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走。”顾千帆牵着她的手腕,没拉动人。周听也还在想着签合同的事,出于了解他的脾性,好说好量地问:“等会行不行?”话音刚落,他极其霸道地将她打横抱起,用行动拒绝了她的要求。这么多人看着呢,她能脑补出各种流言蜚语了。“顾千帆,我跟你走。”周听也靠在他怀里,捂着脸,“你快放开我。”他根本不听,抱着她走出华悦会所,到了车前才将人放下。海云市的夜璀璨夺目,路边暖黄色的灯光映衬出两个相互交叠的身影。
他说了地名,电话立刻被挂断。
顾澈吓得腿都在发软,不过就是发个朋友圈,怎么又惹到顾千帆了。
从小到大,他学习比不上堂哥,打架打不过堂哥,干什么都比不上堂哥。为了不给自己添堵,只要有顾千帆的地方,顾澈都躲得远远的。
现在知道他要来,顾澈一如既往地选择“先撤为上”。
“这才玩多久啊,你他妈就要走。”江夜莫名烦躁,凉凉道,“走了下次就别来了。”
“江哥,不走不行啊,我堂哥要来抓我了。”顾澈露出一脸窝囊劲儿,“不能让他毁了大伙的聚会啊。”
“赶紧滚!”江夜撂下酒杯,瞧了眼周听也,心里更烦躁了。
这姑娘的酒量过于好了吧……
都给她灌了七杯酒了!
她还不醉!
本来计划着把她灌醉,今晚把人给办了。
可现在他都感到天旋地转了,这姑娘却异常清醒,脸也不红。
察觉到他拿酒杯的手都在抖,周听也继续给他碰杯,用挑衅的语气说:“江总看起来还能再喝七杯。”
“不不不了。”江夜的酒劲儿上来,后脑勺一阵一阵的疼。
今晚顾千帆原本在公司加班开会,又堂而皇之地撂下其他人,独自开车来到华悦会所。
他心里压着气,等周听也向他服软,等了一周,却不想她宁愿在这给人陪酒,也不要答应跟他结婚这个条件。
“那,我们可以谈生意了么?”周听也盘算着要趁他不清醒把合同签上。
江夜脑袋跟着乱晃了片刻,才缓缓吐出一个字:“行。”
周听也怕他反悔,赶紧从包里找笔递给他,不料,她意识恍惚了下,钢笔从手指间滑过,掉落在地面。
沙发和茶几的缝隙比较小,她干脆从座位移开,半蹲在地面去够沙发底下的钢笔。
她的姿势刚好背对着江夜,弯起腰时背后的外套往上拢,女人白皙的腰肢裸露一节。
江夜色淫淫的目光定在那里,伸出胳膊要去摸她,周听也浑然没发觉,那只爪子快要碰到她。
忽地,包厢的门被踢开,发出“砰”的声响。
唱歌跳舞的人都停了下来,屋内所有人齐刷刷望向门口,顾千帆身高体长地站在那里,浑身带着一股杀气,凌厉的目光很快捕捉到一个场面——
周听也正蹲在地上,还有江夜要伸不伸的手。
她捡起钢笔刚站起来,侧面迎来一道黑色身影,只见顾千帆阔步上前,二话不说嵌制住江夜的手指头,用力往外掰扯,厉声质问:“你碰她哪了?”
江夜疼得嗷嗷叫,委屈道:“我没碰她啊。顾总,冤枉啊。”
顾千帆跟没听到话似的,狠厉地盯着眼前人,另一只手抓起江夜的衣领,手腕上的青筋凸起,咬着牙说:“你有什么资格灌她酒?”
传闻中的顾千帆,狠厉,凉薄,发起怒来像只失控的野兽。
如今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屋内其他人都默不作声,不敢上前制止。
“顾千帆。”一道软糯的声音响起,周听也怯生生地拉他的衣角,“他没对我怎样,我刚刚是在捡钢笔。”
眼瞧着江夜快喘不过来气,她将两只手放到他胳膊上去拉他,温声劝说:“你先松手好不好,别把他掐死了。”
顾千帆扭头看她,撞上女生的瞳孔,仿佛一阵和煦的海风拂过燥热的心尖,他骤然冷静下来,很听话地松手。
江夜苟延残喘地躺在沙发上,大口呼吸着,右手指完全没了知觉。
“跟我走。”顾千帆牵着她的手腕,没拉动人。
周听也还在想着签合同的事,出于了解他的脾性,好说好量地问:“等会行不行?”
