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两人开着玩笑,将数日没见的挂念都融在笑声之中。沈确一贯佛系,赚的微薄工资压根不够她做几次美甲,却想得很开:人生嘛,不管选哪条路,总会布满荆棘,甚至路边还会坐满嘲笑你的傻逼;但老娘玩开心了就行。黎想偶尔也会羡慕她:有的人天生就是乐天派,从不焦虑未来,更不会自行套入「上进」的人设之中,卷生卷死;落了个逍遥自在。“你发什么呆?”沈确挑挑眉:“最近圆润不少啊。”
临近年关,街上愈发热闹,超市音箱里的「恭喜发财」像是急于完成开卡业绩的银行小工,追着行人到处跑。
黎想刚回家时的新鲜劲转眼烟消云散。
不过一周的功夫,她已经彻底沦为懒人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成天窝在家里穿着臃肿的睡衣吹空调,吐槽暖风除了吹得她面颊发干、嘴唇起皮之外,压根暖不了屋子。
她一日三餐纯靠外卖,包括小区马路对面的牛肉煎包店。某一日,她终敌不过外卖小哥考究的眼神,决定挑两公里之外的分店;反倒被人提醒小区门口就有一家,味道更好。
生活变成简单的重复,却不腻味。
她又活成了每天苦等爸妈下班回家的孩子。到了晚上,家家灯火通明,她和爸妈齐齐瘫在沙发上,每人各占一个泡脚桶,感受脚底板被咕噜噜冒的水泡弄得痒痒的,就着电视背景音聊些有的没的。
她泡到双脚通红,一股脑钻进暖乎乎的被窝,再和陈知临聊会天。对方明显更忙了,每天短短十几分钟的交谈,嗓音难掩疲态,还会破天荒抱怨几句所里的烦心事。
黎想听他口里冒出再熟悉不过的名字,竟有恍如隔世之感。她频频感叹:“等过完年就是冲刺阶段了,得加班到吐血...”
陈知临朝镜头凑近些,目光锁住她:“几大所都在招人,感兴趣吗?”
“没兴趣。”
黎想最近也会抽空考虑未来职业发展方向,却毫不犹豫剔除了「会计事务所」选项:人际关系复杂、垃圾项目比养马场的马粪还要多,上级PUA严重...她几乎能闭眼数出无数条弊端,总结成核心要点:好不容易跳出火坑,别再想不开往回跳。
陈知临觉察出她语气里的回避,“再歇歇,年前坑少,很多人都等着拿年终奖再挪窝。”
黎想翻了个身,将半张脸都蒙在软绵绵的被褥之中,蹭了蹭:“在家呆着好舒服,都舍不得走了。”
是真舒服,不用早起拎着电脑包赶命似地上班,也不用忍着胃疼应付客户,更不用每天活得像宫女太监一样,揣摩上级的眼神、动作和话外音。
“黎想,你是一个成年人。”
“什么?”
陈知临拧开床头柜的灯,背景唰一下全亮了。他穿着深色家居服,没戴眼镜,却摆出了职场开会发言的架势:“在家享福当然开心,但你得考虑以后。”
他停顿几秒,语气严肃:“我可以帮你,前提是你乐意。你现在的做法,在我看来就是逃避现实。”
陈知临噼里啪啦一顿数落,像是一盆冰水浇透了黎想的被窝。她原本的好心情瞬间灭了大半:“我感叹一下在家呆着舒服怎么了?难道要每天哭天喊地,捶胸顿足,说我很怀恋上班的日子吗?”
“我的意思是:你不能逃避责任。”
又来了。
黎想坐起身,俯视着视频里的那位;不小心觑到小窗口里的双下巴,又忙不迭调整tຊ角度:“满打满算我才半个多月没上班,在你眼里就成不求上进的巨婴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陈知临誓要逮着她偶尔为之的任性不放;如「监工」般每天举着一条长鞭在她身后抽打,边抽边喊:“不思进取!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她尤其反感陈知临眼神不经意流露出的不满和失望,仿若她犯了天大的过错,烂泥扶不上墙,不知好歹。
陈知临的语气也愈发焦躁:“你总得考虑考虑我吧?难道要我每天跟高中生一样,抱着手机过日子?连你什么时候回来都不知道?!”
敲门声响起,黎康明在门外压低声音:“和人好好说话,快过年了,别吵架。”
黎想及时收声,翻出耳机戴上,咬牙切齿地轻言细语:“我爸妈已经睡了,我也困了,不说了。”
陈知临话说到一半被堵住,心里不爽,直接挂断了视频;黎想没碰过这番不讲道理的冷钉子,戳得她几乎要原地跳起,干脆关机睡觉。
怒意钻进了梦乡,她几乎吵了一夜的架:和插队的人吵,和横冲直撞乱开车的人吵,和陈知临吵;吵到最后,对面站着的人变成了陆安屿。她怒不可揭,挽起袖子,摆出了骂遍天下无敌手的架势:好啊,你小子也来凑热闹是吧!
谁知陆安屿只站在那,歪着脑袋目不转睛盯着她,满脸委屈;他慢慢挪到她面前,用力将她搂在怀里,揉揉她后脑勺:“怎么一发脾气就像河豚,会爆炸。”
他声音轻轻的,手上力度正好,像是在帮一只发怒的狮子顺毛。黎想任他抱着,逐渐感到脖颈处有了些凉意,伸手一摸,竟湿漉漉的。
“你好好哭什么?”
