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没戴安全帽,可能是正打算从三楼楼梯往天台上爬。但这段弧形楼梯积水多、木栏杆显然不够结实,台阶又宽窄长短不一,也许是腿一软脚一滑,人就直接从上面摔了下来,后脑正巧摔在一块锋利尖锐的瓦砖残片上,脑壳开花,血浆四迸,当场死亡。先到场的辖区同事苦着脸给他们解释。因为是新落成的独栋,周围没有任何基础生活设施,只在建筑南侧有几小片乔木,没装监控,而且这一片是郊区中的郊区,需要一直走到几公里开外的大路上才有天眼,基本类似于深山老林了。调查难度被迫升级,侦查工作只能依靠现场的痕迹还原和目击者陈述。
海市城郊近些年开发得格外热闹,尤其西边,商用地块划了一片又一片,地价也紧跟着蹭蹭上涨。这次出勘的现场,就是西郊去年刚竣工投产的一座三层毛坯独栋小楼。
之所以还在毛坯阶段就急不可耐投入使用,是因为买下这栋楼的产权人是一个过分崇尚现代工业风格美感的年轻画家。这栋楼被他用作对外举办画展的独立画廊,但别说简装,连墙面都没涂,外墙也烂糟糟的,全然没个新建筑该有的模样——据说是这位画家特意追求的艺术效果。
落地窗没装玻璃,只有门框没有门,穿堂风四面八方呼呼作响,越往楼上走,越像是有个崩溃疯狂的老妇人,披头散发扯着嗓子尖声吼叫。
一楼、二楼层高还算正常,三楼却格外高挑,站在楼外空地的警戒线边向上望去,直叫人看得眼晕。最顶层有个小型天台,沿着三楼室内半露天的弧形楼梯可以直接走上去。天台上随风飞扬着一些乱糟糟的塑料棚布,只从楼外仰头看那塑料布舞动的姿势,就仿佛已经被沙尘迷住了眼睛。
一整栋建筑,都还保留着刚封顶竣工时最原始、最野蛮、最赤裸裸的状态,然而却又保留得十分刻意,灰漆漆一片,只挂上了正门的牌匾,就准备开始置放画作、安排展期了。
不过,这位画家还知道应该搞一下基础卫生。
而不幸就发生在雇来打扫整理的乙方员工身上。
——
天气变脸极快,昨夜和今早都在下雨,太阳只在午时冒了短暂的头,当时晒得猖狂,这会儿却又怂得躲回云层后面了。而西郊这一带,似乎大半日都没放晴,地面依旧泥泞湿滑,尤其半露天的这段弧形楼梯。
死者没戴安全帽,可能是正打算从三楼楼梯往天台上爬。但这段弧形楼梯积水多、木栏杆显然不够结实,台阶又宽窄长短不一,也许是腿一软脚一滑,人就直接从上面摔了下来,后脑正巧摔在一块锋利尖锐的瓦砖残片上,脑壳开花,血浆四迸,当场死亡。
先到场的辖区同事苦着脸给他们解释。
因为是新落成的独栋,周围没有任何基础生活设施,只在建筑南侧有几小片乔木,没装监控,而且这一片是郊区中的郊区,需要一直走到几公里开外的大路上才有天眼,基本类似于深山老林了。调查难度被迫升级,侦查工作只能依靠现场的痕迹还原和目击者陈述。
从警戒线外往楼里走的路上,辖区同事一边提醒他们注意脚下坑洼,一边忍不住骂骂咧咧吐槽了两句。
“搞这么危险的东西干什么,你说现在这些个搞艺术的……还画家,真的是……脑子都不太正常。”
“就是。”
孟余点点头帮腔,随即在成辛以扫过来冷冷一眼之后,立马又自觉地闭紧了嘴巴。
等辖区同事讲完,成辛以在肮脏杂乱的一楼楼口停住脚步,隔着一段距离,极缓慢地扫了一眼呆立一旁角落里、身穿统一LOGO的工作服和长靴、个个面色惨白、胆战心惊的其他四名员工,转头问道。
“这就是当时在场的所有人?”
“对,都是同一家劳务派遣公司的员工,成队你们来之前,我们已经核对过他们的身份了。死者名叫廖峰,三十六岁,本市人,市工程专科学校毕业,是他们这个工作小组的组长。这是他们几个的身份证,全都确认过了,没有异常。”
辖区民警把五张身份证递过去,成辛以简单看了一眼,递给孟余,又问。
“有人碰过尸体么?”
