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不告诉你,才说明真的是你妈,只有你妈才会这样做事,现在我想明白了,你妈是找到了自己的爱情,你看俺她娇羞的小模样,终于像个小女人了,以前那个冷冰冰的严肃样,不要说男人了,就是女人也不喜欢她呀。你妈是结婚了,我刚才在客厅好像看到他们两人的合影照了。”晓晓说完就开始笑,其实她根本没看到什么照片,就是在故意逗小惠。两个孩子睡着了。小惠拉着晓晓去了客厅。客厅里没有人,张嫂收拾完厨房也不见了踪影,婆婆和王叔叔也不在客厅。
“唉,用妈的话说,这就叫命,婚姻是老天给定的,由不得个人。不过我挺幸运的,娶上了我喜欢的人,否则这心里可能就要难过一辈子了。”
“屁,你就算不娶我,娶了别人,也是一样结婚生孩子过日子,难过可能也就那么一阵子吧。你看看谭花儿不也是一样结婚生子了吗?你们男人都是嘴巴上的功夫。”
“小没良心的,你的意思,谭花儿就该一直等着妈,一辈子不结婚,那不是妈把人家活活坑死了吗?我呢,如果不娶你,就活该打一辈子光棍?什么逻辑呀?”
“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曾经的过去就叫回忆,现在的未来的才叫现实,人不能活在回忆里,谁也不能逆光而活,顺其自然应该是最好的选择。”
“对喽,那你还操心妈去不去见谭花儿的事?”
“这个当然要操心,一个是我妈,一个是我爸,就算我爸再自私,也都半百之人了,为这个吵架,可真有点丢人。”
“我觉得没啥,就算吵一架,也是把事情说开了,我要是爸索性就跟着去,看看那个谭花儿是个什么样的人。”
“从我大姨妈小姨妈嘴巴里就能听出来,那个谭花儿比我爸强了不止一点。像我爸这样的男人,也就是那个年代算好男儿,条件优秀,放到现在,估计要被剩下了。”
晓晓有时候真的觉得自己的母亲嫁给父亲是天底下最不幸福的事。
“有你这样说自己爸爸的吗?”
“凭心而论,我妈嫁给我爸是吃亏,光是我爸家的一大堆烂事,两个姑姑,换做其他人早跟我爸闹翻天了,也就是我妈像人家的妈妈一样,管了大的管小的,结果,一大家子人还都觉得我妈是理所应当的,没一个感激我妈的。我爸这样的男人放到现在谁会嫁?但凡正常一点的家庭都不会嫁过去吧。”
“你爸就是这点不好,没把自己的两个妹妹教育好,太惯她们了。”
“何止,我爸对我妈也不关心,你看我爸有点不舒服就喊要死了,活不成了,我妈就急的上火,喊着我们送我爸去医院,各种营养品补品给我爸上。我爸呢,我妈如果不舒服了,他首先说的是没啥事,小问题,吃点药就好,然后就自己给我妈乱吃药。好吧,等到我妈躺下了,连床都起不了了,他才着急。他住院,我妈想着法给他做好吃的送去,我妈住院,他也送饭,送的是剩饭,把我妈气的在医院当时就发火了。有时候我看着真的很生气。”
“夫妻之间的事,你尽量少管,他们那么多年也都习惯了。再说,你又能怎么管,去教育你爸?”
“没法说,我爸被我妈自己惯成这样,我们又能如何?好了,不说了,越说越兴奋,都没法睡觉了。这两个小祖宗都开始做梦了,你看琪琪在干嘛?”晓晓说完就去拉琪琪的手。琪琪的手正在到处找什么,一把抓住晓晓的手,紧紧抓住,平静了下来。
晓晓看着琪琪的动作笑着小声说:“你看,她把我的手当芸芸的手了,这两个家伙生下来才几天啊,这个琪琪就知道拉着芸芸的手,真不知道她们在肚子里的时候是不是也拉着手。”
“那肯定是拉着手的。”
第二天中午快两点的时候,车到站了。还没停稳,站在窗户边的小惠就发现了小惠的母亲,她旁边还站了一个人。
从小惠的眼里,晓晓感觉到,这个男的不是小惠的父亲。
男人五十多岁的样子,穿着干净利索,一副知识分子的打扮,小惠的母亲站在他旁边似乎还有点害羞。
晓晓问:“妈旁边的那个人,我该怎么称呼?”
