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是窗柩和屏风的狭小缝隙里,都被清扫的一尘不染。燕婉娴看着梨苑的种种,眼底的阴霾消散了些许。她命绿萝找来一些容珩的旧物,在梨树下为他建了一个衣冠冢。上好的金丝楠木被切割成长条,再用笔勾勒着上面的字——亡夫容珩之墓。
背后传来脚步声,心腹侍卫阿布走了过来。
他对着燕婉娴拱手禀报:“主子,他情绪尚不稳定,一直吵着要见您。”
燕婉娴看着霜花在掌心融化成水,没有抬眼。
“将他送回云锦别院,再把门墙加高三丈。”
言外之意,那个男人要吵要闹,都只会在云锦别院内部,不会让墙外的人听见。
阿布顿了一瞬,欲言又止。
“要不要直接将他……”
燕婉娴拂过掌心的冰水,感受着那冰凉刺骨的触感。
“死,太痛快了。”
“只有活着,才是惩罚和赎罪。”
阿布眼底闪过似懂非懂,但终了还是噤了声未再多言。
“是,属下领命。”
梨苑的一切,恢复了原样。
庭院前的落叶,也都被一一清扫。
燕婉娴把曾经负责照料梨苑的十二个下人,全都重新找了回来。
有人在军营生不如死,有人在窑子浑浑噩噩,还有人一直在燕府的边边角角刷着恭桶。
此番重返梨苑,所有人都跪在地上磕头,诚惶诚恐。
“奴婢错了,奴婢们真的知错了,求大小姐不要再折磨我们了……”
他们以为,接下来要面临是更大一个深渊。
可燕婉娴站在最前面,眉眼情绪翻涌着,沉默半响后让阿布一人拿了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给他们。
所有人都不知所措,战战兢兢接过钱袋却僵在原地不敢动弹。
“这些钱,权当前三年对大家的补偿。另外本小姐会额外送每人一份地契宅子给你们的家人。”
“往后你们继续留在梨苑,打点好这里的一切,就当姑爷还在世一般。”
燕婉娴说完,扫视了一眼所有人,便转身进了寝房内。
场内所有人,面面相觑。
大家已经惶恐不安,跪在地上不知所措。
阿布在心底叹了口气,对着一旁的绿萝使了个眼色。
绿萝心领神会,对大家喊道:“大家都起来吧,随我去耳房稍作休息,明日再开始干活。”
所有人跟随绿萝进了下人房。
发现每人都是干净的床铺和褥子,还有几套崭新的衣裳。
“绿萝姐,这到底怎么回事?大小姐怎么突然大发慈悲,对我们这么好了?”
胆大的已经率先问出了口。
绿萝没法多言,毕竟有关主子的事,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
但当年的种种勾心斗角,的确是姑爷被算计被误会,所以才殃及池鱼,让他们几个都跟着遭殃。
“大小姐已经查清了当年旧事的一些原委,知道咱们姑爷是清白的,大家也都受了委屈。”
“从今往后,大家在梨苑好好待着,以后都不会有人来欺负咱们了……”
绿萝的声音哽咽了几分。
宋云策被燕婉娴囚禁去了云锦别院。
这冷清的梨苑,没人来欺负他们,但也再没了主子……
一阵沉寂后,幽然传来一道细微的啜泣声。
这日过后,梨苑好像又恢复了从前的模样。
每天有人打扫卫生,还有人晾晒窗帘和床品。
甚至是窗柩和屏风的狭小缝隙里,都被清扫的一尘不染。
燕婉娴看着梨苑的种种,眼底的阴霾消散了些许。
她命绿萝找来一些容珩的旧物,在梨树下为他建了一个衣冠冢。
上好的金丝楠木被切割成长条,再用笔勾勒着上面的字——
亡夫容珩之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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