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晚垂下眼睑,不去理会她。要是祁老爷子今天特地叫她过来是为了‘纳妾’,那她真的要报警,告祁应浔重婚罪。虽然大概率天平不会偏向她。毕竟祁氏一年几千万供的律师团队也不是吃白饭的。“小晚啊,”祁老太太忽然开口,“你也得跟小瑾学学?小瑾她平时也常来陪我这个老太婆说话的,还常常给我带些新奇的东西。”江稚晚抬起头,“奶奶教训得是,我记住了。”祁老太太这是拐弯抹角地想挑她的刺。
不知过了多久,疲惫终于战胜了所有的思绪。江稚晚闭上眼睛,呼吸渐渐平稳下来。
可即便是睡着了,她的眉头依旧紧皱,像是做了什么不好的梦。
一整夜,她翻来覆去,睡得极其不安稳。梦里有模糊的影子在追逐她,但她却怎么都跑不掉。
闹钟声响起。江稚晚睁开眼睛,眼眶微微泛红,显然是没有休息好。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打起精神,从床上爬起来。
镜子里的她脸色苍白,眼底有淡淡的青黑。
但她没有多看,只是随意地梳洗了一番,化了淡妆,换上了得体的衣服。
幸好今天祁应浔就要出院了,不然她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下去。
从医院出发到祁家老宅,路上花了一个多小时。
不知道为什么,江稚晚觉得车里闷得难受,可她旁边还有个刚出院的病号,她也只能把头靠在玻璃上,让自己凉快些。
祁应浔坐在一旁,偶尔扫她一眼,开口打破沉默,“不想去?”
江稚晚转头看了他一眼,“我能拒绝吗?”
他这话问的跟废话一样,她怎么可能想去呢。
祁应浔听出她的无奈,眼神中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情绪,像是心疼,像是无奈,也像是为难。
“爷爷不会让你为难的。”
江稚晚侧头看了他一眼,随即移开了视线,“算了,习惯了。”
祁应浔沉默了。
他知道江稚晚在祁家承受了多少压力,也知道自己没能保护好她。
又来到这压抑的甚至有些中式恐怖的老宅,江稚晚真的感觉自己很可能某一瞬间就会憋得喘不过气。。
江稚晚随祁应浔走进客厅,祁老太太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杯茶,看到他们进来,目光落在江稚晚身上,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来了。”
“爷爷,奶奶。”
祁老太太扫了她一眼,没说话,只是轻哼了一声。
祁老爷子点点头,示意两人坐下。
两人刚落座,许瑾踩着高跟鞋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盘水果,笑意盈盈地对祁老爷子说。
“爷爷,这是刚送来的水果,我特地洗干净了,您尝尝。”
“还是小瑾细心。”祁老爷子笑了笑,很明显对她十分满意。
许瑾将水果放在桌上,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江稚晚,唇边的笑容藏着一丝挑衅。
江稚晚垂下眼睑,不去理会她。
要是祁老爷子今天特地叫她过来是为了‘纳妾’,那她真的要报警,告祁应浔重婚罪。
虽然大概率天平不会偏向她。
毕竟祁氏一年几千万供的律师团队也不是吃白饭的。
“小晚啊,”祁老太太忽然开口,“你也得跟小瑾学学?小瑾她平时也常来陪我这个老太婆说话的,还常常给我带些新奇的东西。”
江稚晚抬起头,“奶奶教训得是,我记住了。”
祁老太太这是拐弯抹角地想挑她的刺。
让她像许瑾那样舔着脸讨好?
对不起,她还真做不到。
再说了,祁应浔这个亲孙子都不常来老宅,凭什么让她跑得比他还勤快?
至于许瑾,那就更不用说了。
许瑾愿意巴结祁老太太,是因为她有自己的目的。
估计她的愿望就是把她挤走,让自己取而代之。
祁老太太显然被江稚晚这冷淡的态度堵了一下,脸色微微一变,却没再多说什么。
毕竟许瑾还在,她终究还是要顾及些许祁家的颜面。
祁老爷子摆了摆手,“今天把你们叫来,是有正事要说。”
江稚晚端起茶杯,低头抿了一口茶,假装自己对所谓的‘正事’毫无兴趣。
“小浔啊,”祁老爷子转向祁应浔,“你也知道你许爷爷和我是多年的故交。他有意让小瑾进祁氏锻炼一段时间,熟悉一些流程。之后,她就要接手许家一部分的业务。你们这一辈年轻人,肩上的担子可不轻啊。”
江稚晚的手指微微一顿,目光从茶杯上扫过,随即又恢复如常。
许瑾进祁氏?
这分明是给祁应浔找麻烦,更是给她下马威啊。
祁应浔倒是表现得毫不在意,朝着老爷子露出难得乖巧的样子,“祁氏是祁家的,当然还是爷爷说了算了。我没意见。”
祁老爷子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将目光转向江稚晚。
江稚晚早已察觉到了,忙开口道,“爷爷,我一向不参与这些事的。您和应浔商量就好。”
她一向只负责做花瓶的人设,独立女性的人设她还没建立起来呢。
许瑾看似不经意地笑了一声,“爷爷奶奶,不是我多想,只是江小姐倒是潇洒,完全不关心祁氏的事。可阿浔肩上的担子那么重,做妻子的难道不该替他分担一些吗?”
这话听着像是为祁应浔着想,实际上却字字扎在江稚晚心上。
江稚晚放下茶杯,抬眼看向许瑾,有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看到了古代恶毒的小贵妃。
至于她,也就是个形同虚设的皇后。
“许小姐说得对,我确实不懂这些事,也帮不上什么忙。倒是许小姐聪明能干,帮得上应浔不少。”
一句话,既抬高了许瑾,又撇清了自己的责任。
祁应浔看向许瑾的目光闪过一丝厌恶,混杂着些许无奈,随即他收回了视线,握住了江稚晚的手。
祁老太太看着江稚晚的态度,脸上的不满几乎藏不住了。
“江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祁家的事难道跟你没关系?”
江稚晚的笑容丝毫不变,看都没看祁老爷子和祁老太太的脸色。
“许小姐说得对,但我真的帮不上忙。毕竟,我也不想添乱。”
离开老宅后,江稚晚坐在车上,一路上没有说话。
祁应浔的目光时不时地扫向她,“奶奶的话,你别太放在心上。她说话有时候比较直接。”
“我知道。”江稚晚靠着车窗,合上双眼,她现在突然有些困意了,却还是没忘记敷衍敷衍祁应浔。
“奶奶一直都不喜欢我,这我早就明白了。”
祁应浔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看向她的背影中情绪渐渐变浓,沉甸甸的,意味不明。
他也真的有太多无奈了。
这个身份让他可以做很多常人做不到的,却也让他不能做很多对于常人来说易如反掌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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