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动声色地说,这就对了。人哪,得学会看风向。你想投诚,那就趁早。越早越显得你有诚意。李止安说,共产党的大部队还没打进来,那些地下党也不知躲在哪儿,现在叫我找谁投诚去?苏兰假装郁闷地说,你说的也是。见苏兰紧蹙着眉头,李止安再也憋不住了,终于说道,别苦着个脸。其实,我根本不用投诚。苏兰继续演戏道,不用投诚?啥意思?李止安看着她,认真地说,因为我本来就是共产党!
孔泉直视着杨峻如,冷不丁问,如果李止安不是共产党,你还会爱他吗?
杨峻如扑哧笑了,说,怎么可能?我和他的所谓感情,早已夭折在师范校园了。当年我就给他写过绝交信。这些年,我从没想过儿女情长。
孔泉似乎松了口气,柔声说,上次我说,如果我们都能幸运地活到战争结束,我会在第一时间向你求婚。当时你说会慢慢考虑对我的感情,不知考虑得怎么样了?
杨峻如嗔道,你太心急了吧?我还不知该怎样回答你。
孔泉显得有些失望,转念又想自己确实过于急切,这是人生大事,她怎么可能轻易就答应他?如此一想他又释然了,便说道,好吧。你可以辜负我对你的感情,但绝不能辜负我对你的信任,绝不能辜负党国的重托!
杨峻如感觉孔泉在不动声色地敲打她,笑道,放心,我绝不会辜负党国,辜负你!
孔泉点点头说,好!
杨峻如思索片刻,说,有几个问题,我很好奇,想问问你。
孔泉爽快地说,你问吧。
杨峻如说,第一个问题,我一来冰城,你就叫我重点调查李止安,怀疑他是内鬼。你凭什么怀疑他?
孔泉笑道,有两个原因,一是刚才说过的,他当年在师范,思想就很激进,不得不让人生疑。二是他曾被伪满警察厅抓过,还没查明姓国姓共,就被劫了囚车。
杨峻如说,是吗?现在看来,你没怀疑错。
孔泉无奈地说,可惜没早点识破他。你还有什么问题?
杨峻如说,刚才说到李向林,一个向往共产主义的狂热分子,你当年是怎么策反他的?应该难度不小吧。
孔泉不解地问,你对这事也好奇?反正已事过境迁,说出来也无妨。李向林很倔,我法子想尽,他就是不肯反水。我听手下说他跟侄子李止安情同父子,就叫手下使出绝招,威胁他要是不从,就弄死李止安,并让李止安死无完尸。他顿时很紧张。在我指使手下让李止安跟一场车祸擦肩而过,又差点食物中毒后,他吓坏了,不敢再对抗,这才乖乖地跟着军统干。
杨峻如笑道,你死死地捏住了他最大的软肋,这手腕够毒辣的!
