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未见林升壑身上带着任何佛珠,反倒是殿下手上倒是有一串。林升壑摇头:“不信,但没办法,殿下的气运实在太过糟糕。”其实上次太子被押送回京路上,那次刺杀之所以成功。除了因西北战事艰难,殿下不忍谢云晔出事,将身边的人手几乎大半都派了出去之外。还有便是天意以及孟锦月。那些精锐若是只保护殿下一人,想必便不会出意外,但多了个孟锦月,暗中的人手便分散了。
只隔了一日,孟府又来人了。
这次是孟夫人亲自带着人过来。
和之前一样,也是为了接孟锦月回府。
“殿下。”
孟锦华在孟夫人身后探出头,她痴痴望着太子。
母亲本不想叫她跟来,因为家中最近在叫她接近三皇子。
可她爱慕过太子,有太子作对比,又如何能看得上处处平凡的三皇子。
三皇子只比她小一岁,但却和她差不多高。
可从前她接近太子时,殿下却比她远远高出一个头。
殿下这样的男子才是真正的男子。
而三皇子无论是外表和气度连太子的万分之一都比不上。
从前她立誓要嫁这世上最好的郎君,可如今她却要讨好这样平庸的人。
孟锦华又怎么甘心。
她央求着母亲,想再来看殿下一眼。
原以为看到太子眼瞎腿瘸,她便能劝自己,彻底放下。
可今日见面后,孟锦华却只觉得心跳更快。
不远处的男子墨发微散,身高九尺,面容冷峻。
他就那样站在雪地里,眼睛上虽蒙着布条,可身上依然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尊贵气度。
遭遇变故好似并未叫殿下颓丧阴郁,反而叫他更添几分风采。
孟锦华心中的不甘更甚,若是殿下未出事该有多好。
哪怕只是腿废掉了,只能跛行,但只要眼睛未出事,那依然有翻身的机会。
她也愿意不顾一切支持殿下。
想必朝中那些臣子们也是如此。
可偏偏天意弄人。
————
“殿下,我们来接她回府。”
孟夫人点明来意。
“当时阿晔走时,亲自将她托付给我,如今就算要将人还回去,也是等阿晔回来。”
“好。”
孟夫人今日过来之所以过来, 是因为孟锦华苦苦哀求。
至于接不接回孟锦月,本就不该她从操心,而是老夫人操心。
毕竟并非她的女儿要嫁给谢云晔。
“殿下,当时您突遭变故,陈孟两家都想助殿下一臂之力,只可惜圣意难违。”
纵使废太子如今再无希望,可孟夫人谨慎小心习惯了,她不愿树敌。
当时废太子出事,陈孟两家其实只最开始稍微求情,后见皇帝坚决,便快速跟废太子划清界限。
若站在他们的立场,他们没有任何错。可在废太子看来,只怕会觉得他们见风使舵,甚至记恨。
见废太子并未有任何反应,孟夫人又将身后的孟锦华推到前面。
“华儿自听闻殿下的事情后,便病了许多时日,她一直哀求我们,想见见殿下是否安好,从前总未找到时机,今日才总算等到机会。”
“殿下。”
孟锦华声音中满是哭腔,红着眼望着太子。
“殿下还好吗?”
话落,孟锦华便捂住嘴小声哭泣起来,声音好似十分难受悲痛。
孟锦月看了只觉得好笑。
孟锦华如今做这些,早已经为时已晚。
“从前之事不必再提。”
“云安,送客。”
云安是林升壑送来的那个年轻的太监。
孟锦华啜泣声戛然而止,她怔了几瞬后才再次哽咽,期期艾艾开口:“殿下,您还是不肯原谅我吗,殿下出事后,我想过派人给殿下送些东西,可我不能出门,当时我人也还在清河,实在是有心无力。”
“云安,送客!”
“孟夫人,孟小姐,请回吧。”
孟锦华心中不甘,临走前看了孟锦月一眼。
孟锦月站在殿下身后,两人距离并不近,可孟锦华就是觉得他们二人并不简单 难道真如阿溶所说的那般,孟锦月又勾引了殿下。
纵使太子已经这般,可她还是不希望太子喜欢上任何女子。
她未曾得到的东西,旁的女子也绝不能得到。
————
等人走后,孟锦月便立刻牵住太子的手,她握的很紧。
“杳杳?”