“我也不认识,不知道,等下车,妈应该会介绍吧。”小惠有点无奈地笑了笑。
软卧车厢下车的人少,晓晓和小惠先带着孩子下车,小惠又上车来把所有的大箱小包的提到车下。
小惠的母亲看到琪琪和芸芸也是高兴地嘴巴都合不拢,笑着喊:“我的乖孙女,我的乖孙女。”
晓晓赶紧蹲下给两个宝贝说:“琪琪、芸芸,这是奶奶,爸爸的妈妈,是电话里总和你们说话的奶奶。”
琪琪说:“爸爸的妈妈叫奶奶,奶奶好!”
芸芸也跟着叫了声:“奶奶好!”
小惠母亲竟然眼里掉出了眼泪,她笑着边擦眼泪边说:“我可真的没想到我这两个孙女这么好看,这么懂事,这么嘴甜。“
小惠在一边整理行李,上车的时候没觉得东西多,那是因为送行的人多,几个表哥一人提点东西都送进车里,现在下车才觉得东西太多,不好好整理估计拿不出去了。
“晓晓,你买的东西太多了,有可能超重了哦,你准备好罚款吧。”小惠边拿绳子绑边说。
“不用担心,跟我走,保证不罚款。”小惠母亲身边的男人说。
小惠母亲这才想起来,赶紧给介绍:“小惠,晓晓,这是王叔叔,妈妈的朋友,他帮忙来接你们,他的司机也来了,在外面等我们呢。”
小惠和这个王叔叔握了手,晓晓也点头微笑喊了声:“王叔叔好。”
琪琪和芸芸也在晓晓的指挥下喊了声:“王爷爷好!”
王叔叔帮着提了两个箱子,小惠母亲也推了一个行李箱,小惠把剩下的东西都绑在自己的那个行李箱上,行李箱变成了一个高高的城墙,小惠只能拉着绳子小心的推着走。
小惠和晓晓跟着王叔叔和那些出站的的人走的是反方向,晓晓一下就明白了,这是走的内部通道。路过的穿铁路制服的人,也没有人阻拦他们。
绕了一圈走出来,火车站门前广场人山人海。在出口的地方,一个小伙子看到他们就迎了上去,直接接过小惠母亲手里的行李箱,又把王叔叔手里的两个箱子放在行李箱上,拖着边走边说:“姨,火车没晚点,还挺准时的。”
王叔叔在后边对小惠说:“我侄儿,专业司机。你们在这的这段时间,他为你们服务,要去哪尽管给他说。”
晓晓已经猜出来这个王叔叔的身份了,大概率应该是小惠母亲的再婚老伴。
这么重要的事情,小惠母亲为什么一点风都没漏,如果不是这次回来,怕这件事会一直瞒下去。
回到婆婆家,还是多年前的那样干净,只是厨房里多了一个陌生人,在忙碌着做饭。
婆婆进门就在喊:“张嫂,我们回来了,可以开饭了。”
这个张嫂应该是婆婆家请来的保姆吧。
王晓晓感觉婆婆的变化好大啊,爱说话了,爱笑了,和之前那个冷若冰霜的样子完全不是一个人。
婆婆高兴地牵着琪琪和芸芸推开了一扇门,里面一张超级大床,准确的说是两张一米五的大床拼在一起,占满了房间的一半,几乎就是一个大通炕。床边安装了护栏,床单被子全是新的。
婆婆笑着说:“昨天早上才接到晓斌电话说你们从成都过来,也不早说,我这没办法了,还是你王叔直接去买了一张床和这个合在一起,正好你们一家四口,想怎么睡就怎么睡,这个护栏也是你们王叔叔临时安装上去的,这样不怕孩子滚下来。”
晓晓对小惠笑了笑,等婆婆出去,晓晓说:“妈变了,和以前完全不同了,难道就是因为这个王叔叔?这个王叔叔是不是你的后爸?”