孔泉感慨道,好不容易策反李向林,可惜没过多久他就被打死在电影院后门外,一个共产党也没帮我们揪出来。我们调查了很久,也没查出凶手的线索,至今还是个谜。
杨峻如在心里暗自冷笑,嘴上却说,在上海听你说过,这个凶手真够狡猾的。
苏兰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睡,往事丝丝缕缕涌上心头。她想起四年前那个阴雨霏霏的黄昏,江世旺悄悄找到她,提出要秘密发展她加入军统,并告诉她,李止安就是一名军统特工,银行职员只是他的掩护身份。苏兰异常惊讶,心想军统能培养出李止安这样的侠义之士,应该值得信任和投奔。为追随李止安,并借助军统的力量为她爹报仇,她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江世旺。在江世旺的安排下,她对李止安撒谎说去长春(当时叫新京)照看患重病的姑姑,其实是去参加秘密特工训练。直到八个月后,才学成返回冰城,然后像一只冬眠的松鼠似的一直蛰伏不动。
江世旺答应帮她找到她爹的遗骨,替她暗杀仇人粟野和孙连山,却一直没办成,她心里渐渐有了些怨言。直到光复前夕,江世旺才悄悄给她看一张照片,说粟野已被他们击毙在郊外。苏兰反复打量不够清晰的照片,只见上面那名男子很清瘦,脸相的确像粟野,但她还是半信半疑。江世旺又拿出几张医院病历和诊断书的翻拍照片,上面清楚地写着“粟野修一经抢救无效已死亡”,苏兰这才不得不相信粟野已经丧命。江世旺告诉她,孙连山几次躲过暗杀,找她爹遗骨也很不顺利,好不容易打探到把她爹拉到郊外掩埋的人是小警察崔大头,这家伙却不肯透露她爹埋在哪里。等军统决定绑架崔大头时,tຊ他和他老婆却突然出车祸一命呜呼。
直到十天前,江世旺意外身亡,苏兰才被唤醒,在花狐的指挥下,配合风向标等秘密特工,投身“七天行动”。风向标为人圆滑,办事莽撞,当年还给伪满警察做过帮凶,让她对军统颇有意见,觉得像李止安那样义气的人可能只是个例。花狐对她不够信任,拖了好几天才跟她见面相认,她更是感到不满。眼看国民党在冰城大势已去,她心情不免有些灰暗,多次试探李止安,他却表示要一条道走到黑。好在花狐帮她杀掉了仇人孙连山,又表态会尽快找到她爹的遗骨,她心里才稍感宽慰,觉得就冲军统替她报仇雪恨,让她爹安息,她也得效忠国民党,给军统多出把力。做人总得知恩图报,讲点江湖义气,不然跟猪狗有啥区别?
苏兰在黑暗中叹息一声。最让她耿耿于怀的,是五年痴情的守望和等待,并没有赢得李止安的爱情。面对无从把握的命运,难遂人愿的世事,她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和挫败感。她想不通,心明眼亮的李止安对军统怎么就没有一丝怨言。她怀疑过他,可她和杨峻如都做过暗查,又没发现李止安有什么问题。
她忍不住想,李止安真是个谜一样的男人,他近在咫尺,却又好像远在天涯。
苏兰正在胡乱想着心事,电话铃突然在客厅炸响,吓了她一跳,忙披衣下床,来到客厅接电话。
电话是孔泉打来的。他开口就问,李止安在家吗?
苏兰说,不在。有什么事?
孔泉说,有个非常紧急的情况,杨峻如突然发现,李止安也是共产党,是焦魁的同伙!
苏兰大惊失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孔泉问,你在听吗?怎么不说话?
苏兰疑惑地说,这怎么可能?一直没发现他有什么问题啊。
孔泉冷笑一声说,李止安太狡猾,太会伪装了。幸亏我多了个心眼,一直摁着你,没让你对李止安露底细。
苏兰说,记得你说过,你对李止安感到不放心,是有原因的。
孔泉说,是啊。你很好奇是吧?等有空再跟你细说。
苏兰苦笑道,当年因为他是军统,感激军统培养了这个救命恩人,我才追随他秘密加入军统。现在却发现,他不是真军统,而是共产党。共产党培养了他。那我应该感激的,其实是共产党!
孔泉冷冷地说,你是在和我说笑话吗?该不会也想跟着李止安投奔共产党吧?
苏兰这才意识到有些失言,又犯了口无遮拦的毛病,忙说,怎么会呢?开句玩笑!
孔泉严肃地说,我告诉你,共产主义救不了中国,只有三民主义才能救中国。你的路没有走错。对这一点,你要深信不疑。
苏兰听出了警告的味道,心头一紧。她稳了稳神,说,好吧。今后我该怎么做?你不会叫我杀了他吧?
