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泪却止不住。宋斐赶紧将相框放回去,对着灵牌崩溃大哭。这几个月来,无论是在法庭还是医院,他都没有掉过一滴泪。但面对外婆的时候,宋斐好似卸下了所有压力,将心底最柔软的一面展露出来。“外婆……等我,很快我就来陪你了。”
宋灏被她冷漠的模样吓到,不敢再问,白着脸转身离开。
……
一个月后。
宋斐在陈律师的帮助下,向法院提起了上诉。
这次他终于将实情和盘托出。
宋廷作为原告,也没有揪着宋斐不放。
虽然怨恨宋斐亲手结束了苏茉的生命,但碍于翁姿意的警告,他不敢多做什么。
这一次,宋斐被判了无罪。
他再次从法院出来,心境却和上一次截然不同。
宋斐望着澄澈的天,眼里蕴着一丝希望。
既然他可能活不了了,那不如没有遗憾地死去。
陈律师从后面走上来,和宋斐并肩站在法院门口。
“这下你真的自由了,去做你想做的事吧。”
她的语气似有些感慨。
宋斐转头,语气真挚:“陈律师,这段时间谢谢你了。”
“不客气,先走了。”陈律师留给他一个潇洒的背影。
法院前面不远的路口处。
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停在路边。
翁姿意坐在车内,看着法院门口的宋斐,表情淡淡。
直到宋斐拦车离开了,翁姿意收回视线。
“开车。”她沉声说。
车子驶入车流。
副驾驶的左晟将翁姿意最近为宋斐做的都看在眼里。
这次上诉,翁姿意还去找了左晟的父亲左曜栋帮忙,才如此顺利。
他十分奇怪,翁姿意为何不告诉宋斐这些。
但不敢多问,左晟将脑海中的杂念都抛开。
他打破沉默:“总裁,莫导的新戏下周就开拍了,宋灏那边,要干涉吗?”
翁姿意闭眼靠在后座,手里握着一杯红酒。
她随意说:“不用。”
过了一会儿,翁姿意主动提起:“宋廷最近在做什么?”
左晟迟疑道:“除了在公司,就是来法院出庭。其他没有异常。”
翁姿意脑海里闪过宋廷对宋斐的奇怪态度。
她睁开眼,眸里深沉:“派人盯着这个疯子,我要知道他的所有动向。”
“是,总裁。”
……
宋斐出了法院,先回了和外婆一起住的破旧小屋。
时隔几个月,他终于回到这个自己长大的地方。
宋斐越是走近,越有种回家的欣喜之情。
他打开门,屋里一切照旧。
只是没了外婆的身影。
宋斐思及此,有些悲伤。
他关上门,先去了外婆的灵牌前。
上次点的香早已燃尽,灰烬上面甚至敷了一层薄灰。
宋斐拿出新的香烛,翻找了火柴点上。
他看着外婆的脸,心里涌上怀念。
从小到大,他的身边只有外婆陪着他。
宋斐不明白母亲代表什么,父亲又意味着什么。
只有外婆的形象,立体鲜明,如同一道光指引他人生的方向。
宋斐发现相框上面也蒙了尘,便从抽屉里拿出抹布,仔细将照片擦干净。
他抚着照片上外婆的银发,眼眶微红。
宋斐小声呢喃着:“外婆,我好想你……”
小小的屋子里只有宋斐的声音,再没有外婆的回应。
宋斐终于忍不住,抱着外婆的相框小声啜泣着。
泪水滴在照片上,宋斐慌乱地用衣袖去擦,生怕弄脏了相框。
但眼泪却止不住。
宋斐赶紧将相框放回去,对着灵牌崩溃大哭。
这几个月来,无论是在法庭还是医院,他都没有掉过一滴泪。
但面对外婆的时候,宋斐好似卸下了所有压力,将心底最柔软的一面展露出来。
“外婆……等我,很快我就来陪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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