众人退避。帐侧的香炉,正徐徐生烟。李承赫看着面染羞云的周凤瑶,眼底有一丝晃神,头脑也晕了一瞬。他觉得自己应该是近日太劳累造成的。殊不知,他的对面,周凤瑶看到他晃神时,眼底流过的那道暗芒。太子殿下,我知你清冷少欲望,也知道你登基后三千后宫皆为摆设。
牌匾上,是李承赫的字迹。
用了琉璃做面,松木做边框,挂在门楼上,素雅清净。
院门是开的,她径直走了进去。
院中松柏林立,石刻遍地,她最爱的银杏树,栽了长长两行,一直蔓延到院子最里侧的阁楼中。
微风吹动,银杏叶缓缓飘落,金黄遍地,恍若鎏金岁月。
她踩在那松软的树叶上,看着远处两层的、用竹子搭建起来的阁楼,不知怎的,心跳微微加速。
她抱紧手中的木盒,快步朝阁楼走去,刚一进殿,便被那大殿的布局给惊到。
竟然是环形的大殿,用回环的廊壁,隔成一面面曲墙,盘旋着拾阶而上,直通二层。
廊壁上,挂着一幅又一幅的字画。
谢绾沿着曲壁,缓缓上楼。
那些字画,也在她面前徐徐铺开。
第一幅,总角少女穿着粉衫,抱着一朵莲蓬,站在碧波万顷的湖边。
底下有一行小字。
昭和九年夏,与绾儿一起游太湖,万千荷色,不如她眉间天然。
第二幅,双手拿着糖葫芦的少女,穿着喜庆的红衣,站在人潮拥挤、灯火辉煌的长街上。
昭和十年春,除夕夜,灯火阑珊,她是人间一切烟火。
第三幅,绿茵从中,黄衫少女与两只狸猫扑倒在地,抱坐一团。
昭和十年初夏,卿卿与狸奴,惟守岁月长……
……
每一幅,皆是她曾遗忘的过往。
每一幅,都精工笔触,连衣衫上的褶皱纹路都清晰可见。
一个少女的十年,如一幕长卷一般,在这回环的长廊中徐徐展开,她似乎能看到那个懵懂不谙世事的少女,在情人眼底的注视下,一步一步的、成为那个明艳夺目的扬州谢绾。
而执笔之人的爱意和眷恋,也越描越深。
最后一幅画,是红衣纵马的少女,她手持长鞭,坐在马上,奔向那远处的青山。
只有背影,没有回头,也是这几十幅画卷中,唯一没有正脸的一幅。
画尽了,到头了,她看到最后一幅画的旁边,二层阁楼上,摆了一张案桌。
桌上,是用胶水重新粘连的牌位。
绾绾之位。
排位旁,供着江南才有的,她最喜欢的甜口青团。
案桌下,是粉彩、笔墨、纸张、还有那跪的已磨损的不成样的蒲团。
砰。
谢绾手中的木盒,坠落在地。
谢绾也浑身脱力,跪坐在地上,看着这大殿内的桩桩件件,觉得那些过往,那所有的爱恨,如同一把剪刀一般,狠狠地扎进她的心脏。
李承赫,他到底在这里待了多久?
这十年,他一个人在盛京挣扎,那样的凌氏、那样的皇帝,他孤身一人,究竟是怎样走到今天的。
谢府不仅是她的家,也是他的家啊……
这十年,三千多个日夜,他枯守了多少个无望的日夜,他在黑暗与绝望之中,又徘徊了多久……
直至此刻,谢绾才发现,她对李承赫的认知,不足千分之一。
她的怀安确实变了,却变成了另外一个,同样让她心疼怜悯的人。
轰——
爆破声忽然在院外响起。
硝石和油料的味道顷刻间扑泄而出,蔟簇火星坠落,谢绾隔着巨大的窗扇,能看到这静秋阁,被人从外面点燃。
大火来得突然又迅疾,不过瞬息间,已沿着那地上的发枯叶蔓延至阁楼外侧。
这竹子做的阁楼,绝对无法经受这样的火势。
谢绾深吸一口气,从旁边抄来一个布袋,将牌位和那木盒子往其中一塞,便开始拆画。
阁楼若毁,这些画也留不下。
可李承赫十年的心血,她又怎忍看它们覆灭?
……
锦帐玉暖,芙蓉生香。
寸心院内。
李承赫手持秤杆,眸光无波地撩开那新嫁娘的绣盖。
全福人捧着合卺酒进来,捧到李承赫和周凤瑶的面前,说着讨喜的话。
“鸳鸯比翼日相亲,爱甚画眉敬似宾”。
“太子与侧妃今日饮了这合卺酒,定能恩爱如交,白头到老。”
李承赫抬手,径直端过那酒杯,一饮而尽。
在全福人惊愕的眼神中,驱散众人,“都出去吧,孤有话要同侧妃单独谈一谈。”
众人退避。
帐侧的香炉,正徐徐生烟。
李承赫看着面染羞云的周凤瑶,眼底有一丝晃神,头脑也晕了一瞬。
他觉得自己应该是近日太劳累造成的。
殊不知,他的对面,周凤瑶看到他晃神时,眼底流过的那道暗芒。
太子殿下,我知你清冷少欲望,也知道你登基后三千后宫皆为摆设。
可有谁能猜到,新嫁的第一天,她会在殿中焚烧欢情香。
此香、味同沉香,吸入体内,只有与血液充分混合,流入四肢百害后,才会缓缓发作。
正好……是她洞房之时。
……
李承赫正了正眸色,看着对面含笑端坐的周凤瑶,对她道。
“当日将你放走的时候,孤便告诫过你,若来太子府,什么都不会给你,只有答应好的一半管家之权。”
“今日洞房,也不会陪你。”
“太子府没什么规矩,不必向太子妃请安,也不必晨昏定省,你只要不惹事,守好你这一亩tຊ三分地,安安稳稳的则可保平安。”
“你的人,不许插手揽月轩的事情。”
“另外,西苑是禁地,任何时候都不许过去。”
周凤瑶一一应下,温顺可人,而后抬眸看他,“太子还有其他要吩咐的吗?”
李承赫眉头紧皱。
他的这位周侧妃,行事诡异、脾气古怪,比他想的还要更难缠些。
“暂且先这些。”
李承赫起身,“待会儿厨房送来膳食,你可先垫垫肚子,累了便早些歇息吧。”
他转身欲要离开,周凤瑶忽然开口叫住。
“殿下,晚些时候,您可否再过来一趟?”
李承赫眼底浮过不耐之色。
“何事?”
“跟西山那群匪帮有关……”
李承赫呼吸骤顿,猛地回头,盯着周凤瑶的眼神,一片凌厉和冷煞。
“周氏,你最好是真有消息。”
周凤瑶垂眸,温声道:“殿下忘了吗?在宫里失踪的谢姑娘,不也是妾身告诉您的吗?”
李承赫还欲再深究,谁料外头传来侍卫惊慌的通禀声——
“不好了殿下!静秋阁失火了!是谢姑娘纵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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