“去,别胡思乱想,你这个小脑瓜里整天就是爱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小惠有点不能接受这个王叔叔,感觉有点别扭。
把行李收拾好,归置整齐,两个孩子还在大炕上玩的不亦乐乎。
婆婆过来敲门喊吃饭了。
小惠抱着琪琪,晓晓牵着芸芸到了卫生间,洗了手之后,坐到餐桌上。
王叔叔拿了一瓶酒出来,小惠连忙摆手:“王叔,我不喝酒,我妈知道的。”
“我的意思是你们累了,少喝点,解解乏,其实我也不会喝酒,你妈知道的。”王叔叔笑着把酒又放回到柜子上。
张嫂已经把菜都端了上来。
晓晓喊:“张嫂,一起来吃。”
张嫂笑着回答:“你们吃,你们吃,我这还有一道汤,马上就上来了。”
婆婆说:“我们开饭,都开吃,张嫂做的饭很好吃的。”
饭菜做的口味清淡,适合琪琪和芸芸,也适合婆婆的胃口。
晓晓把给婆婆买的礼物拿出来送去客厅给婆婆。
“妈,这是长绒棉披肩和帽子,冬天穿上可暖和了,这个烟灰色也适合你的气质。还有这一套专门补水的,效果挺好的,你试试,如果不喜欢就当擦手油用。”
婆婆高兴地摸着披肩,笑着说:“这手感真舒服,老王,你来摸摸,咱们西安还没有这个卖呢。”
晓晓说:“这是我们那边专门出口的新产品,我是进她们厂子里买的。”
“你看看,我的这个儿媳妇多有心啊,我家的晓斌多有福气啊。”婆婆对晓晓赞不绝口。
王晓晓有点不适应,这个婆婆怎么突然一下子变得这么会说话,爱说话了,难道是自己进错了门,认错了人。
晓晓回到房里,看着小惠,很无奈的耸了一下肩膀:“小惠,你确定这是你妈?我怎么觉得她不是你妈呢?”
“我也觉得我妈不是那个人,难道是假的?”小惠指了指门。
“变化有点太大了吧,这才几年没见,我们结婚那年,你妈去过我们家的,还非要和我们挤在一个屋子里,你不会不记得吧,后来让她去住招待所,她还生气了。”
“怎么会忘,就算这几年联系的不多,但每年都在联系呀,也没见她像现在这样话多多呀,为啥会变成这样?
“多半是因为王叔叔,他改变了你妈,我的婆婆大人。”
“那他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你傻呀,你看不出来,人家是夫妻关系,你看王叔叔就是这个家的男主人,还能是朋友关系?”
“不行,我得去问问我妈,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不说话不打招呼就把自己给嫁出去了,这还了得了?”
“你管得着吗?那是你妈,你结婚的时候给你妈打招呼了吗?经过你妈同意了吗?”
“我那不是在部队上,特殊情况吗,我妈可不是什么特殊情况吧,干嘛不能告诉我们一声,有点过分了。”
“妈不告诉你,才说明真的是你妈,只有你妈才会这样做事,现在我想明白了,你妈是找到了自己的爱情,你看俺她娇羞的小模样,终于像个小女人了,以前那个冷冰冰的严肃样,不要说男人了,就是女人也不喜欢她呀。你妈是结婚了,我刚才在客厅好像看到他们两人的合影照了。”晓晓说完就开始笑,其实她根本没看到什么照片,就是在故意逗小惠。
两个孩子睡着了。
小惠拉着晓晓去了客厅。
客厅里没有人,张嫂收拾完厨房也不见了踪影,婆婆和王叔叔也不在客厅。
小惠开始四处看,还真的在客厅的电视柜上,看到了被故意转过去的一个相框,转过来看,是母亲和王叔叔的合影,两人笑的很甜很幸福。
小惠拿着照片看着,不知道在想什么,晓晓站在旁边也笑着说:“怎么样,我没说错吧,如果不结婚,照这样的照片难道是照着玩?你真傻,下车的时候我就看出来妈和王叔叔的关系了。”
“我们什么关系,你们直接问我就好了。”婆婆从她的卧室里出来,站在门口,笑着说。
晓晓和小惠有点尴尬的抬起头看着母亲。
“妈,你这,”小惠拿着照片给母亲阳了一下说:“你也不提前说一声,弄得挺突然的,我们都没来得及给你准备礼物。”
小惠的母亲开始以为小惠可能会怪他,没想小惠说出这样的话,她走过来坐在沙发上,眼泪又出来了。
晓晓赶紧递过去面巾纸。
“妈,你现在怎么变得爱哭了,有啥呀,这不是好事吗,别哭了啊。”小惠拍拍母亲的手。
“嗨,老了老了,反而像个小孩子了,特别爱激动。我呀,是两年前跟你王叔叔结婚了,没告诉你们,是不知道怎么给你们说,有点难为情,没法开口。”婆婆的脸有点红。
多好啊,婆婆也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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