陆安屿瘪着嘴,红了眼眶:“我好想查理。”
这句话自带杜比音效,在黎想脑海中循环播放了无数遍,每一遍都伴着陆安屿的啜泣和哽咽,搅得她五脏六腑一阵难受。
她猛地睁开眼,心陡然一沉,合上眼后总能看见查理笑呵呵朝她跑来,蹦蹦跳跳。她努力不去联想,却忍不住翻出床头柜抽屉底层查理的照片:她和陆安屿靠在沙发上东倒西歪,查理从二人中间挤出脑袋,咧嘴大笑。
她指腹摩挲着小家伙的面颊,叹口气,重新将它锁进抽屉,不愿再回想。
之后两天,陈知临变成了没有感情的报备机器:几点出门、几点到家,偶尔会发来一条「晚安」。
黎想只读不回,有点厌倦和他就同一件事反复掰扯。
无论对待感情还是工作,陈知临都希望有一个明确的项目计划表,标注清楚每个时间节点的重要事项。他需要有掌控全局的底气,好按部就班推进项目进度,达成目标。
然而黎想此刻却想活得再随心所欲一些。她受够了从小到大被人敦促、划重点的生活;亦明白计划改不上变化,连交给客户的方案都能改了又改,更何况人生?
背道而驰的理念将二人的关系打了个死结,引发了新一轮的矛盾。
黎想选择迂回战术,希冀两个人能在另一个层面达成新的共识;陈知临却穷追不舍,试图拉她回到所谓的正途。一时间僵持不下,难分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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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想的「宅女」生活在沈确抵达江城的那一秒戛然而止。
黎想傍晚四点接到沈确的电话,那会对方还没下高速,嗓音难掩兴奋:“还有半个小时到你家楼下,阿姨给我留小包厢了吗?”
“当然。”黎想咻地起身,化妆、换衣服,喷香水,一步不落地给出最高级别的「接客礼仪」;末了,对着镜子揪揪面颊:为什么胖人先胖脸,减肥先瘦胸?
她围了圈围巾,担心会冷,又翻出早年间买的毛茸茸的耳罩,折腾一番后,大脸盘子终于从视觉角度上小了一圈。
她站在小区门口等车,总有一两辆黑车司机慢慢减速,问一声:“小姑娘,去哪里,要捎带一段吗?”
她默默摆手,干脆退至人行道上,低头玩手机。
“滴滴”两声,紧接着,沈确清脆的嗓门如约而至。
沈确开了大半日的车,不见疲乏,放下车窗朝黎想猛挥手:“美女!去哪?捎你一段。”
黎想忍笑上了车,绑好安全带:“劳驾,薛记私房菜馆。”
沈确煞有其事:“计价器坏了,美女陪我吃顿饭作为答谢行吗?”
黎想抛了个媚眼:“陪睡也成。”
“哈哈哈哈哈。”
两人开着玩笑,将数日没见的挂念都融在笑声之中。
沈确一贯佛系,赚的微薄工资压根不够她做几次美甲,却想得很开:人生嘛,不管选哪条路,总会布满荆棘,甚至路边还会坐满嘲笑你的傻逼;但老娘玩开心了就行。
黎想偶尔也会羡慕她:有的人天生就是乐天派,从不焦虑未来,更不会自行套入「上进」的人设之中,卷生卷死;落了个逍遥自在。
“你发什么呆?”沈确挑挑眉:“最近圆润不少啊。”
黎想双手捧住脸,哀嚎:“每天当猪,可不么。”
“羡慕。”
“你提前请假回来,公司怎么办?”
沈确噗嗤一笑:“我一小财务,没我在,难不成公司要倒?”她不屑一顾:“工作的事不急...过完年再说吧!”
“难道没有一丁点继承人的自觉?”黎想比了个手势,故意逗她。
沈确腾出一只手打断:“别,我跟我爸说了,千万别指望我...”她转而收敛起笑脸,“我对生意一向没兴趣。”
“那对什么有兴趣?”
沈确撇过脑袋,一脸迷茫:“不知道,这不也在找吗?”她喃喃自语:“也许终其一生,我都在寻找自己的爱好。”
谈笑间到了「薛记」门口,薛文倩正站在台阶上方笑脸迎客。
以前黎想总困惑不解:店里规模不算小,有收银、大堂经理和四个服务员,为什么薛文倩还要起早贪黑、雷打不动地守在店里,宛若镇店之宝。
而这趟回来,几次观摩之后,她好像琢磨出一些门道:很多熟客其实是奔着薛文倩去的,闲话些家常,再听薛文倩推荐一些隐藏菜单的地道时令菜,满是童年回忆。和「口味」比起来,「情怀」似乎更能轻而易举戳中人心,不自觉成了「薛记」的独家卖点。
黎想挽着沈确,朝薛文倩做了个鬼脸,又在服务员带领下去了一间小包间。四人座,榻榻米装修风格,墙纸是早些年流行的刺绣风,现下已然褪色;竹编吊灯瓦数不高,光亮只够笼罩一小张台面。
黎想环顾四周,嗅到空间里若有若无的霉味,再觑见屋角的蜘蛛网和榻榻米边框起毛的部分,的确该翻修了。
“有点旧了诶。”沈确亦耸耸鼻子,“让叔叔阿姨重新装修一下。”
黎想赞同地点点头,倒了杯大麦茶捂手:“嗯,是有这个打算。”
包厢门“唰”地被人拉开,黎想侧过头,瞥一眼,对上另一双错愕的眉眼。
“说错了说错了,是隔壁那间!”服务员忙高声改口。
陆安屿面容很快恢复自若,朝二人笑笑:“回江城过年了?”
沈确疯狂朝他摆手问好,喊着“好久不见”;黎想则撇过眼神,在喉咙里轻允一声,不咸不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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