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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死寂一片。
穆辞年眉心深深蹙起，眼里闪过一瞬的茫然。
紧接着，他断然开口：“不可能。”
“死者不会是苏晚意，我刚刚还跟她通过电话，还有……”
他冷冷扫了一眼满脸探究的陈法医，眼神一冷。
“虽然我从未喜欢过苏晚意，但也不至于做出婚内出轨的事情。”
不喜欢三个字狠狠砸下来，砸的我耳边尽是嗡鸣之声。
我的心像是一个被摔碎的玻璃瓶，从里面流出来的，只有无尽的痛意和茫然。
我看着穆辞年，声音碎的不成样子。
“既然你不喜欢，又为什么要给我希望？”
为什么每次执行任务回来，要跟我说一句：“抱歉，这些天让你担心了。”
为什么每年的生日送我礼物，还特意对我说：“苏晚意，生日快乐。”
为什么在结婚前夕，我问‘穆辞年，你真的愿意娶我吗？’的时候，你要给我肯定的回答？
如果不是这些，我又怎么会在明知道你喜欢苏若凝的情况下，一直期待你回头看我？
可笑和可悲死死在我胸腔冲撞，几乎将我整个魂魄撕碎。
可我张了张嘴，却只能飘在那里，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陈法医默然几秒，才缓缓开口。
“既然你确定苏晚意没事，那我重新去比对数据库资料了。”
“对了，还有下个月的警属聚会，你别忘了。”
我愣愣看着陈法医离开的背影。
警属聚会？为什么穆辞年从来没跟我说过？
我刚看向穆辞年，就看见他拿出手机，直接拨通了苏若凝的电话。
“下个月的警属聚会，你能腾出时间跟我一起去吗？”
这一刻，我什么都明白了。
可紧接着，穆辞年的脸色突然变了。
“你在哪个医院？几号病房？我马上过来！”
看着他紧张的神情，我好似感觉不到任何温度。
无论什么时候，对于苏若凝的事情，穆辞年永远冲在第一线。
我只能被他牵引着带去医院。
穆辞年刚推开病房门，就看见腿上打着石膏的苏若凝。
苏若凝一回头，脸上划过讶然：“辞年哥哥，我不是说你不用来吗？我一个人可以的。”
穆辞年走向她，眼底的心疼将我的魂魄灼出一个大洞。
去年冬天，寒潮导致路面结冰，我骑着小电驴下班时，连人带车滑倒，摔断了手掌。
那时我躺在冰冷的雪地里，疼的连爬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我小心翼翼的打电话给穆辞年：“我在路上摔了，你能不能来接我回去？”
可他只是沉沉回应我：“我手头有案子，走不开，你自己想办法。”
那一天，我躺在路边草丛的雪上，看着头顶的天从白变黑，挣扎着打了120。
我鼻尖突然发胀，眼前也有些模糊。
“穆辞年，原来你也会心疼人。”
我不想再看，正想退远一点，却听见穆辞年轻缓的嗓音。
“你不是怕黑么，我陪着你，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我后退的动作就这样顿住。
因为幼时被忽视的经历，我和苏若凝有许多相似之处，其中一个就是怕黑。
可穆辞年从来没有在乎过我一个人在家怕不怕。
似乎只有在苏若凝这里，这些苦难才会让他在意。
苏若凝笑着摇头：“辞年哥哥，你回去吧，在医院你休息不好的。”
穆辞年却直接在床边坐下。
“无妨，去年我受了重伤，你在医院照顾我的时候不也一样么？”
我陡然睁大了眼。
穆辞年参加过无数次任务，但受重伤的时候，唯有半年前那一次。
我至今还记得当时的凶险。
他腹部中刀，失血过多而休克，整整四天的昏迷期……
他看向苏若凝时眼底的笑意让我再也忍不住开口。
“穆辞年，当时照顾着你的人，明明是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