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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栖念的心脏骤停一瞬。
她攥紧手，在张彦宇开口之前一把推开门。
空气刹那间凝固。
张婂的眼睫狠狠震颤，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母亲……”
张彦宇却依旧神色清凛。
顾栖念平静地看着父女两人，什么都没说，直接转身下楼走出老宅大门。
关上门，她立刻从通讯录找出好友林璟柏的号码拨打过去。
对面很快接通，林璟柏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里扯开嗓子：“顾栖念？我不是做梦吧，你竟然联系我？”
因为张彦宇不喜欢，结婚后顾栖念再没出去泡吧赛车过，跟朋友们也渐行渐远。
她忽略他的调侃，望着路灯淡然出声：“林璟柏，我要飙车。”
林璟柏沉默了几秒：“你来真的？”
顾栖念没说话，林璟柏生怕她后悔似的，连忙答应：“没问题，我来安排，半小时后老地方见。”
刚挂断电话，身后传来管家的声音：“少夫人，少爷请您回去。”
顾栖念循声回头，一抬眼看见二楼阳台上居高临下睥睨着自己的张彦宇。
她迎视着他的目光，提高声音：“告诉他，我不回去。”
管家怔了怔，也看向张彦宇。
而顾栖念已经转回身，叫了辆车在原地等。
紧接管家手机响起，张彦宇淡声吩咐：“把电话给她。”
管家依言照做。
顾栖念不明所以的接过，就听男人冷冽的语气：“今天是家宴，你擅自离开，很没规矩。”
“家宴？”她自嘲的扯了扯嘴角，“张彦宇，你们真的有把我当过家人吗？”
张彦宇沉默片刻：“顾栖念，婂婂还小，你是她母亲，至于和她计较吗？”
他的话让顾栖念心头一涩。
所以这一切到底还是她的错？
这时正好车到。
张彦宇眸光微沉：“你要去哪儿？”
“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顾栖念闷着气说完，把手机往管家怀里一丢，就转身打开车门上了车。
既然觉得她不配做他的妻子，张婂的母亲，她又何必伏低讨好？
车子绝尘而去，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阳台上，张彦宇看着车子的残影，漆黑的眼里闪动不明情绪。
站在他身后的张婂抿了抿唇：“父亲，母亲……是不是在怪我？”
张彦宇收回视线淡漠看她：“刚刚那句话，你的确不该说。”
张婂垂下眼眸，缄默不语。
另一边，封闭的废弃国道。
顾栖念穿着飒爽的皮衣皮裤接过林璟柏递来的头盔。
他戏谑开口：“七八年不玩了，能行吗顾大小姐？”
顾栖念的身体是十年后的她，灵魂可不是。
穿越过来之前她就刚和林璟柏等人赛车完在酒吧玩了一晚。
她利落翻身上车，冲林璟柏比了个中指：“再过十年你也不够看。”
下一秒，引擎轰鸣。
顾栖念骑着机车如同一道闪电穿过黑夜！
一小时后，夜色酒吧。
“干杯!”玻璃杯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
顾栖念一杯饮尽，闷堵整晚的心绪终于感觉到些许畅快。
“行啊顾栖念，宝刀不老。”林璟柏笑着看她，“所以你和张彦宇怎么了？你不是说他不喜欢这些，以后再不出来玩了吗？”
一提起张彦宇，顾栖念脸上的笑就淡了下去。
她想起晚上在张家经历的一切，心底漫上潮水般的苦涩。
她就不该去自讨苦吃。
顾栖念搁下酒杯，神色认真地看向林璟柏：“你说，我和张彦宇离婚的几率有多大？”
林璟柏愕然：“什么？”
“我说——”她一把将他拉近，凑近他耳边提高声音，“我要和张彦宇离婚！”
酒吧里一瞬间雅雀无声。
顾栖念沉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注意到张围的不对劲。
而林璟柏不知道看见了什么，突然神色一怔，然后朝她使了使眼色。
顾栖念皱起眉：“你眼睛有病啊？”
林璟柏无奈扶额，别开了头。
顾栖念这才发现酒吧里所有人都停下动作看着自己。
她没来由感觉到一股心慌，下意识转头看去。
只见斑驳灯光下，张彦宇眸光幽暗，脸色沉冷。
“顾栖念，你刚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