孔泉说,现在杀了他,你舍不得,我也舍不得。因为他还有很高的利用价值。他眼下身份暴露,浮出了水面,而你的军统身份,他并不知情,共产党那边无人知晓。就算冰城被他们占领,你也可以一直潜伏在他身边,好好利用他。从现在起,你要转变角色了。
苏兰轻声说,明白了,好吧。
放下电话,苏兰还没从震惊中走出来,心头一片纷乱。她总算明白,过去没有怀疑错,李止安就是共产党。他一直在暗中活动,她对他虽然有所怀疑,却从未抓到他的半点把柄。她不知道他是离自己更近了,还是更加遥远了,所以她不知道是该感到高兴,还是该感到懊恼。
她更不知道,这个她深深爱着的男人身上,还藏着多少鲜为人知的秘密。
苏兰正要去卧房,李止安突然披着一身夜露回来了。她稳住心神说,回来啦。
李止安点点头,问,还没睡?
苏兰说,刚起来上了个厕所。顿了顿,抱怨道,共产党一旦打进来,这日子就没法过了。你躲到了地下,我可没法躲,军统家属的身份也难以洗白。共产党肯定会打压我,饭店生意就别想做了。唉,今后该咋办呀。
李止安坐到沙发上,笑笑说,别发愁。没事的。
苏兰假装生气道,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李止安说,你不是劝我投诚吗?我想好了,就听你的。等我投了诚,他们就不会为难你了。
苏兰一愣,有些恼火地想,你还准备把我瞒到啥时候?
她不动声色地说,这就对了。人哪,得学会看风向。你想投诚,那就趁早。越早越显得你有诚意。
李止安说,共产党的大部队还没打进来,那些地下党也不知躲在哪儿,现在叫我找谁投诚去?
苏兰假装郁闷地说,你说的也是。
见苏兰紧蹙着眉头,李止安再也憋不住了,终于说道,别苦着个脸。其实,我根本不用投诚。
苏兰继续演戏道,不用投诚?啥意思?
李止安看着她,认真地说,因为我本来就是共产党!
苏兰装作一脸惊愕,张大嘴巴问,你是共产党?怎么可能?
李止安笑道,你不相信就对了。
苏兰把粉拳砸在他肩膀上,嗔怪道,刚才还在糊弄我!怎么不早说,害得我天天发愁,快愁死了。
李止安说,不好意思,瞒了你那么久。
苏兰露出满脸笑容,乐呵呵地说,真没想到,咱家里竟藏着个共产党!现在好了,啥也不用怕了。不怕饭店关门歇业,也不怕共产党来欺负老娘了。
李止安皱起眉头说,共产党可不是国民党,从不欺负人。
苏兰笑道,瞧我这脑子,还没换过来。作为堂堂共产党的家属,怎么能说这种话呢?你别见怪,我对你们共产党的了解毕竟有限。
李止安说,很快你就会知道,共产党跟国民党大不一样。
苏兰不相信地说,是吗?能有什么不一样?
李止安说,不一样的地方太多了。等我们的队伍打进来,开始管理这座城市,你自会深有感触。
苏兰有些心神不定,说,好吧,我等着。
二十分钟后,李止安来到仁和巷那间租住房,给杨峻如打电话,开口就问,你见到花狐没有?
杨峻如说,见到了,把刚发现你是卧底的情况也说了。
李止安问,他什么反应?没怀疑你包庇我吧?
杨峻如说,我作了一番解释,他好像相信了我的话。放心,我能对付他。
李止安说,你可别掉以轻心。
杨峻如说,有个情况,急于跟你们通气。我问花狐,我们还能不能找到秘密武器,他的回答让我很吃惊。
李止安忙问,他怎么说的?
杨峻如说,他说,别急,会找到的。“七天行动”虽然磕磕绊绊,不太顺利,但我们仍然胜券在握。这是他的原话。
李止安感觉脑子里嗡地一响,疼痛立马不邀而至。他一脸惊讶地说,仍然胜券在握?啥意思?如果陶瓷细菌炸弹是秘密武器,他怎么可能说这种话?
杨峻如说,是啊。我也怀疑,细菌炸弹或许还不是真正的秘密武器。
李止安问,难道冷箭弄错了?
杨峻如说,很可能被石光或是花狐给耍弄了。
李止安强忍钻心的头痛,双眉凝成结说,这件事非同小可,我得马上汇报。
李止安放下话筒,急忙吞下一颗止痛片,匆匆跑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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