话音刚落,他极其霸道地将她打横抱起,用行动拒绝了她的要求。
这么多人看着呢,她能脑补出各种流言蜚语了。
“顾千帆,我跟你走。”周听也靠在他怀里,捂着脸,“你快放开我。”
他根本不听,抱着她走出华悦会所,到了车前才将人放下。
海云市的夜璀璨夺目,路边暖黄色的灯光映衬出两个相互交叠的身影。
周听也背靠车身,顾千帆将她整个人圈住,弯着脖颈瞧她,眼神里透露出拿她没办法的无奈。
他靠得越来越近,身体快要贴上来时,她用胳膊去推他肩膀,侧过脸没给到他一个眼神,“你起开,顾千帆。”
他捏着她下巴让她正眼看自己,褪去方才的高高在上,语气带着伤感和卑微:“就这么讨厌我?”
周听也怔了一下,忍住眼角的酸涩,不带任何感情地,决绝地说:“对!我现在对你只有厌恶,特别特别讨厌你。”
说完这句话后,她捏着拳头锤他,用脚踢他,手脚并用地发泄着自己心里的委屈和怨恨:
“我讨厌你打扰我平静的生活,讨厌你让我喜欢上你,讨厌你的虚情假意,讨厌你破坏我今晚的计划.......”
她今天穿的高跟鞋有尖度,每踢一下他的腿,疼痛感就会加倍,然而承受者不发一言。
顾千帆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站着,微红着眼睛看她,任由她打任由她骂。
就算心里只有恨的话,他也会小心翼翼地把这种“恨”从地上捡起来。
因为最可怕的是,她对他无爱也无恨了。
如果是三年前的周听也,她在说这些难过的话时,一定会在他怀里哭成一团了。
可是现在的周听也并没有,发泄完毕后,还能冷静地跟他谈条件:“顾总,你破坏了我的生意,该如何补偿?”
闻言,顾千帆后退半步,转过身掏出口袋的烟点燃,慢条斯理道:“周小姐恐怕还不知道吧,一个月前江夜就被逐出江氏了,他现在无任何权利又代表不了江氏。”
“试问,就算他跟你签了合同又如何?”他重新拾起自己的骄傲,哂笑了声,“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天真。”
周听也眨了眨眼,杵在原地,在似信非信中拿起手机寻找着答案。
直到萧然回复她:【我问了江氏的内部人员,江夜的确被逐出公司了,好像是因为决策失误让公司亏损了一个亿。】
她已经很努力了,很努力地放下尊严,很努力地去做自己不擅长的事,努力地去挽救航远集团。
可还是被算计了。
周听也形容不了当时的感觉,只觉得路边的晚风刮得强烈,似乎要把眼眶的泪水逼出来。
俩人站得距离不过一尺之间,顾千帆偏头瞧见女生微低着头,鬓边的碎发贴在微红的眼睑,像只受了委屈的小白兔。
他揣在裤兜的手松了松,本能地想给她擦眼泪,但刚拿出来,又局促地塞回去。
意识到自己情绪有些失控,周听也很快止住了眼泪,抬脚准备走。
还未发觉到身后的人,他深邃的眼睛变得空洞,突然妥协地说了一句:“不结婚也可以。”
说着,顾千帆打开副驾驶车门让她进去,从中控台掏出一枚房卡扔到她怀里,“我是商人,不做赔钱的买卖。周小姐总不能什么都不付出吧。”
周听也睫毛颤了颤,捏着手中的房卡还一脸纯真地不理解。
他微挑着眉,舌尖抵了抵下颚,直白的话语充斥着恶劣:“还记得我们分手的前夜么,重温一遍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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