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璃妈妈的眼神迷茫了一下,盯着苏璃看了好一会儿:“你是谁啊?是寒儿的媳妇吗?”苏璃眼泪夺眶而出,心如刀割。她想起从前和妈妈一起遭受那个渣男的暴打,母女俩相互保护,都不想让对方受伤。可现在,妈妈却不认识自己了。苏璃声音沙哑哽咽地叫了一声:“妈……”苏璃妈妈皱起眉头:“妈?我认识你吗?”说着,她突然转动轮椅,背过身去:“我的女儿丢了,你不是我女儿!你们都欺负我生病了,可我心里清楚得很!你们找了个冒牌货来哄我!”
这口气在她心里堵了五年,当初离开家时,她压根没想过再回去。
上一世和陆昭然结婚后,她还满心憧憬着自己终于有能力养活妈妈了,想着跟陆昭然商量后,就把妈妈接到身边来照顾。
至于那个有家暴行为的爸爸,她根本没打算再理会。
可谁能想到,她的美好愿望破灭得如此之快,结婚第二天就被陆昭然敲断了指骨,还被关进了地下室。
等从地下室出来时,她的心早已如死灰,什么都不想了,一心只求一死。
她满心悔恨,为什么不早点把妈妈接走,为什么要留妈妈一个人在那个渣男身边受苦,为什么要和妈妈赌气呢……
苏璃哭得痛彻心扉,心中满是自责。
她的妈妈没受过正规教育,年纪轻轻就嫁人了,把丈夫当作了这辈子唯一的依靠。
都怪自己以前不理解妈妈,还一味地在心里埋怨妈妈不争气。
司寒搂住苏璃,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心疼地说道:“别哭了,这一切都不怪你,也不怪阿姨,要怪就怪你爸,是他伤害了你们!你放心,我以后会好好照顾你和阿姨的,不会让你们再受一点委屈!”
苏璃哭得连话都说不完整了:“司寒,我想去看看我妈。”
司寒抱紧了她,让苏璃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
他温柔地说:“好,明天一早,我就带你去。”
……
第二天一早,苏璃和司寒回到了家。
她一瘸一拐地走上楼,在门前犹豫了好久,才抬手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护工,护工不认识苏璃,只认识司寒。
“司先生,您来啦,快请进!”
护工把他们迎进屋里,苏璃捏紧了手指,目光落在客厅里坐在轮椅上正看电视的老太太身上。
仅仅看到一个背影,苏璃的视线就再次模糊了。
妈妈瘦了,头发也白了很多,盘成了一个干净的发髻。
她一步一步地走过去,将母亲的轮椅转过来,让妈妈面对着自己。
苏璃妈妈的眼神迷茫了一下,盯着苏璃看了好一会儿:“你是谁啊?是寒儿的媳妇吗?”
苏璃眼泪夺眶而出,心如刀割。
她想起从前和妈妈一起遭受那个渣男的暴打,母女俩相互保护,都不想让对方受伤。可现在,妈妈却不认识自己了。
苏璃声音沙哑哽咽地叫了一声:“妈……”
苏璃妈妈皱起眉头:“妈?我认识你吗?”
说着,她突然转动轮椅,背过身去:“我的女儿丢了,你不是我女儿!你们都欺负我生病了,可我心里清楚得很!你们找了个冒牌货来哄我!”
苏璃闭上了眼睛,心里像是破了个洞,泛着麻木的疼痛。
护工在一旁小声说道:“原来你就是老太太的闺女啊?哎呦,你这是去哪了呀,老太太天天念叨你,说要去找闺女,你怎么才回来呀!”
苏璃声音干涩:“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司寒走过来拉住她的手,叹了口气:“阿姨现在生病了,不记得你很正常,咱们慢慢来,总有一天她会想起来的。璃璃,别哭了。”
听着司寒的话,苏璃却突然感到一阵绝望。
“总有一天”,那到底是什么时候呢?是今天、明天、后天,还是永远都等不到的那一天?阿尔兹海默症一旦患上,就很难痊愈了。她真的能等到妈妈认出自己的那一天吗?她还有机会听到妈妈叫她的名字吗?
突然,她感到一阵眩晕,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
连续的情绪激动,再加上受伤和淋雨,苏璃终于支撑不住病倒了。
她发起了高烧,整个人迷迷糊糊的。
睡梦中,她仿佛接到了陆昭然的电话。
“璃璃,你还不回来?”
听着陆昭然刻意放缓的语气,苏璃有些崩溃地哭了出来,语无伦次地说道:“我好难受,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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