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静静看着他,心里五味杂陈:“所以你要让我带着对你的愧疚和自责,过一辈子吗?”程北亭下意识否认:“我不是这个意思……”“那就听我的,两天后回国接受治疗。”我打断他,强硬地替他下了决定。我看向他,指尖微微收紧:“我不想再欠任何人的情。”更深层的意思就是,我不想和他再有任何更深的交集。空气犹如凝结。这句疏离至极的话瞬间让程北亭有些哑口无言。他沉默了好一会儿,眼里流淌的情绪翻涌,最后渐渐沉寂,如一盏本就微弱的灯烛被风吹灭。
我心口一跳,半天都没能缓过神来。
什么意思?
程北亭他……爱我?
如果不是亲耳听到,我几乎不敢置信,这是程北亭说出口的话。
何欢同样不可置信,歇斯底里地质问:“程北亭你疯了吗?她是你一手养大的孩子,你怎么可以……”
程北亭沉声打断她:“我和她没有血缘关系!”
“如果我没有大她这么多,没有被世俗道德捆绑,没有被托孤的责任裹挟,那么在她18岁向我告白的时候,我的回应就不会是把她赶出家门,而是把她留在身边!”
他话音顿了顿,有种风雨过后,冲破一切枷锁束缚的平静,和坦然后的无可奈何、无能为力。
“可她叫我一声小叔,我没得选……”
他的话像是一记重锤,将我的心砸得四分五裂。
如果换做是18岁时的我听到这番话,或许就会重拾希望,继续追在他的身后,等他回头,等他彻底跨过心里的这一关。
可是现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我再听到这些,却只觉得造化弄人。
那时的他看向我的眼神那样恼怒,那样无情又厌恶,仿佛我对他的爱,是那样的罪大恶极,我几乎被他那些绝情的话语和目光刺得体无完肤。
爱太容易被消磨,只需要几件沾满尘埃的粗粝旧事。
等我回过神来时,何欢抹着泪从里面冲出来,我躲闪不及,被撞得退后了好几步。
何欢正在气头上又被我挡了路,秀眉高高拧起,下意识就要开口骂,看到是我,脸色一变,又硬生生止住,最终语气不善地问了句:“你还来做什么?”
我揉了揉被撞得发疼的肩膀,正要回答,就听帐篷里的程北亭试探出声:“温颜?”
此时再听到程北亭这样叫我,心里莫名有些怪异。
何欢则变了脸,冷睨了我一眼后离开。
我硬着头皮走进去,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对程北亭说:“小叔,我已经拜托了朋友,让她帮忙找找国内外的专家,你的手是因为我才会受伤,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办法,让你恢复……”
“不用了。”程北亭淡声打断了我,下意识看向自己的左手:“我的手情况如何,我自己最清楚,没必要多此一举。”
他颓然消沉的语气里不止是自暴自弃的情绪。
我静静看着他,心里五味杂陈:“所以你要让我带着对你的愧疚和自责,过一辈子吗?”
程北亭下意识否认:“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听我的,两天后回国接受治疗。”我打断他,强硬地替他下了决定。
我看向他,指尖微微收紧:“我不想再欠任何人的情。”
更深层的意思就是,我不想和他再有任何更深的交集。
空气犹如凝结。
这句疏离至极的话瞬间让程北亭有些哑口无言。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眼里流淌的情绪翻涌,最后渐渐沉寂,如一盏本就微弱的灯烛被风吹灭。
程北亭挣扎了许久,像是被彻底抽空了全部的气力,从胸腔里挤出一个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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