“据他们说是都胆子小没敢靠近,但这里没有监控,所以……”不言自明,没有佐证。民警又道。
“尸体现在还在三楼,但是因为这建筑四面通风,之前又下了雨,所以现场可能挺复杂的,满地是泥,你们看了就知道了。”
成辛以转头冲孟余和老杨道。
“你们把人分成两波,在一楼和二楼分开问,问完再把足印掌印指纹全部采集一下。相机拿过来。你跟我上楼。”
最后一句是对方清月说的。她戴好口罩、手套和脚套,跟在他后面往楼上走。
一楼和二楼完全看不出打扫过的样子,就像个废弃工地。大概因为干活的这几人从早到晚都得待在这里,午饭残渣盒袋还没扔,就脏兮兮堆在楼梯拐角,还引了几只飞虫。
台阶很脏,坑洼不平,人走在上面就像被强制跳芭蕾,连脚趾头都要紧张地转弯。她举着相机小心翼翼地走,雨水惹得四处都是杂乱的泥脚印,遍地杂碎的木板和斑驳的砖石瓦砾、成堆半弧形的深灰色瓦片,有些棱角极尖利,稍有不慎就可能刮破衣服,拐角处甚至还堆着一大堆工地里废弃的钢筋水泥残品和铁丝网,据说是被那位画家特意搬过来强化艺术氛围的,漆黑锋利的筋条张牙舞爪刺出头来,如同毁了容、怒气冲冲挥舞着尖牙长须的女妖精。
三楼稍微好些,大致整理过了一遍,但也活像是某个建材水泥城的一角布景。
走上来后,一眼就能看到在和天台相连的弧形楼梯下方,一具男尸斜躺在地上,身上也穿着印了劳务派遣公司名字的工作短衫、短裤和长靴,与楼下四人装扮完全一致,双目眦裂,头部卡在一大块尖利砖瓦上,后脑处淌了大滩血浆,浸满地上的湿泥,左腿以一种不符合常理的姿势歪杵着。
一台手机摔裂成两半,浸在尸体旁满是泥水的坑洼里,看起来已然坏掉了。一只老式手表反倒幸运些,只是从死者手腕上脱落,倒没坏得太严重,只是屏幕碎裂,掉在了最后一节台阶上。
尸体正上方,弧形楼梯上数三节木栏杆全部断裂,台阶的第三到五节也都已断掉,抬头眯眼细看,还能在裂口处看到清晰的剐蹭痕迹。
其他同事还没到,没有尸检工具,方清月暂时只能先围着尸体采集照片,再蹲下来,靠眼力和经验初判。
成辛以则在三楼现场各处转悠了一大圈,左右看看,一会儿低头以目丈量地面凌乱的脚印痕迹,一会儿又隔着手套触碰粗糙的落地窗底沿,随即顺着窗沿往楼外上下瞧,再去看墙壁的划痕,接着,又走到楼梯下方,逐次查看每一节台阶。
做完这些之后,他才走到尸体边上,先是曲着腿蹲下来,顺着尸体的鞋底,从下往上看了一遍尸体,又无声绕到她身后,上半身探低,想去瞧那张死不瞑目的血腥正脸。
方清月正全神贯注观察尸体附近掉落的一粒烟头,丝毫没察觉到他从后方靠近。而成辛以,原本也真的只是想扫一眼尸体、看看情况。
却不料,他向下弯腰时,她也正想站起来,打算换个角度去拍尸体的鞋底。她起身的角度与他弯腰的角度恰恰正向相对,她站得急,他弯得稳,这么一"升"一"降",她的头就直直磕到了他的左胸口。
“砰——”
“哗啦——”
似乎有什么东西从她身后掉落到了地上。
“嘶——啊——”
她没忍住叫了一声,马上又蹲了回去,戴着手套,只能用小臂抱住脑袋。
……好痛。
这人的骨头实在太硬了,又不偏不倚精准撞到她临时用来挽头发的发夹上。这毫无预兆的一下,硌得她头皮生疼。
后方男人的衣服发出些许窸窣声,等她捂着脑袋站起来转身时,他手里正捏着刚捡起来的车钥匙,那上面好像还隐隐留着被她撞到地上后沾到的点点湿泥。还没等她细看,他便快速把车钥匙揣进口袋,站直身子睨她,三分鄙夷,三分嫌弃,三分戏谑。
“劲儿不小啊。”
……
方清月面无表情转过头,躲开他高大的身子,绕到尸体的另一边,继续做自己的事。
可明天的寿星依然没罢休,明明他才是那个正面眼睁睁撞上她的人,那态度,却倒像是她明目张胆揍了他一拳、但人家大发慈悲决定不与她计较似的,抬手假惺惺地揉着被她撞过的左胸口,装模作样皱眉。
“方法医的后脑勺,还挺硬。”
没有丝毫歉意或关心意味,甚至还带了一丝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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