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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齐昭的眼珠漆黑深邃，贺婉樱被这一眼盯得有些发毛。
心中暗自恼怒当时不该一时气急将此话说出来的。
贺婉樱唇角动了动，过了几息才像恼羞成怒一般声音大了几分。
“我知道又如何，现在不止我知道，全京城估计都知道了。”
她嗤笑一声：“怎么，还不够，是需要让全天下都知道吗？”
说到这句的时候，贺婉樱的神情已经稳定下来了。
“不一样，当时谁都不知道，所以，为什么？！”
贺齐昭原本干枯无力的手，现下却无端多出了几分力。
她脸色惨白，外面透出来的光，反而将贺齐昭的脸和她幽深的眼照得更加可怖。
贺婉樱被这眼神盯得有些不安，突的生出了几分胆颤。
“自是有人告诉我的！”贺婉樱的声音佯装着镇定，当不难发觉声音里在发着抖。
她想将贺齐昭手边的衣摆扯出来，但却全然无法扯动。
一时间，贺婉樱卸了力气，但心中生出一丝恶意。
深吸了一口气，她的心跳逐渐趋于正常：“你想知道是吧。”
“松手我告诉你。”
贺齐昭并不相信，只觉得若是她松手，贺婉樱定然会逃：“谁？”
“镇国公夫人，你母亲，你满意了吧。”
说出话的瞬间，贺婉樱感觉手下的力道一松。
袖袍一甩，径直打到了贺齐昭的脸上。
不算重，但也并不好受，只是贺齐昭全如同并无察觉一般愣住了。
“真是疯子。”
“自己家人都不喜的玩意也不知道活着做什么。”
贺婉樱从小就是顺风顺水，唯独在傅暮烟这里栽了跟头。
小时候她就喜欢他，但是贺齐昭天天跟在傅暮烟屁股后面，她连接近的机会都没有。
后来大了，因为父辈之间，他们有了交集。
以为守得云开见月圆了，结果贺齐昭也依旧阴魂不散。
后来她得了信，说有个东西可以让贺齐昭离得远远的。
那她自然要做。
贺齐昭走时她挺高兴的，但后来得知真相后也不是没有愧疚。
可是，她只做了一件事啊，其他的事情都不是她做的啊。
得知是贺齐昭自己的母亲参与其中后，她更是半点愧疚也没有了。
自家母亲都这样做，那裴母自然有她的道理。
她贺婉樱有错吗？
没有！
定然是贺齐昭自己有错！
都是她活该！
今日贺婉樱来原本也就是想警告贺齐昭离傅暮烟远一些的。
无端多出了这件事，她也没料想到。
谁能知道她随口一句，贺齐昭竟然记了那么久。
看了一眼贺齐昭，她也不想再生什么事端了。
原本是为了成婚而来，若是因为刺激狠了，耽搁了婚礼倒是得不偿失了。
贺婉樱何时走的，贺齐昭不知道。
她闭着眼睛，感觉自己心口疼得厉害，就像是一种刺破天灵的痛苦。
贺齐昭紧紧咬着牙齿，齿尖磨破了嘴角，泛起一整细碎的疼。
过了好一阵，她的眼睛才徐徐睁开。
贺齐昭的脑袋还处于混沌之中，还没有想好接下来要做什么。
而这时，在听到贺婉樱来过的傅暮烟紧接着也来了。
看到贺齐昭还好端端的待在这里，他才松了口气。
“香菱，你可还好？”他试探性的问着。
这段时间，他虽没有来，可贺齐昭的样子和那双失了神色的脸却一直回荡在他的脑海里。
现在，他总觉得贺齐昭有些不对劲。
明明还是她，可是她的眼神里却显得深沉了不少。
就像是表面平静但实则暗处汹涌波涛的海水。
贺齐昭静静盯着他看了许久，眼睛眨了几下，才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般开了口。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