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还在计较什么?”方时安尘封已久的愤怒,终于被程书宁撕开了一个口子。他迅速地站起来,直视着对方。“你问我计较什么?当我在外面受到人身伤害的时候,你在哪里?”“当我被冤枉,被迫离职,收到全世界苛责的时候,你又在哪里?”“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己硬生生熬过来的,你凭什么要我忘记?”方时安的控诉就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刀子,稳准狠地插入程书宁的心脏。
方时安下意识地想要拒绝,但想到方母的态度,又沉默了下来。
方母这才不紧不慢地继续进食,边吃边说:“时安,记住我刚刚和你说的话。”
方时安心里漫出浓厚的疲惫和失落,语气平淡地嗯了一声。
程书宁率先离开。
方时安犹豫片刻,还是跟了上去。
顾湘有开车来,她自然而然地承担起送许韬回家的工作。
剩下两人便一同回到了家中。
方时安一进门便敏锐地察觉到,家里似乎并没有发生过多的变化。
方时安惊讶地偷瞄了她一眼。
他以为,他不在家的这几天,程书宁会选择更加方便的酒店去居住。
毕竟维持家里的卫生情况很花时间。
程书宁嗓音低沉:“你的公文包给你放到卧室。”
说完,似乎怕方时安误会,程书宁又紧接着多解释了一句:“我住侧卧。”
方时安心中迷茫更甚,却只是冷淡地嗯了一声。
今天她的态度和以往有很大的不同。
方时安皱着眉头坐在卧室的床上,心下满是疑惑。
忽地,卧室的门被敲响。
方时安身体一僵,不自然地应声:“请进。”
程书宁站在门口,并没有要进来的意思。
方时安疑惑地看向她。
程书宁似乎有话要说,眼睛里是难得一见的犹豫。
“你想说什么?”方时安主动询问。
程书宁好半响都没什么反应,直到方时安情不自禁地皱起了眉头。
“没事。既然事情已经结束,那就安心地当你的法官。不要再和过去纠缠不清,那对你没好处。”
程书宁的话像是一个引线,顷刻间点燃了他们之间最大的隐患。
方时安自嘲一笑,偏开头去。
“我受的罪,你一句继续纠缠对我没好处,就想轻易带过?”
程书宁眉心微皱,手忍不住搭在了门框上。
“你到底还在计较什么?”
方时安尘封已久的愤怒,终于被程书宁撕开了一个口子。
他迅速地站起来,直视着对方。
“你问我计较什么?当我在外面受到人身伤害的时候,你在哪里?”
“当我被冤枉,被迫离职,收到全世界苛责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己硬生生熬过来的,你凭什么要我忘记?”
方时安的控诉就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刀子,稳准狠地插入程书宁的心脏。
程书宁嘴唇微张,却没说一句话。
方时安一通发泄下来,连眼角都带上了红色。
两人霎时间都沉默下来。
“出去吧,我不想见到你。”
方时安闭上了眼睛,侧过脸去。
程书宁眼睛里的光慢慢暗淡,转身离开。
听见门被关上的声音,方时安才忍不住哽咽出声。
他以为时间能带走一切,可当回到熟悉的地方时,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又随之而来。
……
方时安回到法院报道的那天,院里准备了一个简短的欢迎仪式。
院长和其他领导悉数到场,熟悉的人也都赶来祝贺。
场面很热闹。
方时安坐在自己原本的办公室里,那颗仿佛死去的心脏,才终于开始跳动。
接下来的每一天,他都要当成全新的自己来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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