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李老师的脸,但是夜色太黑,她的脸映照在昏暗的灯光下,我看不清她的神色。“刚好我有一个空房子没人住,往后你就住在那儿。”说着,她就要拉着我的手走。我没动。她看着我问:“不愿意?”我摇头:“不是,我只是不习惯。”除了姐姐以外的人,在没人对我好过,我感觉有点奇怪,还有点儿不知所措。李老师的眼眶似乎有些湿润,她握着我的手我的更紧了。
“小小,小小……”
倏地,不远处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我循着声音看过去,是李老师。
她步子迈的很急,快步走到我身边,嘴里还喘着粗气:“你去警局领走你姐姐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我去医院找不到你心里急得不行。”
“唯恐你也……”
说到一半,李老师不再说了。
我知道她是担心我,但是看着汩汩的江水,我实在是没有什么心思应对。
“我只是想和我姐待在一起,不会做傻事的。”
李老师被我一噎。
她怔了一下,盯着我手里的骨灰坛子久久没说话。
我坐在长椅上,目光失焦在江水里。
这一刻,我什么都看不见,耳边只剩下风的低语。
李老师安静地在我身边坐下,不知道是在看我还是看远逝的江水。
半晌,她说:“你能这么想是最好的,人都是要往前看的,老师就怕你陷在过去你和你姐的回忆里走不出来。”
“感情的伤,最难治愈。”
她说的很伤感,一度让我想起她的故事。
天渐渐黑透,彻底变成黑夜。
李老师从长椅上起身:“天黑了,我送你回家吧。”3
我对她惨然一笑:“我没有家了。”
或许是高考完在江边看见姐姐的那一刻,也许是姐姐给我收拾行李让我去学校的时候,再或许是在姐姐下决心要抛下我的时候。
李老师语塞,她愣了一下说:“我送你去你和你姐住的地方。”
“李老师,你忘了,我和我姐是租房的,我住校的这几天她被房东大婶赶出家门了,连带着房子也早就收了回去。”
我感觉我脸上的表情可能有些吓人,不然李老师怎么突然变了脸色?
无论是临时住所,还是有亲人的家。
我都没有。
现在,我应当算是一个合格的流浪女了。
突然我就笑了,笑着笑着我就忍不住哭起来了。
十岁的时候,姐姐带我从家里搬出来。
我哭着说:“姐姐,怎么办?以后我们就没有家了。”
她把我拦在怀里,拍着我的肩膀说:“小小不怕,以后有姐姐的地方就是家,我们两个也可以过得很好。”
姐姐确实让我过得很好、
她给了我一个家,会给我买好吃的,给我买新衣服,甚至供我上学读书。
现在,我真的彻底没有家了。
姐姐也不会再把我揽在怀里安慰了。
突然,我被李老师拥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小小,跟我回家吧。”
心,猛地一颤。
我看向李老师的脸,但是夜色太黑,她的脸映照在昏暗的灯光下,我看不清她的神色。
“刚好我有一个空房子没人住,往后你就住在那儿。”
说着,她就要拉着我的手走。
我没动。
她看着我问:“不愿意?”
我摇头:“不是,我只是不习惯。”
除了姐姐以外的人,在没人对我好过,我感觉有点奇怪,还有点儿不知所措。
李老师的眼眶似乎有些湿润,她握着我的手我的更紧了。
“先前是老师疏忽了,没有了解到你的情况,老师向你道歉,但是现在和老师回去好吗?”
我沉默了。
我有点儿感动,但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李老师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对我说:“你说你怎么那么倔,你自己一个人在这外面怎么过?你让老师怎么能放心?”
“你姐姐要是在天上看着,她肯定也担心你。”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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