太子不解捏了捏她的手心,
“殿下,我大姐她好像还喜欢你?”
她声音有些别扭,明显不高兴。
太子轻笑出声:“你在吃醋?”
孟锦月扭过头去:“我,我才没有。”
太子却不信,他心情也好了些许:“孤不喜欢她,今日见到她,孤只觉得不知所谓。”
“我才不在乎。”
太子眼眸含笑:“好,你不在乎,是孤在乎,孤想同你解释清楚,孤对她无一丝一毫的情意。”
他的感情很吝啬,只会给自己在乎的人。
“阿晔应该快要回来了。”
“这么快吗,殿下怎么知道?”
“孟家已经来接你两次,若非着急,便不会一次接着一次来。”
“殿下,你怕吗?”
太子摇头:“你呢?”
“我有点怕,我怕谢将军回来,若他生殿下的气,那时该怎么办?”
“我不想因为我影响殿下和谢将军的多年情谊,我知道殿下也很在乎他。”
她的声音中透着不安和忧虑。
“莫要担心,孤选了你,便已经心中有了准备。”
“杳杳,你我都要明白,世间事总是不能两全,有舍才有得。”
孟锦月有些微怔,其实她刚才的话只是想再次试探。
她还是不信,太子会选她。
她知道太子有多看重谢云晔,而且他的好感并未多高,为何会选她?
可如今她又不确定了,若太子真选了她,之后的戏要怎么演?
她和太子就这样平平顺顺在一起?
那她或许这辈子都不会完成任务。
毕竟这些时日,她回来后,太子的好感只动过些许,平稳的可怜。
————
第二日废太子府的门再一次被人敲响,随着谢云晔回京,好似他们这里也热闹起来。
“又是谁?”
林升壑刚带着江神医要来给太子换药,便又听到门外的动静。
“陛下召见。”
房梁上的林升壑心瞬间提了起来。
“殿下。”孟锦月也佯装紧张去握太子的手。
“无事。”
刚好江太医将他腿上的木板拆了下来。
“等我回来!”
太子走后,林升壑带着江神医从房梁上跳下来。
望着满脸担忧的孟锦月,林升壑此刻也不知该说什么。
“陛下为何还会找殿下?”
林升壑声音晦涩:“我也不知,不过莫要担心,殿下到了如今地步,对陛下而言再无威胁,陛下不至于再动手。”
林升壑刚安慰完孟锦月,自己却来回踱步,明显忧虑起来。
“不行,不行,我现在就去庙里,再去多捐些香油钱。”
孟锦月垂眸有些疑惑:“你信佛吗?”
她从未见林升壑身上带着任何佛珠,反倒是殿下手上倒是有一串。
林升壑摇头:“不信,但没办法,殿下的气运实在太过糟糕。”
其实上次太子被押送回京路上,那次刺杀之所以成功。
除了因西北战事艰难,殿下不忍谢云晔出事,将身边的人手几乎大半都派了出去之外。
还有便是天意以及孟锦月。
那些精锐若是只保护殿下一人,想必便不会出意外,但多了个孟锦月,暗中的人手便分散了。
只是就算如此,也绝不该出意外。
毕竟他们一向小心谨慎,这些年殿下也平安无事。
加上他们早就猜到陛下会出手,自然早有防范。
说来说去还是天意。
谁知竟会那么恰巧,偏偏碰上雷雨天。
偏偏保护殿下的几人,就在保护殿下时,活生生在殿下被雷劈中。
林升壑活了二十余年,从未见过有人被雷劈死,所以他知晓之时都忍不住叹息。
何况是当时亲眼见到这一幕的殿下。
之后殿下只能从瀑布一跃而下,谋求生路。
按理说从瀑布落下,加上殿下的身手,就算受伤也不该伤的这么严重。
可偏偏殿下下坠时,刚好撞到了石块,腿伤了不说,竟那么巧双目失明。
事后,林升壑便去庙中祭拜,也去捐了不少香油钱,甚至还想请人做法,去去殿下身上的霉运。
说起来萧厌真是他从小到大,见到过的最倒霉之人。
以前倒霉,现在更加倒霉。
所以当时殿下那般颓废,也不止是伤了眼睛的原因。
连他都怀疑殿下并非天命之人,何况是经历一切的殿下。
————
倒霉孩子萧厌(>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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