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外不断经过匆匆上班的人群,端着咖啡,提着早餐,肩膀挎着包,路过这辆牌照特殊的豪车,都会投来好奇的一瞥。姜云姒甚至在一众陌生的脸孔上,识出她公司组里的人。她情不自禁瑟缩,抬手推开。肩膀忽的一沉,有柔软衣物包裹她,织物里充斥他的气息,清新寒冽,锐气逼人。姜云姒低头看,还是黑色羊绒大衣,却不是她的。不免愣怔抬头望他,忐忑提醒。“我要上班了。”“嗯。”他扣上一颗衣扣,打开门锁,“去吧,晚上我来接你。”
到了公司附近,姜云姒拉开车门,准备下车。
贺遇琛侧身越过她,将车门重新关上。
他身躯毫无征兆笼罩住她,胸膛贴上她的脸颊,姜云姒感觉被他臂膀环到背后。
车外不断经过匆匆上班的人群,端着咖啡,提着早餐,肩膀挎着包,路过这辆牌照特殊的豪车,都会投来好奇的一瞥。
姜云姒甚至在一众陌生的脸孔上,识出她公司组里的人。
她情不自禁瑟缩,抬手推开。
肩膀忽的一沉,有柔软衣物包裹她,织物里充斥他的气息,清新寒冽,锐气逼人。
姜云姒低头看,还是黑色羊绒大衣,却不是她的。
不免愣怔抬头望他,忐忑提醒。“我要上班了。”
“嗯。”他扣上一颗衣扣,打开门锁,“去吧,晚上我来接你。”
他这种态度行为,简直让姜云姒生出,两人在柔情蜜意谈恋爱的错觉。
可她很清楚,这不过是给小红帽指路的狼外婆,图的是晚上拆吃入腹。
她连衣物都不推辞了,逃也似的下车跑远。
张安降下格挡,后座浓郁的玉米香味,一瞬扑到鼻尖。
他觑着贺遇琛神色舒缓,有心凑趣,“姜云姒小姐还是这么喜欢吃玉米,您亲手做的,她更喜欢吃了。”
贺遇琛面色寡淡,靠在后座阖住眼皮。
张安也不尴尬,他本不该逾越妄论男人的私事。
贺遇琛这个人冷漠疏离,距离感十足。
一般权贵家庭的心腹司机,绝对能说上贴心话。外人大多也这么看他,可张安自己清楚,他不是。
不仅他不是,贺遇琛身边一切亲近的下属,都不是。不管秘书,生活助理,还是顾问,他是真的只当工具在用。
除了梁家人,张安没见过他与谁接近。可就是梁家人,张安觉得他也隐隐冷淡,不够亲密。那种说不清道不明,又实实在在存在的感觉,太奇怪了。
以至于张安内心深深恐惧,一个对所有人都淡漠的人,却手腕出奇强横,开疆辟土从未停止,压力万钧时,他不会累吗?他累的时候,情感栖息点在哪?
倘若没有,那还是人吗?成魔了吧。
………………
姜云姒离开车辆范围,就脱下大衣。
经过垃圾桶,一万个想扔进去,可理智及时拉住她。
到了公司,一进工位,姜云姒马不停蹄把大衣塞进铂金包,扔到桌底,不小心又踩了两脚。
虽然是不小心,但不得不说,爽到了。
她抬起头,弥勒佛不知何时趴在她工位隔断上,捕捉到她脸上痛快,兰花指翘她,“死相,元气满了,项目收尾给领导出全力啊。”
姜云姒眼底涌现轻松的笑意,“是,人已回归工位,迎接破天富贵。”
“去。”弥勒佛眼角棱她,“少给领导打预防针,不要想奖金多少,多想想你为公司做了什么。”
“不是吧,我的佛。”不远处男同事哀嚎,“大家都这个年纪了,没必要掏心掏肺掏情怀吧,直接掏钱多好。”
泰多多从隔壁露头,“我的佛,我从来都觉得你跟别的领导不一样,他们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只有你,是想给大家京城一套,沪市一套。”
姜云姒噗嗤笑,弥勒佛瞪她这个罪魁祸首一眼,“逼宫了是吧,都给我转头看窗外,看到什么了吗?”
姜云姒站起身,楼下行人如织,“别人在外面搂搂抱抱,我在公司好的收到。”
弥勒佛气出窍了,“是让你看这个吗?那是江山,想分天下,把江山打下来再说。”
他甩手走人。
泰多多尔康手,“我的房——”
男同事喊,“我的娘——”
“我的老婆还没相——”
弥勒佛脚下一趔趄,好悬稳住。
姜云姒吭吭哧哧,笑得停不下来。
泰多多没坐下,给她递水,“收收收,笑出鹅叫了,还没问你昨下午相亲怎么样?”
姜云姒笑声立止。
泰多多,“怎么?见到理想型了?”
理想型没见过,想暗杀的倒是有一个。
姜云姒呵呵笑,“对方要求嫁进去洗衣做饭,伺候公婆,三年抱俩,还得一男一女,我饭没吃就跑了。”
男同事大惊,“什么年代了,怎么会有人对美丽可爱的女孩子要求这么多,姜云姒你不如看我,我择偶标准就三个字,求你了。”
姜云姒十动然拒,“好女人志在四方,窝边草长不到我心上。”
男同事看泰多多,泰多多无情冷女,“不考虑物种的话,我想跟我的房结婚。”
一上午哈哈哈过去,姜云姒趁午饭时间溜出去见白瑛。
白瑛拿出一张卡,“我左思右想,新开卡太明显了,这是我以前在国外的账户,贺遇琛就算怀疑我,短时间内也查不到什么。”
姜云姒收下,顿了两秒,两人同时张开手臂,抱住彼此。
“保重。”
“今天走吗?”
姜云姒没松开她,“哪有这么快,我公司还有个尾巴没扫干净。”
白瑛皱眉,“你都准备离开了,不会还在意你那项目吧?”
姜云姒笑,“也不是。”
她把黑诊所产检,阴差阳错被人捅出来的事,从头讲了一遍。
“我跑后,这传言再传到贺遇琛耳朵里,他会怎么想?”
白瑛惊呼,“你怀孕心虚才跑的。”
姜云姒叹气,“歪打正着了不是,他再去黑诊所一确认,本来我跑几年,他找不到就放弃了。现在有了血脉流落在外,他那重视家人的性子,不死不休。”
“那你想怎么扫尾?”
姜云姒头疼揉着额角,“要么,让他彻底信我不可能有孕,要么把公司传言误导了,覆盖了,提到我都不会再提我怀孕。”
白瑛着急,“前一种,你是在贺遇琛脸上玩火,后一种倒是个办法,具体实施呢?”
姜云姒张开口,声音还没发出,电话就响了。
屏显是泰多多。
姜云姒接通的一刹那,泰多多焦急的声音震响喇叭,“你在哪?快回来,你姐来公司闹事了。”
姜云姒一怔,跟白瑛对视一眼,“我姐?”
“对啊,就你姐,带个红头发娘炮,非要见你,弥勒佛说你不在,她还不信,这会儿正在你工位坐着呢。”
姜云姒心脏猛地一缩,要真是姜临州,只要贺遇琛不在场,她没虚过。
可这会儿她工位,七八十万的铂金包,贺遇琛的大衣,可就在桌子底下。
万一被翻出来——
姜云姒眼前一黑,来不及跟白瑛告别,一步三窜往公司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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