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有一些素日被宠妾压得喘不过气的已然对男人死心的夫人,自始至终平稳淡定,似是什么都不指望了。看过这两波,谢淑怡的视线缓缓移至自己的好妹妹乔嫚那,一眼就看到那一口一个不指望男人的侯夫人也正一脸娇笑、带着微微的腼腆和羞涩,含情脉脉的望着平阳侯的方向。而于一众武将之中的宁祈,垂手而立,面容清淡,却在娇妻向他看过来之时,隐约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柔情之色,对着妻子所在的方向微微颔首。
帝后话音落下的瞬间,空气沉寂了片刻,但那眉眼间的流动和眼神交换却是数不胜数。
谢淑怡冷眼瞧着凡是参加骑射比赛的官员的夫人,无不是殷切期盼,自家的男人能够一鸣惊人夺得头彩。
当然,也有一些素日被宠妾压得喘不过气的已然对男人死心的夫人,自始至终平稳淡定,似是什么都不指望了。
看过这两波,谢淑怡的视线缓缓移至自己的好妹妹乔嫚那,一眼就看到那一口一个不指望男人的侯夫人也正一脸娇笑、带着微微的腼腆和羞涩,含情脉脉的望着平阳侯的方向。
而于一众武将之中的宁祈,垂手而立,面容清淡,却在娇妻向他看过来之时,隐约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柔情之色,对着妻子所在的方向微微颔首。
谢淑怡看了会,带着一丝不解,默默地移开眼。
不是口口声声说不爱了不在乎了不指望了吗?
那这又是在干什么?
——
随着咸宁帝的一声令下,将士们身下的骏马犹如离弦的箭一般,第一场的较量就正式开始。
数匹骏马同时出发,疾步如飞,马儿奔腾的同时,马背上的将领们弯弓搭箭,分别射向自己的箭靶。
第一局出场的,都是世家年轻子弟,宁祈也在其中;
虽说宁祈如今身居文职,涉及的大多都是盐政、刑狱等要事,但到底也曾勇冠三军、逐敌千里,加之宁祈一贯自律,从未懈怠过习武操练,所以若论身手,其在一众武官将士中也是当之无愧的佼佼者。
宁祈夺得头彩于所有人而言,并不意外。
然后便是陆谦,与宁祈并驾齐驱,二人不相上下。
谢淑怡恰好就坐得离乔嫚不远,这会更是直接起身坐到了其旁边。
“娇娇,我怎么有些看不懂你了。”
乔嫚转头,勾了勾唇,笑得意味深长,“这会赢得是簪子吗?”
谢淑怡一怔。
当然不是,这是脸面!
“其他的我可以不在乎,但颜面问题不能马虎。”
“他既然是我男人,那为我争光是必须的。”
她柔软清冽的声线,如一泓清泉缓缓注入心田。
谢淑怡点了点头。
乔嫚眼眸微动,二人四目相对,片刻后,相视而笑。
是了,乔家的女儿,自幼不仅是锦衣玉食,更是众星捧月,
起码,乔嫚在父母呵护之下的十五年,从来不曾羡慕过任何人 ,
如今嫁了人,对方又是金尊玉贵的世袭侯爷,更没道理让她低人一等吧。
谢淑怡寻思着寻思着,不由得轻笑了出声,“可你方才那个样子,落到旁人和你家侯爷眼中,就是你对他爱慕至深、不可自拔?”
乔嫚慢慢转了下茶杯,叹气,“我以后都会让他们这般以为的。”
让他们这般以为?
也就并非是真的。
谢淑怡将乔嫚微妙的神情尽收眼底,垂在一侧的手指几不可察地动了动。
忽地,一声喝彩声将二人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秀玉神色激动的回来报喜:“夫人,侯爷和陆将军皆名列榜首,都能获得皇后娘娘的彩头。”
乔嫚并不意外,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谢淑怡挽着她,神色飞扬,“我发觉你说得没错。”
乔嫚:“?”
“咱们不缺一个簪子,但人活一口气,最重要的是颜面!”
她本来不怎么在意那一支芍药花簪,芍药是情意之花不假,但她和陆谦也不是什么恩爱夫妻,她若想要,大可吩咐首饰铺子为她打造,他会不会、愿不愿意她挣来,并不那么要紧。
但方才秀玉的嗓音在周遭传开,收到坐在附近官眷夫人陆续投来的艳羡的目光,谢淑怡得承认,她就是个俗人。
被人羡慕的滋味着实不错,人活着,不就是争一口气嘛。
乔嫚瞧着她极度强忍却还是翘起的嘴角,拍了拍她的手, “想笑就笑便是。”
谢淑怡抿着唇,摇了摇头,“还是低调些好。”
乔嫚:“……”
可你这副明明高兴却装作司空见惯的模样难道不是更欠揍。
——
骑射比赛结束后,还有拳法和刀枪的擂台较量。
不过这些大多是军中将士们的比拼,宁祈和陆谦都没有参与。
在沈皇后那领了彩头,二人就各自归了席位。
同僚也是拱手向二人道喜道贺,“侯爷和陆将军二位年少有为,英武不凡;侯夫人和陆夫人当真是好福气啊。”
同僚的这声侯夫人和陆夫人将宁祈的思绪拉回了三分,将长条的红色锦盒递与身旁的明峰,“送给夫人。”
明峰一怔。
盒子里无疑是沈皇后赐下的芍药簪,可这么有意义的物件难道不应该是侯爷亲自赠与夫人、然后再亲手替夫人戴上,如此才不辜负芍药情意之花的美名吗?
人陆将军那么个煞神般的人物,都没有让下属把簪子送过去,可见也是打算亲自送给陆夫人的,怎么他家侯爷就?
唉,
明峰接过锦盒,只觉得似有千斤重。
他们家侯爷对男女之情一点也不开窍,真是为难夫人了。
.
乔嫚正与谢淑怡津津有味的看着台上的拳法比试,
“你觉着这两个小旗谁能赢?”
“系红色巾带的那个吧,瞧他手臂,比另一个粗了半圈有余。”
那台上的两个小旗正比试拳法,上台穿得本就轻薄的衣衫此刻胸前微敞,袖子也一早被两人挽了上去,露出一截遒劲结实的手臂。
“……咳咳咳,非礼勿视。”
“瞧你这点出息,看两眼怎么了,怕你家侯爷收拾你?”
乔嫚羞得脸红,“你别胡说八道,这么多人呢。”
谢淑怡越说越没边,“你看,那边两个副官比得更精彩,这两人比你家侯爷都健硕不少。”
“你瞧瞧那些少妇人,哪个不是明里暗里多瞟几眼。”
乔嫚别过眼,艳如海棠的面颊白里透粉,不以为意的嘟囔道:“有什么好看的。”
谢淑怡坏笑了声,压着声音在她耳边,“你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啊。”
乔嫚倏然瞪大了眼,脸颊的红晕登时蔓延至耳根乃至整个修长优雅的脖颈。
“谢淑怡!”
她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这家伙发什么疯,净说些不正经的。
私下里也就算了,现在这青天白日的、又是严肃庄重的场合,这嘴巴竟也没个把门。
谢淑怡噗嗤一笑,“我错了我错了,再不说了。”
末了,又悠悠然低声说道:“成亲三年脸皮还这么薄,真不知这平阳侯是行呢、还是不行呢。”
乔嫚:“……”
一不小心听了个全部的明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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