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轮滚滚,陆危一言不发似在想事情。“我今日见到了祈棠枝!”扶冬说。陆危答道“我没瞎,瞧见了。”扶冬自顾自说着丝毫不受他的影响“这么一个妙人,弹琴却不好,刚刚那给她送糕点的好似是大理寺卿盛淮呢,郎才女貌,倒也相配。”“相配吗?我看未必,盛淮护不住她。”陆危蹙眉不耐烦的拨开窗边的帘子。“人家碍着你什么了。”扶冬喃喃道。“敢不敢打个赌。”陆危挑眉偏头看他。
于氏手下的人做出如此之事,连祈顺道对她也疏离了许多,老太太自然更是不喜她,一时间府里的风向都向祈棠枝偏倒。
祈棠枝三人照常要听学,不过,今日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等到凤箫来,倒是等到了一个十分俊美的男子。
“今日凤少师有事,由我为他代上,诸位小姐可叫我扶冬,鄙人不才略会些琴,今日便教大家琴。”扶冬是有名的琴师但凡是喜琴之人都会想见他一面,希望能得他指点一二。
扶冬轻挑银弦,双手在古琴上拨动着,声音宛然动听,有节奏,宛如天籁之音,过了许久,结束了弹奏,缓缓站起身来让各位贵女们弹琴。
扶冬容貌妖冶貌美,让不少女子心动,羞的红了脸。
“琴之心境,少有人体会,我抚琴十数年,也不过是刚入门而已,抚琴,要先净心,诸位小姐如此看着我是学不好琴的。”
少女们似乎是被戳破了心事,有些害臊。
祈棠枝坐在下面依旧用手撑着头,望着窗外,所有小姐都在认真抚琴,她这样自然容易被扶冬注意到。
“角落那是谁家的小姐,为何不抚琴?”
黄芷惜戳了戳她“叫你呢!”
祈棠枝这才回过神“扶冬琴师,我的琴技不好,就不卖弄惹人笑了。”
“你都没抚琴让我听一听就说自己不好?你叫什么名字?”
“扶冬琴师,我名唤祈棠枝。”
祈棠枝?竟是她?陆危口中那个杀人的女子,竟是如此人畜无害的模样。
一旁礼部尚书的千金姚婧有些不高兴的说“扶冬琴师,像她那样小门户出身的,您就别难为她了,我可不想听嘈杂的琴声,免得她出丑耽误我们上课。”
扶冬不理会她的话“祈棠枝,你上来。”
虽不知他何意,但她还是上去了。
“你坐下,弹一首虞美人。”
祈棠枝的琴技只能算是尚可,她在弹琴时只能感受到一道道炙热的目光,尤其是扶冬,他似乎都要凑到她脸上来瞧了,底下的千金们心中多有妒tຊ忌投向她的眼神如同刀子一般。
一曲罢,扶冬失望的叫她下去了。
这么有趣的女子,抚琴居然这般难听,他有些失望。
散学之际,扶冬说“凤少师叫我告诉你们,这月十九便要举行会考,若成绩不合格便要被除名的,诸位还是好好温习吧。”
祈棠枝出了学堂正巧碰见了扶冬在门口,估计是等马车吧。
正想离开,她就瞧见盛淮了。
“棠枝妹妹,我听说你爱吃甜糕,这是我一早去东市买的,还望你不嫌弃,带回去尝尝味道。”盛淮的眼中干干净净只映照着她的身影。
“盛大人,有心了,只是从东市带来太劳烦你了。”
扶冬面前停着的马车门前一对雕饰,马车四周在阳光的映照下雅气十足,和那灰褐色调相映的惟妙惟肖。
“祈小姐,有缘再见。”扶冬上马车前说了一句。
祈棠枝还礼“再会。”
辘辘的马车声如雨水滑过白玉盘一般,祈棠枝似乎瞧见那马车的窗帘被掀起一角,那双深邃的眼睛好熟悉,她好像见过。
“棠枝妹妹,不麻烦的,我也只是瞧见了,想起祈老夫人说你喜甜,便买了来。”
盛淮的说话声拉回了她的思绪“盛大人如此关怀,我真是受宠若惊,多谢了。”
“若是棠枝妹妹喜欢吃,日日去都成。”
祈棠枝笑而不语换了个话题“我近日听说了一些东京的事,盛大人可否为我解答?”
盛淮点头,跟在了她的一旁。
“盛大人可听过秦家的事?”
盛淮有些诧异“棠枝妹妹,怎么会问起秦家的事儿?”
“好奇罢了,盛大人可否为我解答。”
“秦家的事不是我去查的,是御史大夫刘章查的,说起来,秦家是被高大人大义灭亲,检举军中与吐蕃人交往的布防图,皇上念及秦家两代忠心不二,百姓又写下万人书才饶了死罪发配边疆,说起来秦家本来嫁出去的姑娘是不受牵连的,可凡是嫁入世家的秦家女都被一封休书逼死了。”
祈棠枝自嘲的问他“盛大人,觉得那个失贞被人唾弃的沈吟如何?”
“沈吟这名字我听过,是个端庄大方的女子,也是高大人的原配妻子,据说是因为私通被高家休弃,自焚于楼中,不过我并不曾了解,只听过,不知事实到底如何,不便妄议。”
祈棠枝笑了笑“我还以为你也会说她是个不守妇道之人呢。”
“棠枝妹妹,若我是高大人,我定会怀疑这是不是一场算计,女子立于世家本就不易,自己的妻子被如此折辱,他却不顾不问给了一封休书,直接大义灭亲了,我知晓后宅女子不易,定然不会做如此糊涂的事,况且沈小姐,曾经是东京贵女的典范呢,又怎么会是做此等事的人。”
是啊,一个不曾见过她的人,都会觉得她不是那样的人,可她的枕边人却不信,罢了,这事也许都是他默许沈珍算计她的,又何谈相信与否。
车轮滚滚,陆危一言不发似在想事情。
“我今日见到了祈棠枝!”扶冬说。
陆危答道“我没瞎,瞧见了。”
扶冬自顾自说着丝毫不受他的影响“这么一个妙人,弹琴却不好,刚刚那给她送糕点的好似是大理寺卿盛淮呢,郎才女貌,倒也相配。”
“相配吗?我看未必,盛淮护不住她。”陆危蹙眉不耐烦的拨开窗边的帘子。
“人家碍着你什么了。”扶冬喃喃道。
“敢不敢打个赌。”陆危挑眉偏头看他。
扶冬听着要打赌,兴致一下子就上来了“好啊!赌什么?”
“赌她会不会嫁给盛淮。”陆危似乎胸有成竹一般。
“赌就赌,我看他们两个郎情妾意定然能够成事!若是你输了,你书房里的那副价值千金的青城浩雨画就是我的了!”
“一言为定。”陆危的脸上难得浮现出几丝得意的笑,似乎对这个赌约势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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